只有雾霾。
这雾霾，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模一样。
这样的沉重，没有丝毫的光明。
从窗户里面，宋小东似乎可以看见对面的楼层。
对面的楼层的住户，是个年轻漂亮的阿姨。
她貌似是某个官员包养在那儿的情妇。
这些，都是他听自己的爸爸说的。
爸爸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意思。
那么，爸爸如果能够做大官的话，是不是也会像别人一样，去包养那个漂亮阿姨呢？
宋小东的脑子里面升起这个想法。
一定会的。
宋小东回忆着爸爸说那些话时候的眼神，他心里面这样肯定着。
爸爸平常对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好好读书，将来做大官，成为人上人。
以前的时候，宋小东不明白。
为什么大官，就等于人上人。
而且，为什么要做人上人？
课本里面，不是说，人人平等吗？大官都是人民公仆吗？
小东不明白。
但现在他明白了。
王小赐是副班长，同时也是语文课代表。
他就是大官。
他负责检查作业和课文背诵情况。
这就是权利。
他用他的权利，逼迫他们每个人向他交钱。
如果不交，他就把他们的作业撕了，并且告诉班主任顾老师，他们没有做作业。
然后顾老师就会惩罚他们。
所以他们只有老老实实的交钱。
没有钱，就去偷。
偷家里面的钱。
至于说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是没有用的。
小东以前，也想过反抗。
直到他看到了卢小静。
小静没有给小赐交钱，结果小赐撕掉了她的作业。
然后老师责怪小静。
小静将事情全部告诉了顾老师。
但顾老师说小静撒谎。
然后让她罚站站了两节课。
那个时候，看着小静站在黑板前面，不断的抹眼泪，小东又害怕，又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得都是真的。
但是顾老师，却不相信呢？！
那个时候，他看着小赐得意洋洋的神情，真的是无比的绝望。
直到后来，偶然的机会，他放学后看见，小赐把从他们这儿敲来的钱，给了顾老师。
顾老师把钱收起来之后，还叮嘱小赐，一次不要问他们要的太多。根据其他同学的家庭情况来收钱。
那个时候，他更绝望了。
同时也明白了。
什么叫做官官相护，什么叫做人性化收费。
“哎……！”
宋小东叹了一口气。
“怎么才能够偷到钱呢？”
前段时间，他一直偷钱。
妈妈已经在怀疑他了。
她原本都是把家里面的钱，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面。
自从他偷过几次之后，那儿已经没有钱了。
“那怎么办呢？！”
宋小东有些一筹莫展。
他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象，心里面甚至升起一个念头。
他想死。
是不是从这儿跳下去，从此以后，就轻松了？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之中盘旋着。
但最终，他放弃了。
他不想死。
他不舍得乡下的奶奶。
可是，怎么才能够偷到钱呢？
无数的念头，从小东的脑子里面闪过，最终，一个念头升起。
“不知道，用手机支付行不行？”
他常常看见，爸爸用手机在网上买东西。
买卖的支付密码，他也都有偷偷的记了下来。
他记得，小赐也是有手机的。
还常常用手机充钱，买游戏装备。
那只要他偷了爸爸的手机，用手机付钱给小赐，不就行了？
这么想着，小东心里面，似乎轻松了不少。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来一个笑容。
……
晚上。
趁着爸爸妈妈熟睡之后。
小东悄悄的从床上爬起来。
打开自己的房门。
然后溜进了爸爸妈妈的房间。
果然，爸爸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充电。
小东小心翼翼的把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了，然后带着手机，从房间里面溜了出来。
带着爸爸的手机回到房间里面，小东关上房门，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拿出手机，下意识的将手机打开。
输入解锁密码之后，手机打开。
手机打开之后，映入小东眼帘的，是一个原谅色的界面。
界面上，是很多的文字。
“网络？”
小东脑子里面闪过这个念头。
他的爸爸，就喜欢看这些东西。
这么想着，小东下意识的想要将这个窗口关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兀的，界面之字，却是自动乱码，然后又重新排序了。
“我可以满足你任何的愿望。”
原谅色界面上，出现了这么一行字。
“怎么回事？”
小东愣了一下。
随后他下意识的想要将界面关闭。
但这个时候，仿佛是着急了，这个界面上的文字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别关！千万别关！”
看着这一句话不断的跳动。
小东吓了一跳。
随后他的脑子里面，升起来一个荒谬的想法，难道这手机，能够说话？！
脑子里面，无数的念头闪过之后，小东对着手机屏幕，道，
“你能够听到我说话吗？”
这一句话落下，小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下一刻。
他看得清清楚楚，屏幕上的文字，再一次重新排序了。
“我能够听见你说话。”
手机活了？！
这一刻，小东有些小小的懵逼。
但随之而来的，他的心情，有些激动。
他赶紧朝着手机再一次说道，
“你真的能够满足我任何的愿望？”
“当然。”
屏幕上跳出来这样的两个字。
“那你可以让小赐还有顾老师去死吗？”
道。
屏幕沉默了。
足足过了十来秒，屏幕上终于又有了回复，
“杀人，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你的困扰，我已经看见了。”
“我有办法，帮你对付顾老师和小赐。”
“不过，你得听我的话。”
看到屏幕上，这样的话语，道，
“只要你能够帮我对付顾老师和小赐，我就听你的。全部都听你的。”
小东的回答落下，屏幕上的文字排列，组合成一个光头，光头似乎摆出了一个笑脸。
随后笑脸消失，又化作一句话，
“只要你一切听我的，对付他们，只是很简单的事情。”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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