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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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沙,苍鹰。

    黄沙漫无天际,却也奈何不了这里。

    苍鹰犀利敏锐,也绝发现不了她们。

    这里是只有乌寒江才能找到的地方,也只有最狡猾最凶恶的野兽才会待在这。

    阴冷的地面上生起篝火,围在篝火旁边的是两个女孩子。

    女孩子身旁躺着一头雄狮,死了的雄狮,乌寒江原本并不打算杀它,谁知百兽之王自有它的威仪。

    乌寒江知它宁死也不肯放弃自己的领地,无奈之下才不得不结果了它。

    要知道乌寒江此刻已是被逼入了绝地,四面受困,命悬一线;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要对付的不是某个人,亦不是哪股势力,而是整个边塞兵团,光木拓的率领的就多达十万之众,何况他还要保护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而这两个女孩子此刻正相顾无言地坐在地上,谁都不愿意多说话,田小野默默注视着熊熊燃烧着的篝火,火苗映在她的幽深的眼眸中,她无论如何安慰自己,始终也平静不下来。

    “乌寒江到底去哪了?”她将这话抛给了另外一个女孩子。

    而这个女孩子却显得异常淡然,小红的脸颊被篝火映得红通通的,她那美丽而平淡的脸上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他不是说过吗?晚一点会回来”,小红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紧张,不那么颤抖。

    “晚一点?可现在已过了一天一夜”,田小野掐着手指,咬着唇道。

    “你不要着急,他不是还说……”,说到这,小红的眼眶里似有泪流出来,她平淡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凄凉之色。

    田小野看她这样子,也不禁想哭,吸了吸鼻子,低声道:“他还说如果明天等不到他就让我们重新找个男人嫁了”。

    “是这样的”,小红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因为如果明天他还不回来,也许永远都回不来了”。

    “可是我们怎么能重新再嫁人,我们都已经……已经……”,田小野渐渐说不下去了,她想起那天晚上始终等不到龙溪,就隐隐预感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现在乌寒江所做的也许正是……

    “我们不能”,小红又恢复往日的平和,她的声音好像天边的浮云,脸上却坚定如磐石。

    田小野望着她,心里也默默下着决心:我们不能……他们回不来,我们也只有陪着他们一起死。

    火光微微晃动,摇曳着她们单薄美丽的身影,也照亮四周阴冷而狰狞的泥土。

    ………………

    漆黑的天幕下,乌寒江正在这种泥土上走着,因为他知道这世界上唯一能走的路已被封死,现在他要创造另外一条路来。

    而这一条路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对于深谙战事熟悉地形的兵士而言这就是一条绝壁,天堑,是无论如何也走不通的死路。

    即便是木拓也对此很有信心,他认为就算是苍鹰也飞不过来,所以他从不对这条路设防。

    其它地方都以重兵锁死,而这条路却连一兵一卒也没有。

    对乌寒江而言这也许是唯一能走的路。

    他走过来的时候已是遍体鳞伤,因为这条路不光险,而且毒;不光有悬崖峭壁,还有猛兽和毒虫。

    他的剑上沾满血,自己浑身都是血,现在唯有这把剑陪着他。

    他又把这柄漆黑铁剑搂在了怀里,唯有真切地触摸着冰冷的剑锋才令他感觉踏实。

    小屋中漏出莹莹的灯光出来,斜拖出两条狭长的人影,木拓和谭五郎。

    谭五郎的脸上满是惊异之色,木拓已吓得不成人样,像看见鬼一般指着门外的一条人影,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不是人”。

    乌寒江能站在他们面前是谁也想不到的,因为谭五郎穷尽了所有人力,动用了整个兵团,几乎将每一块土地上的泥土都挖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他。

    谭五郎脸上的惊异之色渐渐敛去,木拓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因为他们不光看到乌寒江的断臂,更清楚的看到乌寒江浑身的伤口和从伤口里流出的血,他现在几乎已变成一个血人。

    谭五郎拄着拐杖,悠然地凝视着乌寒江,悠然地笑着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木拓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神色稍缓,忍不住打量着对面的血人,道:“我看他是来送死的”。

    乌寒江没有说话,不知是没有力气说,还是不愿说,他的手紧握剑柄,就像握住一根救命稻草。

    谭五郎又冷笑道:“真不懂你们为什么这么笨,你认为杀得了陈冤就一定杀得了我?”。

    木拓忙恭维道:“大帅神人啊,连我都没想到陈冤原来是你的手下”。

    谭五郎摇了摇头道:“那只不过因为你也不聪明,要是没有我的资助那陈冤哪有实力去养那么多人,更别说建立什么血盟”。

    乌寒江直到这时才忍不住微微动了动,他的目光像锥子般盯向谭五郎,冷冷道:“原来一开始就是骗局”。

    谭五郎拄着拐杖慢慢走向乌寒江,慢慢地说道:“不把戏演得像一点,你们怎么会信呢……”,眼见乌寒江已忍无可忍,浑身不禁激动得发抖。

    他抓住机会忽然出手,一柄银光从他拐杖里面飞了过来,没有人能想到这一击会如此突然,也没有人会想到谭五郎的话说的虽慢,走的虽慢,但出手却比什么都快。

    连乌寒江都想不到,所以他的胸口上已多了一柄剑,谭五郎的银剑深深刺入了他的胸膛。

    一滴一滴鲜血沿着剑锋滑落下来,落在坚硬的泥土里。

    乌寒江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他的表情似乎比磐石还坚硬,脸上的肌肉没有丝毫跳动。

    谭五郎一击得手之后,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微微含笑道:“想不到堂堂的乌寒江也不过如此,我竟没有想到”。

    木拓也很吃惊,回过神来,眼珠子闪着光道:“真想不到大帅的手段如此高明”。

    谭五郎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些本事怎么能跟陈冤这种怪物打交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