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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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着急来温州,再加上封敬亭在,她也没花心思去查,这会儿想来却总觉心中惴惴,此人怕绝不会是普通人物吧。

    她心里不安,换了衣服去见封敬亭。

    此时天色有些晚了,封敬亭正在房里翻看一本什么东西,瞧见她进来,扬了扬眉,“你可觉好些了?怎的不在床上躺着了?”

    郭文莺摇头道:“我原本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起一件紧要的,想告诉皇上。”她把杭州的一些见闻说了,看那些官员的口供,其中也是有人提到三爷的,但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真正见过他的却是实在不多。

    封敬亭听着手指习惯性的在桌上敲了几下,思量道:“我本想封敬安到底是逃犯在身,四处躲藏行踪,逃避追踪也就是了,倒没想到他私底下竟会在东南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郭文莺听他提起三皇子,心中暗惊,上次她围剿月明岛的时候就没抓到三皇子,双屿岛那次也是被他走脱,此人狡猾之极,又大有旧部,尤其是东南之地被他势力渗透甚广,他若是那些人口中的三爷倒也不算奇怪了。

    她道:“皇上,三皇子原来统管户部和吏部,可以说半个朝廷都尽归他辖管,故旧无数,虽然后来撤换了许多,东南的官场也换了一茬了,但到底熟门熟路,若说他借着盐业之事笼络别人,自拉派系也说得通。到底黄白之物人人喜欢,他若寻了那些人的把柄,也不是指挥不动。”

    封敬亭点头,他怕的就是这点,看了郭文莺让人呈上的供词,岂止浙江一省,整个南方四省的官员都要牵在里面了,一个盐字腐化了这么多人,只不过短短时间便形成了巨大关系网,长此下去,他的江山还如何坐得稳?

    他道:“依你看要如何?”

    要是依着郭文莺的脾气,该杀的杀,该罚的罚,一个也不留情,只是皇上在这儿,这等血洗之事却做不得了。有些事她私下做了,回头大不了请罪受罚,脑袋都砍了再想安是安不回去的。但可惜他身为皇帝所顾虑的就太多,绝下不了这个决心就是了。

    她也不想找这不自在,便笑着道:“皇上自有主意,想施威降罪,还是想施仁德,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封敬亭沉思不语,他这个皇帝做的不易,轻了不行,重了不行,说到底也只能恩威并施的。

    两人说着话,红香进来送补药,看着郭文莺把药灌下去,才道:“小姐,熬炖了山药排骨汤,小姐多少用些吧。”

    郭文莺让她盛了两盅,和封敬亭一起坐下用了些。

    有两个来月没见她,封敬亭一直拿眼看着她,虽没带色相,但那瞟过来的眼神还真是不言而喻。

    郭文莺一边喝汤一边脑子里寻思着事,等他的手摸上了大腿,才恍然缓过味儿来。都忘了这厮的性子,时时刻刻想着那事,每次见了她不做些什么,又如何肯罢休的?

    只是这会儿她的身子不便,真叫他碰不得,可如何想个法子拒绝好呢?她脑子里想着事,封敬亭已经凑了过来,低语道:“娇娇,今日朕罚了徐横,可没罚你,你要如何谢朕呢?”

    这是妥妥的要挟呢。郭文莺咬着唇,媚眼如丝的望着他,更勾得他一阵火起,恨不得当即按在桌子上就成就好事。

    他的手钻进衣裙里,沿着衣裙往上摸,自怀孕之后郭文莺身体更加敏感了,那灼热的大手触及肌肤,顿时有种麻痒难耐之感。她有意躲闪,却又怕漏了痕迹,瞧他没轻没重的在她胸上捏了一把,顿时疼得缩了一下。随即惊叫出声,“哎呦,哎呦。”

    封敬亭吓得缩了手,慌忙低头看她,“娇娇,可是朕手重了?”

    郭文莺顺势往他怀里一钻,低声道:“皇上,我头疼的厉害,哎呦,好疼,真的好疼。”

    封敬亭不解,“刚才还好好的,怎的这会儿头疼起来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郭文莺摇头,“这不用了,我只是不舒服,一会儿躺躺就好了。”

    封敬亭只当她受了惊吓,又着了点凉,以至于头疼不止,刚才又亲眼看见她喝药,还真以为她是病了。虽是真心想要的厉害,却也不好对个病人下手。他俯身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低声道:“你且躺一会儿,用热毛巾给你敷一敷,去去寒气就好些了。”

    让红香端了盆热水过来,亲手拧了个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并俯身给她按压起来。

    郭文莺跟了他多年,倒很少被他这么服侍过,心里一时酸涩,竟不知如何是好了。说起来,嫁他也真是不错的,他对她越发温柔体贴,与从前时常欺负她的样子完全不同,有时候不免怀疑他是不是换了个人。也是她不好,总怕他这会儿把她带回去,让她在东南的努力化为乌有,不敢坦白怀孕的事实。

    一时甜蜜,一时内疚,怀着各种纷杂心情,竟窝在他怀里睡着了。等再醒来时,天光已经放亮,她转头看向旁边,封敬亭还在睡着,他的胳膊垫在她头底下,竟是压了他一夜了。

    郭文莺轻轻移开他的胳膊,他的眼皮动了一下,翻过身去依然睡得沉沉的。她轻叹一声,平常都是他醒的比她早,可能是连日太累了的缘故吧。

    穿了衣服,一开门却见齐进站在外边,瞪着大眼珠子,跟守门的门神似得。

    昨天并没看见齐进跟着,可能是随后赶上的,今天一早才到的温州吧。

    齐进看见她,自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狠狠白了她一眼,算是见面礼了。

    她皱皱眉,“你这是有事要见驾吗?”

    齐进道:“自然,杭州那边出事了,五王爷等着回话呢。”

    郭文莺道:“出什么事了?”

    齐进本来不愿跟她掰扯的,他本就看不上她,觉得她狐媚惑主,把皇上一天到晚栓裤腰上,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她,上回为了见她抛下满朝文武跑到东南,让他心里不知气了多少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