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若很容易就放松下来,这样的亲近也是她容易接受的。
不大一会儿,云激扬已经放开她,他还担心自己的胡茬子会刺痛她吹弹得破地脸蛋,对她越是小心呵护,她就越是柔情似水,在她的柔情中,他也感知到了很多,在她的爱情中,他获得了成长。
云激扬道:“见你忽然不理我了,我会担心的,说清楚就没事了,我没那么小器,也没那么多不平衡。”
秦宜若不说话了,她知道他这是在交代,只是她更需要听到同样柔情似水的话语,而不是他那种否定式的话语,硬邦邦的,好像说她苦心思索出来的都是不对的。
女人是听觉的动物,就是要听好话,幸好秦宜若懂得看人要看大局,男人是视觉的动物,他要的就是看到真爱的存在,而且云激扬的亲密举动已经表达了他对她的赞同和宠溺,那么她就不要太过于执着于自己的欲望,非要听好话不可了,大家一人让一步。
只是话虽如此,到底欲望得不到满足,还是有些痛苦的,对于秦宜若来说,深爱也是需要承受不适的,两个人之间还是需要磨合。
云激扬见她呆呆地出神,不禁笑道:“又在想什么呢?”
秦宜若道:“我在想,为什么你不跟我说,我体谅你呢?”
云激扬哑然失笑道:“怎么全是站在你的角度说话呢?你就不能看到我的好吗?”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原来你特别希望有人疼你,宠你。”
这一句话倒是说中了秦宜若隐藏已久的心事,她自己都不得知,于是愣了一愣,半晌之后说道:“到底还是从小就不怎么得到宠爱的,我的内心是特别渴望有人来疼我。”
云激扬不禁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你要什么就明说,为什么要隐瞒呢?”
秦宜若咬了咬下唇,说道:“我不是故意的,而是那时候如果不隐瞒,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想到过去,她不禁颤声道:“爹和姐姐会凶我的,他们好像只要我按照他们说的去做,都没管过我该往什么方向发展,也知道不是他们的错,好像就是这么过来的,可是我会茫然,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一切都要自己去摸索。”
然后她抬起眼睛,说道:“其实面对你的时候,我会很恐慌,我知道要对你好,可是对你太好,会让我薄弱,会忍不住冒出自己的想法,我想要你也这样对我,我都会跟你争宠了。”
云激扬越听越有趣,不由得笑道:“哪儿来的想法,那么复杂!”
秦宜若不爱听了,说道:“我也知道这样好像不对,可是克制得又很辛苦。”
云激扬打断她的说话,说道:“你呀,在我面前就有什么说什么,可以给的,我一定会给你,对你怎么会吝啬呢。”
他以为这是表达了对秦宜若的喜爱和珍宠,不料秦宜若却道:“为什么你就不想着懂得我呀。”
云激扬叹了一口气,真想告诉她,女人不是用来懂的,宠着就对了。只是他知道跟秦宜若说不通,聪明人一旦钻起牛角尖来,那是很费劲的事情。
他有心转移秦宜若的注意力,让她别想那么多,于是东张西望,看看有什么可以分散心思的,谁知道不看还好些,这一看之下,竟然被云激扬发现,有人衣襟带风,穿着夜行衣,只往这边掠来。那人轻功还不弱。
云激扬差一点没笑出声来,怎么回事呢?他只是四下张望而已,竟然发现了夜行人,于是他对秦宜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秦宜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素来听话惯了的,当下也就不言语了,只是情绪还没过去,小嘴仍然噘起。
云激扬也没工夫注意她的心思,当下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夜行人这边飘过去。
云激扬的轻功了得,这边一点,那边一折,不一会儿已经到了夜行人身后,秦宜若这才看到有夜行人来秦家,想到他们在自己家里施展轻功,那还罢了,居然还发现了有人潜入,想想就好笑。
秦宜若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这一笑,惊动了前面的夜行人,那人没想到后面还有人,只见肩头一颤,秦宜若只道他是害怕,谁知道他手肘一动,一柄匕首居然向他们迎面而来。
秦宜若顿时惊呼,只是声音才到喉咙,她马上克制住了,云激扬在一边,被她这么一叫会扰乱心神的,她可不要云激扬因此有什么意外。
于是硬生生地把一声惊呼咽下去,奈何声音发出是顺势,强压下去,是逆势,顿时秦宜若咳嗽不止,她赶紧捂住嘴。
云激扬随手一带,本来两人身在半空,这一下,他把秦宜若轻轻地送到地面上,秦宜若双脚落地,立刻扶住花树,尽情地咳嗽一番。她知道情绪压抑了,也要舒缓,所以这次不再克制,而是让它咳个够,把体内的逆气全部倒出来。
而云激扬把秦宜若送下去之后,俊颜一侧,居然张口咬住了那柄匕首,身子前进之势不变,转眼间已经到了夜行人身侧,只见他伸手轻轻拍了那人的肩头一下。
那人一惊,伸手一格,谁知道他顾得了上面,却顾不了脚下,他人在半空,脚下是砖瓦,夜深露重,瓦上还有青苔,他这么一用力,脚下就是一滑,这样一来,非要弄出大响声不可。
那人暗道:“不好。”谁知道这时云激扬的身子已经掠过来,起手往他腰间一探,分明是给他借力,这么一来,那人的下盘就稳了。
他正在惊异之间,却见云激扬从口中取下匕首,说道:“下去吧。”
说着衣袖一卷,已经携带着夜行人的手臂,两人一起从屋顶落下,居然落地无声。
他这么一落下,正好秦宜若咳嗽已止,当下跑到他身边,正要说话,却见云激扬对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先住口,秦宜若会意,当下只是用眼神表达关切。
云激扬含笑道:“兄弟,你也来秦家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吗?”
那人一听,敢情是同道,当下抱拳道:“在下不知兄台先来,有所冒昧了,请恕在下不熟路径,只能胡乱闯荡。”
原来这人是个瞎毛贼,只会横冲直撞,云激扬当下挑起一条眉毛,说道:“你来秦家偷什么呀?”
那人道:“我要杀了秦家小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