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说出这样上得了台面的话,足以见得这一名武身者必定是出生名门,因为一般的山村野夫绝无这个口才才能。
这一下宁鸿远可以完全排除他是盗取宗门心法,而后被追杀至此的这一个可能了。
而且加上刚才他身兼两技,既是武身者,又是一名天分优秀的结界师这一个特点,宁鸿远已经完全断定,他必定是一位优秀的宗门之子,可能志向与自己一样,想要乘这个乱世,为自己宗门重振威名。
只是,这一名武身者,他的宗门究竟势力如何?
这一点宁鸿远还需要从接下来的细节中,加以探索。
为了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宁鸿远便又继续暗中观察起来。
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似乎让这场面尴尬了起来,可是那影武者似乎一点儿也不慌忙,脸上更是不带任何羞愧,继续说道:“不错,正是因为怕你和我玩命,我才好言相劝,阁下是武宗之子,甘愿放弃华贵的生活,而孤身一人到这死亡森林来搏命,而且居然能够在这死亡森林活下来,仅凭阁下这一点,在下钦佩,只是我不同,我既非武宗之子,也并非如同你这样结界大师,一位受人尊敬的武身者,而只是一位被人厌恶与唾弃的影武者而已。”
说完之后,这一名影武者面容依旧发出阴沉微笑,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卑贱的职业而在意什么。
正如他自己所说,这影武者因为从事的职业阴暗,而且手段又极为卑鄙,比起那些上得了台面的武身者,真可谓声名狼藉,甚至可以说,他们只能存活在阴暗的角落里,与自己的影子为伴,所以才叫做影武者。
现在,这一场原本应该即将爆发的战斗,居然还没有打起来,就连心智较为成熟的宁鸿远,即便再一旁静静观战,此刻也开始变得急躁了。
打还是不打,一句痛快话,何必搞得这般装模作样的?
可是成熟的理智告诉宁鸿远,如果他们一开始双方就大动干戈,必然让他人捡了便宜,到时候,双方都会功亏一篑。
既然大家都知道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不静下心来谈一谈?以便真的出现了第三者,他们也好及时应对。
这一名年轻的武身者面对这样的胁迫,强忍着胸口的伤痛,我笑如故,大笑道:“废话少说,你究竟要如何?”
相对于影武者的狡猾,这一名年轻的武身者明显年轻气盛的多,到了这般田地,依旧不愿意寸步相让。
“不让你尝点苦头,看来你是不会与我进行交涉的!”影武者不再言语须臾,反而脸色忽然露出一种狰狞的冷笑。
伴随着这一声狰狞的冷笑,那一名年轻的武身者竟然口吐一抹鲜血,而且气色变得紫青一片,嘴唇也开始渐渐发白。
很明显,他中毒了,而且这毒性不浅。
“怎么样?现在如何?愿意与我交涉了吗?”处于上风的影武者,施展了某一种毒技之后,这般自信地说道。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下的毒?”年轻的武身者根本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下的毒,脸色也变的焦虑起来。
“这并不重要!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愿不愿意进行交涉!”这一刻,这影武者依旧没有强取豪夺,虽然目光着充满着对那一枚金元魔核的贪婪,几次想要抢去好对,但是他却压住了内心想要争夺的欲望,依旧以谈判为上。
一言不合就大动干戈,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最后只会坐实他人,自己却不一定能够捞到什么好处。
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显,如果硬拼,这一名武身者绝不会站到任何便宜,方才他想要为捍卫自己胜利果实而产生殊死搏斗的执念,这一刻也随着内心剧毒带来的疼痛感,变得虚无起来。
瞧见自己已经全身中毒,这一位年轻的武身者似乎脑海里闪过一丝妥协的念头。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是谁都懂得的道理。
不过,这武身者骨子里天生倔强,似乎不愿意就这样与对方展开不对等的交涉,即便身中剧毒,却依旧捂住剧烈疼痛的胸口,眸子里也依旧流露出不认输的骨气。
而那一名影武者,也不慌忙,虽然瞧见自己的毒技给对方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也并没有开始即刻就去抢夺旁边那金灿灿的金元魔核,反而是决定继续进行交涉。
事情再一次变得有趣起来。
影武者在等待,等待对方心理崩溃,然后即便对方不与他交涉,他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夺取金元魔核之后,全身而退。
在武身者心绪开始慢慢转变的同时,这一名影武者也不忘添油加醋,向前走了几步,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带着依旧阴沉的口吻,面朝对方淡淡道:“你既然身为武宗之子,不要为了一时的骨气而放弃你的大好前途,你与我们不同,你可是武宗之子,又是一名武身者,而我,则是被上天抛弃了的影武者,在这个乱世,你既然拥有如此胆魄,放弃你那武宗之子的享受,来这死亡森林趟浑水,应该是准备在这个乱世为你的宗门重振祖宗雄风的吧!既然你有如此的豪情壮志,何必为了一时的窝囊气,而与我为敌呢?我可不同,我只是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在这乱世苟活而已,这一枚金元魔核,我是一定要得到的,否则我不是白白追踪了你七天七夜了吗?”
“你追了我七天七夜?”年轻的武身者疑惑地这般质问道。
老奸巨猾的影武者为了达到某一种目的,竟是真的如实相告,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一直在等,等待最好的下手时机。”
“你真卑鄙!”一句鄙夷之词说完之后,年轻的武身者眉目中充满着不屑。
“卑鄙?哈哈哈,别把自己比作圣人,这七天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也应该清楚,这一头赤龙兽明明乃是你所加入的一群猎手围剿的猎物,只是你用了你那宗门某一种迷魂香,将其引诱至此,我只不过是做了与你同样的事情罢了,而且你比我更甚,为了单独猎杀这一头赤龙兽,你弃你的那些一同斩杀魔兽的同伴于不顾,编造谎言说什么他向东跑去,而你的那些同伴竟然听信你的鬼言,认为你是宗门之子,不会向他们说谎,居然真的向东跑去,现在恐怕都命丧黄泉了。”
这一名年轻的武身者闻之大惊,瞳孔瞬间变得凝聚起来,望着对方,直愣愣地询问道:“什么,他们都死了?”
“我一直跟踪着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死活,只是你所指的那个方向,乃是七翼玄虹蛇的栖息之地,而以你同伴的经验,不,应该是以你手下的武境层次,只要吸上一口那毒蛇吐息的毒雾,保证他们多活不过一秒钟,你既然是武宗之子,也应该知道这种可怕的魔兽!一群信任你的手下就这样被你蒙骗至死,你难道觉着你有资格在我面前说卑鄙二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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