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是真的理解了前世的人民教师不容易了,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所有人尊敬的职业。
…………
太学馆教舍外。牟助教也趁着课间休息跑了出来,不同于李泽轩那么安逸,他可没有那种豪华“房车”,牟助教来到小树林里面,坐在了一个大石头上,急忙翻开报纸,看看自己的文章有没有被录用。
“嘿,牟助教,你今天看报纸了吗?”
这时迎面走来一白衣文士,那人笑着说道。
“岑助教,你也过来了!我今日虽然托家仆买了报纸,但还没顾得上看呢,这不趁着下课的工夫,过来看一看嘛!”
眼前来的人正是昨天一起论道的岑助教,来自四门学馆。
这时岑助教闻言笑道:“那牟兄你快看看,你和王博士的文章都上了今天的报纸,小弟也已经看了,没想到牟兄这么多年未曾提笔,文彩却还是如此斐然!”
牟助教一脸惊喜道:“果真如此?”
说罢他也顾不上谦虚了,连忙翻开报纸,去找寻自己的文章。
…………
“呦!郑老弟,你怎么来了?”
宜阳坊,王亚纶家老宅,宅门被敲响,得知是郑博士前来,王亚纶亲自迎了出去。
“呵呵,亚纶兄,老弟我是来恭喜你的啊!你今天看报纸了吗?”
郑博士跟着王亚纶进了院子,呵呵笑道。
“看了看了!”
“哈哈,亚纶兄的那篇策论,写的着实精彩呐,看的老弟我都有些手痒,也想写一篇了!”
“郑老弟说笑了,你的策论水平,肯定在为兄之上,你若是动笔,为兄肯定不敢去献丑了!快请进,进去说话!”
…………
东市某酒楼。
两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正对而坐,饭桌上放着三两下酒小菜,灰衣大汉美滋滋地抿了一口酒,然后看向同伴,得意地说道:
“嘿,王大锤,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对面的王大锤往嘴里塞了一口菜,瓮声道:
“没呢!这东西有啥好看的?”
“嘿,那你可说错了,前一阵子血风寨被朝廷兵马荡平的事情,你知道吧?”
“俺知道昂,那天俺还在延兴门看过那群贼匪呢?”
“那你知道这群山匪盘踞邙山多年,为何突然一朝被灭吗?”
“这个俺就不知道了,俺之前也在奇怪,那群山匪不是在绿林道上名声颇大吗,怎么一下子就被连锅端了?”
“哈哈,今天报纸的头条就讲的这个,说是血风寨掳掠良家女,李县男冲冠一怒为红颜,拔剑单挑北邙山,俺可跟你说,那过程忒他娘的精彩了!”
王大锤眼睛亮了亮,立刻来了兴致,他连忙急声道:
“嘿,那赵老哥,你快跟俺讲讲撒!”
“去,干讲有啥意思,老子又不是说书的,你还不如去买一份报纸呢,一份才五文钱!如今这长安城,有几个人不看报纸的?”
灰衣 sp;灰衣大汉一脸嫌弃地表情,就只差说,连报纸你都不看,你已经“out”了。
王大锤大汗,他没想到自己仅仅是没看报纸而已,现在竟然就没法跟人愉快地聊天了。
“靠,买就买,俺又不是买不起,小二,去帮某买一份报纸,喏,这多的一文钱就当赏你的!”
店小二:.............
这种情形,并非只此一处,今日的长安城各处,都正在上演着这种现象,在这个普遍缺乏娱乐的年代,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都能被人们津津乐道好久,而这报纸上的新鲜事儿,正好成了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没看过报纸的人,自然会有种聊天聊不到一块儿的感觉,于是乎,只要家庭不是特别困难的,都会去买一份报纸回来看看。
这就是一种新事物,一旦拥有一定数量的“粉丝”群体后,后期根本就不需要额外宣传就能火爆起来的原因。因为最初的“粉丝”,会主动地将这种新事物介绍给身边的人,最终“粉丝”群体就会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庞大。
................
上午放课后,李泽轩出了教舍,正准备回家吃饭来着,就见孔颖达迎面走了过来。
李泽轩让铁蛋先上车,他自己迎了上去。
“孔祭酒,您找我有事?”
这老头儿一般不过来,一过来准有事,至于是好事还是坏事,李泽轩心里暗暗合计了下,好像坏事的概率大一些啊。
“嗯,倒是没多大的事。”
孔颖达看了看四周,顿了顿,低声说道:“老夫看了今天的报纸,大体上还不错,不过老夫还是想多一句嘴,年轻人应该谦虚一些啊,切不可高傲自大,自卖自夸!”
孔颖达说罢,拍了拍李泽轩,便直接离去,根本不给李泽轩解释的机会,在他看来,事实完全摆在眼前,何须解释!
“哎,不是这样的!”
李泽轩被孔颖达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愣了愣神,待反应过来后,孔颖达已经不见人影。
“这老头~”
李泽轩气闷闷地嘀咕了两句,便不再管这事了,别人误会就让他误会去吧。
...............
皇宫,西苑。
“陛下,这就是报纸?臣妾这两天倒是听过不少人说这报纸呢!”
长孙见李二一边吃饭,一边翻看着报纸,便忍不住出声问道。
“嗯,正是报纸,观音婢,你也来看看。”
李二放下筷子,揽过长孙,嗅着她身上的体香,然后指着报纸头条,笑道:“你看,这报纸是李泽轩捣鼓出来的,可如今这臭小子又在这儿自卖自夸,当真好不要脸!”
长孙好奇地凑上前去,片刻后掩嘴笑道:“这孩子......”
“哈哈,是不是很不要脸?”
“陛下,这行文风格,怕是跟李泽轩不符吧?”
长孙之前看过李泽轩写的奏折,因此她有些疑惑道。
李二哈哈一笑,道:“这文章当然不是那小子亲自写的,他要真那么干,那岂不是无耻到家了,朕估计啊,这肯定是李泽轩逼迫马周写的,这臭小子!”
“陛下,这马周又是何人?”
李二温声道:“这马周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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