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二万大军齐齐南下,不出几日,便拿下了华阳郡,继续向南挺进。
此时的李原已经收到脊山关被攻破的消息,心中不由苦涩一片。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抵抗。幸好华阳郡以南隔着一条华源江,华州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也在此建立起了一支水师。
有了这支水师横亘与江上,不止罗锋的三万骑兵无法过江,便是数日后赶来的大军,面对这条水路,只能暂且停驻于此,做好渡河的准备。
而李原的使者也在这几天里,渡江北上,请求面见林逸凡。
林逸凡哪里肯见,当即命人将其赶出去,并让其带句话回去。
“你们李家准备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李原听完这句话,脸色灰败,深吸了口气,疲惫的看着老神在在的裴琰,“现在前往燕明的使者还没有消息吗?”
”主公勿虑,属下相信,燕明两州以及曹纪,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裴琰淡笑道,”如今最紧要的,是将横山军挡在华源河以北。只要坚持一段时间,各方势力必会对横山施加压力。到时候,我华州只需付出一定的代价,定能逼退横山。“
“唉,那林逸凡岂是肯轻易服软的主。”李原忧心忡忡的摇头道,“只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要拉其他势力下水,将水弄浑了,或许还能逃出生天。”
“主公英明。”裴琰意外的看了眼李原,赶紧恭维道。
时间过去十数天,正当林逸凡从安州调来的舟船正在组装之时,燕明两州的使者终于联袂而来。
此次前来的正是曾经出使横山的刘子鸣和杨清山,对于两人的来意,林逸凡心里也是心知肚明。但心中依然十分不快,难道他们想凭借三言两语,便让自己放弃杀亲之仇吗?
“两位贵使,不知此番前来所谓何事?”林逸凡一身甲胄,外披缟素,一手握剑,高坐主位,眼神冰冷的看着两人。
刘子鸣与杨清山对视一眼,心中一阵苦笑,看来此行只怕难以成功了。
“国公大人,外臣与清山兄是为横山与华州的误会而来的。”刘子鸣咬咬牙,率先开口道。
“砰!”林逸凡一掌重重的落在扶手上,目光森冷的看着他,“误会?刘先生,你此话何意?”
刘子鸣心中微微一跳,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大人,据在下所知,此事根由乃是安国公之子,肆意妄为,不小心杀害了国公大人之伯。安国公对此并不知情,如今他愿意将凶手交予大人,任凭处置。只求大人能够看在双方多年情谊之上,就此罢兵吧。”
“不错,国公大人,我主也认为,安国公确有认错道歉之心。只要国公大人能够罢兵休战,安国公愿意赔付横山一千万两银子,并割让华阳郡。”杨清山同样附和道,“如此诚心实意,难道国公大人就不能饶过他一回吗?”
“呵呵,如果本公不答应呢?”林逸凡冷笑一声,看着两人,“你们两方准备如何?”
两人闻言脸色微变,心虚的低下头。
林逸凡看着他们,冷哼一声,“锵!”的一声,拔出手中的佩剑,缓缓站起身来,剑尖遥遥的指向他们两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若是你们想要阻止,那就来吧,本公随时奉陪。”
两人闻言,脸色终于大变。
杨清山咬咬牙,强忍着惧意站起来喝道:“国公大人,你我四方俱为一体,若是您诛灭了李家,只怕你我三方自此友尽矣。”
“哈哈,何来友尽?”林逸凡大笑道,“不过利益使然罢了,别以为本公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既然国公大人知道,那便知道我们两方绝不会坐视不理。”刘子鸣冷声道,“可能还不止我两方,曹纪又岂能坐视大人您占据华州?为横山计,国公大人还请三思啊。”
“你是在威胁本公?”林逸凡双眼微眯,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意。
“不敢,外臣只是想提醒大人,群狼夺食,一虎擅入,必遭群攻。”刘子鸣连忙躬身拜道。
“那你们可知,虎口夺食的下场?”林逸凡将剑狠狠劈下,“结果就是,为虎腹中之物。”
“国公大人,你,你这是在威胁我们?“杨清山脸色一变,紧张的问道。
“哼,是不是威胁,这取决于你们。”林逸凡冷漠的看着他们,“华州,本公要定了,谁敢夺食,必诛之。”
眼见无法说服林逸凡,两人只好告辞离开。
待返回华原城后,将此次出使的详情告诉李原。
李原绝望的闭上双眼,良久才缓缓睁开双眼,哀求着看着两人,“两位贵使,如今横山不肯妥协,贵方可愿援助我华州?只要贵方愿意出兵,本公绝不吝啬。”
“国公大人,此事太大,我等实在无法做主。”两人相视一眼,刘子鸣苦涩道,“待我等将此事禀明主上,在座定夺。”
待两人走后,裴琰才站出来,冷冷的说道:“主公,看来这第二策没有成效,是时候实行第三策了。”
”先不急,如今我军水师已经将横山军挡在北面,或许还有胜算。“李原摇摇头,眼中带着希翼之色。但凡有一点希望,他如何愿意放弃手中的基业,将全部身家投靠曹纪。
裴琰失望的叹了口气,在他看来,华州军如何是横山军的对手,南下只是早晚的事情,以其如此,还不如尽早投靠曹纪,引入曹军抵挡横山军。只要挡住了横山军,家族便还是华州第一大族,家业方能得以保全。
不出其所料,经过十数天的准备,组装好的船只很快便下水了。安州的水师上千名将士们带上各种犀利的火器,安装在船上。虽然看上去,横山水师船只只有三十膄,远不及对方上百艘战船。但装备了诸如小型火炮,一窝蜂,抛石器,巨弩等犀利器械之后,不但毫无不惧,反而向华州水师发起猛烈的攻击。
在北岸上,轻装火炮装载在特制的马车上,随着船只的移动而移动。随时准备对自家水师进行炮火支援。
面对数量比自己弱小数倍的横山水师,竟然敢想自己发起反击,华州水师上下顿时怒了,当即亲率上百艘战船,向其压来。弓箭手,巨弩,抛石齐齐准备,一旦靠近,便用密集的攻击,全歼这三十艘小船。
近了,近了。双方距离不到三百米之时,横山的战船上突然响起巨大的轰鸣声。小型火炮的威力无法与大型火炮想必,但一旦击中船只,立即便砸出一个洞。
横山的三十只战船齐齐瞄准最前面的一只华州战船,六十几发炮弹齐刷刷的覆盖在其上面。
“轰轰轰!~
为首的一只战船被砸得千疮百孔,甲板之上死伤惨重。更惨的是,有几颗炮弹击中了水位下的船身,砸开一个洞,江水不住的往里灌进去。
一击得手,随着一道旗号晃过,横山战船齐齐向后倒退,不住的拉开距离。而那只被击中的战船,已经开始慢慢倾斜,渐渐的沉入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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