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远表现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并不是他做人高调,而是必须在毒七剑这种人面前无所畏惧,否则反而会因为低调而受害。
宁鸿远这一句话让毒七剑对他的敌意更浓,却让其中几位年轻男子看到了一种寄托。
毕竟,这毒七剑忌惮的人,反过来,就是他们这些被毒七剑坑骗到这里来的修武者的朋友。
而那毒七剑因为私心过重,面对少年的请求,一脸冷漠高傲的神情。
原本他就打算多占一份这最后的胜利果实,本就不愿意他人多分一杯羹,怎么可能允许宁鸿远的加入,况且他实在是摸不透这个人的来历,究竟是沈红月的情人,还是赵如音的帮手?
而且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年心智不俗,更让他有些忌惮,自然一万个不愿意,甚至有一点想逼迫对方交代哪里有避身之所,急忙呵斥道:“黄毛小子,你是什么意思?”
一旁原本还对这毒七剑有些刮目相看的沈红月姑娘,听闻此言,此刻真是对这个男人失望透了,真不知道这个毒七剑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难道真是老天爷眷顾?怎么心智如此浅陋?面对陌生修武者,竟一开口就得罪了对方。
如果对方武境修为比你毒七剑还高,又是斤斤计较之人,这“祸从口出”四个字,难道这毒七剑没有听说过?
其实她并不知道,有些人就有那么好的运气,即便是心智浅陋也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至于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运气实在太好,碰到的都是一些容易坑骗的傻子,总是能够在最好的时机渔翁得利。
你不得不承认,天底下有的人就是有这种运气,所以毒七剑能够走到这般田地,居然能够修炼到剑客境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当然,这种运气带来的所谓成长,是不可能长久的,毒七剑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事情最有趣的是,在沈红月心中鄙夷毒七剑为何开口得罪陌生修武者的时候,这毒七剑居然还在猜忌这个少年是不是这月毒仙子沈红月的情人。
人心达到了这种猜忌,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怜?
宁鸿远再一次听了这“黄毛小子”四个字,却是没有在意他此刻言语上的讽刺,反正这个人已经在他必杀之人的黑名单之中,临死前多说几句,又有什么关系?
思前想后,宁鸿远还是认为不要此时此刻爆发冲突最好,耸了耸肩,向前走了几步,旋即淡淡说道:“在下有些武境技能,或许首领可以一用!”
虽然他早晚都要除掉这个毒七剑,但是总不能将这种杀意写在脸上?所以他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自然会让毒七剑感到放心。
那赵如音姑娘的想法恰恰与毒七剑的想法相反,见这少年颇有些趣味,急忙走上前去,开始交涉道:“公子也想打七彩玄虹蛇的主意?”
一旦这赵如音姑娘发话,事情就成了一半。
一旁毒七剑听闻此言,打消了其中一个顾虑,这少年并非赵如音的帮手,旋即急忙面朝赵如音呵斥道:“赵姑娘,他可是一个外人,我们猎杀这七彩玄虹蛇本是秘密,怎么能够把秘密告诉一个陌生人?”
赵如音听闻此言,甚至都懒得冷笑,不缓不慢地反驳毒七剑道:“有些时候陌生人不是比熟人还可靠吗?不是吗?”
毒七剑听出了她这言语中的讥讽味道,只好沉默不言。
赵如音不再搭理毒七剑,面对宁鸿远说道:“阁下的真元气息与这周围的真元气息相同,想必阁下长期在这里修炼,所以方才我们谈论的七彩玄虹蛇,阁下必定也已经听说了,莫非阁下也想从这七彩玄虹蛇分得一杯羹?”
宁鸿远眼见这女子这般,心知这女子已经知道自己刚才在暗中观察的事情,“并无此意,我只是想要学习一下狩猎的经验。”
赵如音听闻之后,向前迈动优雅的步子,莞尔一笑,柔声说道:“这倒是有趣了,这七彩玄虹蛇的毒源,是那九毒老人悬赏重金的宝物,而一头七彩玄虹蛇便有七七四十九颗毒源,即便阁下得到一颗,足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难道阁下不心动?得到两颗,就可以保你一家人享尽荣华富贵,即便阁下年轻,可能将金钱视作粪土,但是阁下不为家人想一想,这毒源足可以让你的父母衣食无忧。”
宁鸿远笑道:“既然姑娘说得这么玄乎,这样的宝物,我怎么能不心动,只是你们已经事先将战利品分好了,我如果半途插足进来,岂不是要让在场的各位少分一份?来这里的人都是些亡命的修武者,而我与众位素不相识,却要忽然插进来分一杯羹,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做好,更何况我也不太相信九毒老人这个人。”
这一句话让毒七剑与那些私心极重的修武者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半。
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沈红月姑娘,忽然面朝少年妩媚一笑,尽显万千柔情,旋即迈动步伐,彰显着她做女人的骄傲,淡淡笑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啊,这九毒老人一天到晚修炼些歪门邪道,虽然不值得相信,但是这毒源可以在清音谷名下的交易场所进行拍卖,那九毒老人也是在这里悬赏重金的,小女子心想这九毒老人不会狂妄无知到去得罪清音谷,所以只要小兄弟得到一颗毒源,真的是可以一夜暴富,赵妹妹所说的这话,绝不是假话,那九毒老人绝对会双手奉上金钱,而且他钱财多得很,不会在乎这一点儿的。”
宁鸿远这才承认自己的情报工作做的不够,被对方一席话点醒之后,恍然大悟,“姑娘情报做得真够仔细,难怪你们会来这里猎杀比你们高数阶的魔兽,原来是交易的时候清音谷在背后坐镇!但我无福享受,就不与众位分羹了,我真的只是为了得到如何捕获七彩玄蛇的经验。”
难怪这些年轻修武者想要拥立这清音谷的少主,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赵如音忽地笑得更加开怀起来,面朝少年说道:“你年纪轻轻就能经受这金钱如此诱惑,不知是出自何方武宗?”
面对这青春姑娘的盘根问底,宁鸿远只好亦假亦真地说道:“在下出自神剑宗,神剑宗内一名散修武者。”
面对这种情形,他当然不会傻到去告诉自己乃是堂堂神剑宗的少宗主,这种狂妄无知的傻话的。
听闻神剑宗三字,赵如音眉间闪过一丝惊讶,“神剑宗!就是那三十年未曾有过任何动静的武宗?”
宁鸿远爽朗地回答道:“嗯,就是这三十年未曾有过任何动静的神剑宗。”
“请恕我直言,神剑宗虽然也是名门正派,但是自从先皇驾崩以后,显得有些不作为,现在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抢地盘,树威名,继承和发扬武宗先辈的们的意志,而阁下的神剑宗在这三十年,却毫无大的动静,虽然我不知掉阁下的宗主是何意,是厚积薄发之后准备一鸣惊人,还是自给自足,为了宗内弟子和家眷的的性命,而躲避这个乱世,但这乱世的机会,说错过就错过。”
这女子果然是大家闺秀,言辞之中一句得罪人的话都没有,这种家教简直与玉儿如出一辙。
宁鸿远不知道她话中是什么意思,疑惑地问道:“姑娘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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