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旧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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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对于郭野来说,踏入到这里,时光正好,但是这所谓的时光正好,放佛早已经没有了意义,唯有一声深叹罢了。

    “其实想想,这么多年,这个世界完全可以说的是人才辈出,但是我怎么打心眼里觉得,这些一个个光鲜亮丽的新人们,仍然是这么一盘棋的棋子。”刀叔说道,表情很是落寞,也许他这个活的肮脏了一辈子的丑角,最没有资格评头论足的说这些玩意,但是似乎这个丑角,任何人都能看清的多。

    “这么多年?想想从尉迟老人到刘剪刀,从刘剪刀到赵惊雷,这些陈年旧事穿插了多少代的恩怨,但是最终踏入局浦的能有几人?这寥寥的几人,又有谁还在活,也许唯有赵惊雷这个特例,但这个特例,也许是腐败掉了,终究成了局浦人的一条狗罢了。”郭野对着眼前的坟包说着,似乎这一席话不像是在说给刀叔,也不是在说给自己,而是说给那个躺在地下安眠的老人。

    如果尉迟老人知道自己这一生最得意最得意的弟子,成了他最痛恨恶疾的人们手下的一条狗,会不会真的敢从棺材了蹦出来。

    刀叔一言不发,或许对于郭野这个对于这一次次洗牌最佳的见证者来说,说出口的东西,刀叔并不能质疑什么,但是能够在这落雁山出现的,谁身不背负着几个没有任何选择的故事。

    或许放在哪个时代的人眼前,这个画面,可能是最讽刺最讽刺的画面。

    “估摸着算透一切的尉迟老人,都琢磨不到,能够来这种地方看他的,唯有你这个家伙,郭野其实这一点,我打心眼里佩服你,能够把这一场局给看穿。”刀叔说道,虽然对这个郭野充满了不服气,但是这一句是他打心眼里的实诚话。

    郭野却自嘲一番的说道:“余斗金,你别抬举我这个凡夫俗子了,如果现在尉迟老人活着,我也会跟他拼命,我虽然狼心狗肺了点,但是恩怨是恩怨,即便是风轻云淡的活了这十几年,当年的恩怨,我可一点都没忘。”

    刀叔无无奈的点了点头,想着这一番恩怨,到底还能维持多么久。

    “其实想想也挺讽刺的,可能赵匡乱看不出,但当他跟徐饶站在青龙村前的时候,我打心眼里感觉造物弄死,作为赵家的孩子,跟你这个商会带出来的人站在一起,这怎么说都是当年谁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刀叔意犹未尽的说着,似乎沉浸于当年那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

    “往事不要再提了,站在赵家的阵营也好,瑞拉姆斯活着回来的人也好,商会的人也好,终究还是成了那时代之人们的垫脚石罢了,没有任何逍遥人。”郭野制止了刀叔继续说下去,又或许不像让刀叔提及当年那伤疤,但是郭野又常常会想,如果没有当年那一档子事,他又会在哪里?

    刀叔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说到底,除了这些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他什么都没有剩下。

    “郭野枪,有一些话,我一直到没有对赵匡乱说出口,我觉得这些东西,从你的口说出来应该有意义的多,如果不嫌口干,把能够告诉他的告诉他,我怕如果他现在如果再听不到,以后没有机会听了。”刀叔看着背对着他的郭野说道,这一个算不宽广的后背,却支撑起那么多那么多,也许这是为什么人之所以叫人的原因,因为在这个神的物种身,谁也不会想到竟然可以发生这么多这么多的迹。

    “这是我应该做的,余斗金,想不到你这个可笑到不能再可笑的家伙,还能有这点心思,我对你有点刮目相看。”郭野笑了笑说道,这完完全全的像是讽刺。

    “即便是我现在成了神仙,到达赵无味曾经的高度,也无法改变任何了,你别在一边说风凉话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谁不是一个丑角?”刀叔被郭野呛笑了,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只不过如今他们这两个没有任何改变的人,却站在了这里,还是那一句造化弄人。

    在刀叔提到赵无味这个名字的时候,郭野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也仅仅是皱了皱眉头。

    两人又在原地站了良久良久,一直到这风儿变的不再那么的喧嚣。

    郭野扔下烟头,远远的在坟包前,磕下了这么一个头,然后打了打身的积雪,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

    刀叔默默的跟在身后。

    在两人刚刚走出几步,山丘的另一边,站着一个警惕无的大虫,这样远远的看着两人。

    郭野走在最前,无所畏惧,刀叔却心有余悸的模样,但想想挡在身前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刀叔感觉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甚至心有几分小小的期待,如果这条大虫跟郭野在这里决一个生死,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精彩的画面。

    但是显然他没有看到这个画面,也许这个画面注定只能活在他的脑海之了。

    回到院子,唯有依靠在木桩的赵匡乱,其他人已经消失不见。

    郭野走到赵匡乱身前,挡住了赵匡乱唯一的一点阳光,俯视着赵匡乱说道:“都走了?”

    赵匡乱微微点了点头,这算是他跟郭野第一次真正意义的见面,他对于郭野的了解,完全在于刀叔那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之,虽然眼前这个家伙,跟那些故事之的郭野枪完全的不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赵匡乱总感觉这两个人重叠在一起,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你可能没见过我,毕竟当年我来落雁山的时候,尉迟老人还没死,那时的你只有四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但是我觉得我们两人应该有很多事情可以聊。”郭野微笑的说道,看赵匡乱的目光,好似看一个自己看大的孩子。

    赵匡乱看了眼站在郭野背后的刀叔,刀叔点了点头。

    “当年,为什么尉迟老人把我跟我姐带到这地方?”赵匡乱抬起头问道。

    郭野慢慢蹲下,刀叔递给郭野一根烟,却没有递给赵匡乱。

    郭野默默点燃说道:“你知道赵百川吧。”

    赵匡乱点了点头,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把他推向这个无底深渊的老人。

    “赵百川之的人,也是让赵家成为北京真正三大家族的人,那个老人叫赵无味,也是他,让整个赵家一家独大,那时候哪里有什么夏家卓家,跟赵家起来算是个屁。”郭野说着,估摸着敢把夏家跟卓家说成屁的家伙,也唯有这么一人。

    赵匡乱意识郭野继续说下去。

    “而这个曾经救下你姐弟俩的尉迟老人,是赵无味的师弟,同样也欠赵无味的人情,为了换这么一个人情,护住了你,是这么简单。”郭野不卖什么关子说道,往往一些事说的简单明了一点,往往更加的震撼。

    “赵惊雷。”赵匡乱听完后,仅仅吐出这么几个字。

    郭野立马会意,深深吸了一口烟,似乎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但还是毫无迟疑的开口说道:“赵无味收养一个养女,一直是赵无味说的宝,甚至那个女人的份量要赵百川的份量还要重,那个女人的背景我也不知道,但是她是你妈,也正因为如此赵惊雷跟你,才会得到这厚爱。但是赵无味死后,赵惊雷抛离了那个女人,至于那个女人的生死,谁也不知道。那商会的大洗牌你应该也经历过,你也知道,那不是第一次举行,一次的胜者是赵惊雷,那一夜在五岳台,他杀出重围,一直杀到局浦,从此再也音讯,谁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是现在看来,他显然没有,只不过早已经成了那所谓的跳梁小丑。”

    “局浦。”赵匡乱静静的听完,然后再次吐出两个字。

    郭野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扔掉烟头,刀叔再递给他一根,郭野再次点燃说道:“处于时代顶点的赵无味一生都要颠覆的东西,局浦操控整个时代,商会是傀儡,商会又操控着这大大小小的世界,剩下的你细细琢磨。”

    说完,郭野再次吸了一口烟补充道:“其实三大家族都知道有局浦的存在,但唯有赵无味踏出了这一步,毕竟即便是拥有无沉甸甸的权力跟财富,却仅仅只是一个跳梁小丑,换一句话来说,改变他的命运的,改变赵家命运的,仅仅是因为那局浦的一句话,这完全是*裸的讽刺,所以所以,赵无味无法沉默下去了,为了寻找那所谓的理想乡,搭了不知道多少条命,最终他还是败了。”

    这一次赵匡乱听完,表情彻底的沉了下去,一言不发,似乎是在细细的消化着这一切。

    “其实你应该很清楚,也正因为这个,你不惜任何代价培养起来的徐饶,还不是为了想要改变那时代之的东西,但是放心,你绝对不是第一个这样的人,赵无味也好,刘剪刀也好,尉迟老人也好,赵惊雷也算,还有那个小童,不过这前赴后继的强者们,无一例外的夭折了。”郭野再次扔掉烟头。

    “徐饶会是下一个吗?”沉寂了许久的赵匡乱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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