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心中各种恶毒整人的刑罚一闪而过。似乎还略有些遗憾。
“吾以命魂发誓,见到宁玉儿立即给她控魂丹的解药,若解药是假的,抑或我芹木卿此言不诚,命魂崩,心智灭!”他说完,举起的右手掌心数行古篆字一闪而逝。
云潇然微笑,道:“先向南行十里,我会告诉你行走的路线。”
芹木卿抓起云潇然,对洛凌欢道:“洛城主,木卿这就别过了,若有差遣城主可以随时联系我。”
“不敢提差遣,只是日后还要多多依仗先生。”洛凌欢不无担忧地说道:“先生要保重啊!”
“嗯!我知道了。”芹木卿抓着云潇然,施展轻功而去。他去的方向却是向北,在林子外东北角上住着猎户橄大壮的一家,半年前橄大壮的妻子被爬出林子的毒蛇咬了,是一条从没见过的花斑毒蛇头上四角。过去解毒的方法试过都没有用,橄大壮和老母花钱到城里先生请了几位大夫都是摇头叹息,表示同情但却无能为力,让他们尽早准备丧事。
芹木卿恰巧经过,闻得林中竟有此等极品毒蛇,不由得猎奇心起。花了大量的时间去诱捕那条四角花斑蛇。将其装入罐内,取其愕下毒液,配以佐料给大壮妻服下,翌日就下了床,两日后便如常人一般。橄大壮逢人便夸芹木卿是神医,一家人感恩戴德。
又见芹木卿,见其手扶一位病人,想找一辆马车。橄大壮二话不说,便将自家的马儿套了,还一个劲儿地抱歉说临时所为太过简陋,请恩人不要介意。
芹木卿笑笑,递给他五两银子,把云潇然放在板车上驱着拉车的马按云潇然的指引驶去。
云潇然内心一叹,这家伙做事滴水不漏,本以为他急切间会带着自己施展轻功赶路,这样待他到时,自是消耗很大。
“只是平凡的一家人,为何要杀了?”云潇然淡淡地说道。
“死了的人才会永远忠诚。”芹木卿回道。
云潇然哼道:“他们甚至都不清楚你的身份,能说什么?”
“可他们都看到了你我的相貌。”
“你可以不去找他们的!”
“但我已经去找了,因为我需要有人帮我弄一辆马车,越快越好!”
云潇然沉默,半晌他又道:“其实忠诚只有活着的人才懂。”
芹木卿狠狠地抽了奔跑的马一鞭子,道:“她们对你都很忠诚,包括宁玉儿对吗?”
云潇然淡淡地道:“人与人的交往是要以心换心的。”
“哼!跟我说这个?你不觉得你太可笑了吗?”芹木卿讥嘲地道:“你又对谁有过忠诚?”
云潇然又开始了咳,他咳得很剧烈,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了一般,对爱情的忠诚吗?他早给了前世,这一世,他没有爱情!
芹木卿听着云潇然的咳声,蹙起了眉头,服用了那粒毒药后,他的反应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和所知的医道范畴。就只是咳吗?
不应该是从内脏开始一寸寸地变成化石,再到脑髓,那绿色丹药里可是孕育着一个化石蛊的啊!
这小子的身体究竟是什么做的,反应也太奇葩了?
芹木卿曾做过不止一次的试验,一粒化石丹入口,不到十息,服用者浑身痉挛,双目失神,嘶嚎呻吟各自不同,相同的是不出两日,都会悄无声息,以不同的姿态化作了人形石雕。
然后,他经心培养的化石成蛊就会自宿主的天灵破一个圆洞出来。他将这些成蛊存放在一个特制的容器里留有后用。
以人伺蛊,有伤天和。芹木卿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着这种隐密的勾当。一直以来竟是没有为人察觉。可见他的心机有多深沉,心思有多周密,心肠有多毒辣!
芹木卿甚至在想处理完宁玉儿的事,回去后要将云潇然的身体割开看看,为何化石蛊没有破壳而出,或者有其它的原因,总之,芹木卿此时心痒难耐,空闲的左手中指和食指习惯性的摩挲着,想像着骈指划破云潇然的皮肉,寻找化石蛊爬过的痕迹,而云潇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做这些,是不是会很恐惧?感知都在会很疼吧?!
“嘿嘿!”芹木卿不知不觉笑出声来,那是一种几尽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云潇然听了咳得便是更加的厉害。
……
沿途经过小镇,又换了一匹马,而那原先的马主,在芹木卿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在集市上突兀地栽倒不起,不恰有一名捕快经过,报了官,仵作验尸结果出来系中风而死,死因正常,通知家人领回。
这样的事前后发生了三起,以橄大壮家为最悲剧,死后一日一夜才被发现,三个大人连同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死状很明显,皆是被毒蛇咬在咽喉来不及救治而亡。
………………
行至未时,芹木卿有些不耐烦地道:“云潇然,你都带着我在这处山林中转悠了一个多时辰了,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云潇然道:“你从左边的小径下去,很快就到了!”
芹木卿望着那条小径,仅容一辆马车通过,两边长满树木,茂盛的枝叶在小径的上方伸展彼此纠结。投在行入的马车内的光影斑斑驳驳。
……
树阴下,一些矮生的灌木与野生的花草遮掩着的一块竖起的巨石,仿若和山体连接着。
只要有人横着推开巨石,里面就是一处很不错的居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