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挺着消瘦下去的肚子,扶着栏杆抽着烟,身旁停着一辆黑色的大众途昂,在这种特殊时期,让他开着自己的车在方十街瞎逛游,他是打心眼的没有这个胆量。
杨森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
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ct6停在了大众途昂车后,同样是一脸憔悴的白九城下了车。
王富贵扫了一眼姗姗来迟的白九城,动了动嘴说道:“开着自己的车瞎晃悠,你是真够可以,嫌我的命活的太长。”
白九城当然明白王富贵话的意思,连忙解释道:“现在马洪刚可没有那么多心思监视我,即便是我,刚刚围着方十街转的那几圈,也足够甩掉了。”
“屁股还没有坐热,开始提起马洪刚来了。”王富贵没有带着好气说着,虽然王富贵很清楚白九城的身不由己,但是王富贵一点不嫉恨白九城是假的,因为夏武的死,多多少少跟白九城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王总,我是一点没有办法,如果你真打算批判我两句,那么今天我来是真的没有意义。”白九城苦着脸说道,话也有着那么几丝不耐烦的意思,对于白九城来说,现在他是完全破罐子破摔,也懒得给王富贵再留那么多的面子,毕竟自己不能靠面子挺过去这么一关。
王富贵干笑了笑,这一次并没有责怪白九城什么,也是现在的白九城,才是最真实的,撕下一切虚伪的面具,才能够看出这一张算是伪善的脸。
“白九城,我问这样下去,你能不能活。”王富贵说着,直接开门见山,一针见血。
白九城想也没有想的摇了摇头,这个当局人,似乎要被谁都要看的明白通透,但是他又什么话都不能说,同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现在马洪刚手底下有多少人你总应该清楚吧。”王富贵问着,虽然现在问出的这个问题对白九城来说有些刺耳,但是无论是对王富贵,还是对白九城,都无清楚现在的局势,他们无需相互保留什么,虽然现在不是同一条船的人,但多多少少都在朝相同的命运走着。
“一个大光头,看样子即便是两个杨森绑在一起都敌不过,还有一个带着一条土狗的家伙,其实我看他要那个光头还要危险,暂时我只见马洪刚手底下有这么两人,但凭马洪刚在江湖这么多年的经验,手底下肯定还藏着别的牌。”白九城不吐不快的说着,一点都没有保留,他很清楚马洪刚不可能成自己,而眼前的王富贵,也不可能救的了自己的命,但是与其让马洪刚玩死,他还不如站在王富贵这一边,算是死也要咬下去马洪刚身的一块肉。
“光是这两张牌,足够我头疼了。”王富贵的表情变的很微妙,能够抵得两个杨森的人物,还有一个更强的存在,这已经足够他这个商人喝一壶了。
“这还不是最值得你头疼的,重要的是这个马洪刚身后,有一个徐家支撑着,你说我们怎么打?只不过都在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死法罢了。”白九城说着,提起这个白九城的脸失去了任何神色,唯有一股深深的忌讳,还有恐惧。
虽然心早已经有数,但是在白九城口确定后,王富贵还是心猛的一颤。
“你好自为之吧,我现在没得选,如果真要从这茫茫选择之选一个死路的话,那么我一定会让马洪刚付出相应的代价,你有什么好点子大可以告诉我,但估摸着也没有什么办法可言了,方十街跟新街,要彻底的变天了。”白九城说着,面如死灰,心如死灰,他很清楚很清楚的明白,王富贵对于这一局死棋,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
白九城说完,默默的车离开,或许这一只在外人眼华丽的凤凰男,这一条说不对的,说不错的路,终于走到了尽头,冥冥之,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个终点,那是白九城最想要忽视,现在又必须要直视的东西。
一直到白九城走后,王富贵才把烟头弹向这缓缓流淌的小涑河,转身回到身后的大众途昂。
“要茜茜回来见我。”王富贵无力的说出这么一句。
“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吗?”杨森问着,虽然他心已经有了一个很明确很明确的答案,但杨森还是想要亲自从王富贵口听到,才甘心。
“没有选择了,这是现在最好最好的办法,半年前或许我还能够挣扎出一条活路,但是现在,没有任何选择,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茜茜能够活下去。”王富贵说着。
杨森默默点了点头,驱车向骊山高院。
白色长裙,一头散开的黑色长发,这个长相赏心悦目的女人正站在别墅前,其实在这别墅群之,这种相貌的女人并不少见,但是像是这位这么有气质的,可以说少之又少,但是即便是这样一个女人站在别墅前,也没有几个不长眼的敢停下豪车搭讪,毕竟谁都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算是抛开这个女人的老子不说,在苏茜手吃过亏的二世祖也差不多能够编一个加强排。
王富贵的车停在了别墅门前,下车的王富贵表情格外的不好,即便是面对这个自己这个金贵到不能再金贵的闺女。
“茜茜,我有些重要的事要对你说。”王富贵说着。
苏茜微微点了点头,意识王富贵说下去。
在这别墅前的花园之,王富贵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而苏茜,一直坐在长椅一言不发,似乎每一个故事背后,总得有那么几个牺牲一切的女人。
“我可以嫁给常华容。”苏茜说着,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什么,像是一点也不知道这个常华容到底是一个什么角色。
王富贵虽然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是阴沉着脸,放在平常,即便是打死他都不会把苏茜交托给那个吃喝嫖赌的二世祖手,但是现在这最愚蠢的办法,也是最聪明的办法,毕竟幸福跟命起来,有些太过太过的无力了些。
“爹对不起你,守护不好这个家。”王富贵叹了一口气说着。
苏茜握住了王富贵的手,摇了摇头说道:“总得让我为这个家做些什么,爸,我这么选择,一点都不后悔。”
看着格外明了一切的苏茜,王富贵的心如针扎一般,只是紧紧握住了苏茜的手,已经一句话都难以说出口,到底还有多少选择,才能够让这个无法选择变成选择。
留下孤零零的苏茜,王富贵马不停蹄的奔向一个他半年前都忍不住前去的一个地方,常家,一个完全可以跟徐家拟的家族,一个在王富贵的角度看来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终于还是走了这一条路,自从那小子看苏茜起,我想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人老了,这时代还没有老下去,我们这些过时的人物总得被淘汰下去,我享了半辈子的荣华虽然说是够了,但是茜茜才刚刚开始,我不想要曾经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不想茜茜因为我的恩怨而夭折。”王富贵坐在后座说着,这一席话牵扯出来太多的东西。
开车的杨森听过后,表情变的有些昏暗,有气无力的说道:“富贵,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于茜茜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她要的仅仅是一个安稳的归宿?还是一个平淡如水的生活?那个常家的小子什么德行估计你也清楚,算是打心眼里喜欢茜茜,他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他会怎么对茜茜你同样也清楚。”
王富贵听过后,仅仅只是转过头看向车窗外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无的清楚,但是我能怎么做,如果茜茜落在了马洪刚的说,她的下场又会怎么样?想要活,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这是必须要舍弃的,我这辈子搏来的东西,我不希望这样说散散了。”
“把茜茜送往常家,到底是为了救她还是救你?”杨森一点也避嫌的问道,与其说他敢这样问,不如说他实在是太过了解王富贵了,王富贵到底是靠着什么发家,他无的清楚,这一个商人的位之路没少踩尸骨。
王富贵沉默了,这是一个他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这是作孽,富贵。”杨森说着,或许他还没有心狠手辣到王富贵这个地步,所以他仅仅是王富贵手底下的一个打手。
“不要再说了,杨森,难道你想做第二个孔石?”王富贵有些恼怒的说着,或许白九城露出了那一张伪善的脸,而王富贵又何尝不是如此,毕竟在这种泥潭之往爬,必须用无肮脏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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