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调整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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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缺一听就说道:“自然是好,只是因何你要对我这么好,都是在为我着想?”

    云激扬笑道:“种种不顺,都是因为小心愿没有得到满足所致,为什么要质疑自己,而不是给自己鼓励和祝福呢?你难道觉得你这样做不对吗?”

    南宫缺道:“当然不是,只是还不能适应。”

    云激扬道:“这是自然,很多事情一开始,都会感觉不适应,所以很容易以为是不顺。也需要一个过程的。”

    南宫缺默然,他没想到云激扬竟然会让他这么顺利,好像还可以给他更多好处。他也有一点恍惚,不知道是因为他说的才会顺,还是因为自己的心转变了,所以才会顺利。

    云激扬道:“不过这个过程,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地去承受的。”

    这一句话一出,南宫缺都热泪盈眶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话,从来什么冷峻灰暗的局面都是他一个人承受着,也想过假如有人帮一把就好了,可是他也不接受这份柔软和脆弱的内心,所以一旦被看见,他都会有意无意地隐藏,然后当扛不住时,他也会显露在人前,可是会很脆弱,只要看到对方的反应一个不对,也就是说,只要不符合他心目中所想的,那么他就会把对方列为坏人,会狠狠地封闭自己的内心,按照想象中黑暗狠辣的观念来行事,对他来说,世界就是这么黑暗,那么以毒攻毒,以暴易暴又有什么不对呢。

    只是现在想想,他其实是还没长大,就被封闭了,在某一些方面他是早熟,是拿得出手的,可是根本没有长大,长好,自然免不了出现孩童状态,这时候别人看到有不和谐,有不妥的地方,免不了有一些诧异,而他是受不了那种异常的眼光的。

    以前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而现在怎么觉得他的心眼很尖很小,尖锐是因为要保护自己,所以一致对外,心眼小的跟针眼似的,人家要通过,必须就像线穿过针眼,要人家这样的削足适履,那么谁受得了呀。

    别说是人家了,哪怕是他自己,碰到了什么机会,也会很自然地锁紧身子,看上去是很紧张,其实也是把自己当线,准备穿过别人的针鼻,这样自己辗转腾挪的空间也未免太小了,自然会脾气很不好。

    而且自己内心这样的设想,不就跟赌博一样吗?搏的是概率很小的运气,这样怎么可能成事呢?

    也就是说,是自己的心量小,把路都堵绝了,所以才会有各种偏激尖锐的设想,会把事情往绝处做,把别人都逼绝了。

    假如他宽和一点,对自己真诚一点,愿意接受真实而全然的自己,也接受别人的各种状态,那么怎么会没有路走呢?没有必要做得那么孤绝的,还是凡事留一点缺口,留一点余地的比较好,这样自己也轻松,大家也随意。

    他怔怔出神,云激扬见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知道他内心有波动,于是接着说:“你当年作恶,也是环境逼迫,可是事情的后果全由你一个人承担,这是不对的,现在你改变了,你的环境也该跟着改变,不该让你成为环境的牺牲品。”

    这一句话一说,南宫缺再也忍不住了,体内气息窜动,顿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傻小子施奂见了,不觉脱口道:“这算什么武功,几句话就把人弄得吐血,师父,有没有这门武功?”

    陆志达喝道:“你胡说什么,不许开口。”

    施奂不服气,却也不敢说话了,秦英若忽见南宫缺喷血,面色一变,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激扬上前几步,伸手要扣南宫缺的脉门,脉门乃是人体要害,一旦被扣,那就受制于人了,保护自己是习武之人的本能,所以南宫缺本能地要闪避,可是他略一拖延,心知云激扬并无恶意,他要杀自己,不必费那么多功夫,再说了,死在他手里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自己作恶多端,杀害别人时没有心软,那么一朝死在他人之手又有何妨。

    于是他本来沉肩要闪避,同时另一手已经本能的要挥掌,这是攻击性的防御,看似袭击,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保护自己。

    只是一手已经准备挥出,却又转念,不禁暗叫自己的名字:“南宫缺呀,南宫缺,你要这样沿袭旧路,忙着保护自己,心里只有自己的时刻,还要多久呀。”

    念头一转,肩膀和手臂就开始放松了,他缓缓吸了一口气,让新鲜的空气,吸纳进自己的心肺,在心腔处激荡过滤一下,然后慢慢吐出来。

    他感觉吸进来的空气略有一点冷,但是进了体内,慢慢就变成了热气,吐出去的空气一开始是热的,也是体内的浊气,然后渐渐地变冷,消融在外界,混合进自然本身,慢慢的融合在一起,也分不清你我,只有合一。

    就在他松懈的时候,云激扬的手已经搭在南宫缺脉门上,他本就是要替南宫缺把脉,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搭在南宫缺的手上时,发现他的手有一些软绵绵的,按理说他练玄冰寒掌,一双手该是冷冰冰而显得刚强的,怎么此刻竟然这样的松软,不禁看了他一眼。

    云激扬见到南宫缺的眼睛里热泪未褪,眸子却是如同洗过了一般,心里明白了几分,再一探脉息,已经确定了,说道:“没事的,他吐出的是淤血,那是练玄冰寒掌太过激进,以致冻伤了五脏,一份煞气,一份内伤。”

    秦英若不禁舒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就好。”

    南宫缺见状,不禁扫了她一眼,见他眼光扫来,秦英若本就是明快爽朗的女子,于是微微一笑。南宫缺也回以一笑,算是回报人家的好意。

    秦英若见他笑了,不觉低下头去,心想:“原来他笑得这么好看。”

    云激扬搭完脉息,放下南宫缺的手腕,说道:“你们南宫世家有少阳神功心法,如果慢慢调理,其实你不必为此受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