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走陆路往南,看看吕蒙到底有没有顺利拿下江陵和荆安城,
一个是驾快船往北,查看关羽什么时候从樊城撤军回救江陵,会有多少军队走水路。
首先接到的是樊城方面传来的消息,敌人水军船队已经开始由水路南下,不久即将到达此处。
好!看来他肯定是已经得到江陵城破的消息,水军已经抢先回撤了,如今敌人老巢被占,进退失据,急于回救,必定纷乱不堪,众将们都认为这正是迎头痛击的好时机!
潘璋在那里摩拳擦掌,此人凶狠彪悍,又奢糜无度,经常烧杀抢略富有人家,夺取财物以供自己挥霍,如果在吴地多少还有些顾虑的话,此番进入敌国荆州地界,正可以好好烧杀抢略一番,战功和钱财都可以好好捞一把。
蒋钦却告知众将,目前应该在此等候,如果敌人水军到达此处才得知水路也被我们阻截,到时退也不是,进又不能,更会军心大乱,到时只怕会不战自溃。
潘璋忙道:“既然敌人遇到我们会不战自溃,那我们何不赶紧迎头赶上,还可以出其不意,正好彻底消灭敌人水军船只,断了他们从水路逃回上庸的念头?”
蒋钦摇摇头:“现在是越让敌人靠近江陵,他们就离上庸越远,我们到时再全力追赶,不是更好?别忘了吴侯给我们的命令是断绝关羽后路,过早出击,让关羽及时撤往上庸,那我们才是寸功难立呢。”
众将这才停止喧闹,蒋钦的好像是对的。
蒋钦又了一句:“我只是有一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离江陵更近,关羽都已经得到消息开始撤军了,而我们还没有得到吕蒙从江陵传来的消息?”
朱然不以为然:“毕竟江陵以北现在还是关羽控制着,既然关羽能在长江沿岸设哨楼传递军情,难保他们在江陵到樊城一线也设有什么东西,能够迅速传递消息,而我们的人,还需要穿越敌军的重重关卡,才能到达汉水一线,消息来得比他们慢一些,不也是很正常吗?”
蒋钦摇摇头,算了一下:“从时间上来,吕蒙比我们先出发,又是全力前行,按道理应该三天前就已经到达江陵了,又有徐庶作内应,拿下江陵只在举手之间,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派人传送消息给我们?”
而这,才是他真正不愿让大军继续前行迎敌的原因。
潘璋晒笑道:“你不会是吕蒙没能拿下江陵,我们应该在此弃船登岸,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吧?那可不行,敌人的水军很快就会到达这里了,我们还忙不过来呢。”
朱然一经提醒,倒和蒋钦产生了同样的怀疑:“是啊,虽然吕蒙传信可能阻挠大一些,但关羽都已经得信退军,怎么也得花上个一天多时间吧,我们没道理现在还得不到吕蒙的消息啊?”
潘璋不耐烦了,嚷嚷道:“管他吕蒙那边怎么样,我们又不是和他们一路,还是赶紧作好准备,全歼从水路撤退而来的敌军吧!”
那倒是,就算不主动前去迎击,敌人船队顺水而下,也会很快就到达这里了。
就在他们分别登上各自战船,命令军士作好迎敌准备时,派往江陵方向的哨探也及时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消息。
“将军,吕都督和陆逊将军在江陵和荆安城同时遭遇敌军伏击,一战即溃,已经在两天前就全军撤退了!”
“啊?”蒋钦不敢相信,“什么叫一战即溃?他们可是合起来有三万多大军啊,而江陵和荆安城守军加起来不过几千,就算攻城不利,怎么可能一战即溃?更何况他们还有徐庶作内应呢!”
哨探急声回道:“将军,听徐庶和孟达作为内应,根本就是敌人设下的诡计。徐庶坚守江陵,就在我们开始攻城的时候,孟达就已经率军赶到,从江面上袭击了我们的船队。”
虽然徐庶和孟达假投降已经让蒋钦感到意外,但真正让他不敢相信的,却还是那个一战即溃:“就算孟达能带来几千人,那也比起吕蒙和陆逊的人马差得太远,怎么可能和敌人刚一交战就仓皇而逃?”
“将军,听敌人是趁着我军全都上岸攻城,派出了装有什么投石机的战船,猛烈攻击我们江上乏人守护的船只,而且,他们还有神鸟相助!”
“神鸟?什么神鸟?”蒋钦瞪大眼睛。
哨探回道:“听,那神鸟就是传中守护南方的朱雀啊。神鸟飞到我们船队上空,下起了铁蛋,把我们的船砸坏了一大半,把我们的人砸死了成千上万!”
什么?神鸟下蛋,砸死上万?这也太神奇了吧!对于蒋钦这些经常在战场上杀人的高级将领来,眼里是没有神的,这么神奇的战斗,必定是口口相传被故意夸大了。
他依然不肯相信:“你这出去不过一天时间,那肯定还没有到达江陵,难道是和吕蒙派出来的人员遇上了?既然吕蒙是突然遇袭一战即溃,他还来得及派人从后方传信到这里来?”
哨探回道:“将军,我确实离江陵还远着呢,可就在路上,已经听到许多当地百姓在议论这件事了,这都是从他们口里得知的。将军,那么多普通百姓都在议论这事,不可能是假的了啊。”
竟然在民间都这么快传开了,看来江陵之战吕蒙确实是败得很惨,敌军胜得很神奇。
敌军竟然准备得如此充分,既然在江陵都已经把吕蒙击溃,那为什么关羽竟然还要放弃樊城,转头南下?
难道连关羽攻打樊城,都是故意引诱我们上当?那在这汉水一线,,会不会也有大批敌军在等着我们?
一股冬日的江风瞬间从蒋钦的脖子里灌了进去,让他打了个寒噤,赶紧改令军士兵作好撤退准备,同时又急忙把朱然和潘璋他们重新召回到指挥船上来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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