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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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行,我们已经有十几年金盆洗手了,所造的孽,还的债,我相信你比我们还要清楚。”大尧平静的说着,表情已经不如起初那般的平静。

    “是你们白姨的三叶剑重要,还是你们那点矜持重要,那可是你白姨找了一辈子的东西,你们哥三就甘心你们白姨在地下睁着眼睛?”郭惊马说着,玩味的点燃一根烟。

    一把匕首飞了出去,直接把郭惊马点燃的烟给死死钉在了墙上,三百正蹲在椅子上,手中正把玩着第二把匕首,脸上带着一股透着杀气的冷笑。

    郭惊马表情却没有一丝慌乱,鼓着掌道:“想不到你们哥三这么多年没有做老本行,手上功夫却一点都没落下,在下佩服佩服。”

    “不准在你狗嘴里再提白姨,你没资格,下一次这匕首会钉在你脑袋上,即便是门口站着那个大红棍,这又是你郭惊马的地盘,但惹怒我们会发生什么,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三百凶神恶煞的说着,也就是这个长相无比小人物的男人,在他手中,可是了结了无数的大人物。

    郭惊马拱了拱手道:“你说不提就不提,在你们哥仨面前,就算是我手底下有三个红棍,也得悠着点,更别提只有这个废了快一半的王焚玉。”

    “说吧,你想要我们杀谁?又或者杀多少?”大尧冲脾气火爆的三百摇了摇头道。

    “老程家,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郭惊马倒满一杯茶道。

    大尧点了点头。

    “这家子实在太碍眼了点,最近势在必得的土地项目让他们插了一脚,可实在让弟弟我心里堵得慌。”郭惊马说着,一脸阴谋。

    “想要一举吞掉整个哈尔滨,你背后那位大老板的胃口实在太大了点吧。”大尧冷声说着,完完全全看透了郭惊马的意思。

    “一个气快要到头的老程家,换一把三叶剑,这买卖其实我觉得还是很划算,反正你们身上的孽已经够多了,再多点也若有若无。”郭惊马起身给大尧倒满茶水。

    大尧看着眼前这杯茶,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程家虽然气数到了头,但你们就不怕玩火**?程家跟老洪家可多多少少有点交情,要是那家伙插手管这件事情,所牵连的,可不光光是你,甚至是你背后的人。”大尧一只手轻轻敲打着茶杯,一脸漠然的说着。

    郭惊马大笑,肆无忌惮道:“你说洪擎苍?那家伙早已经消失了,洪家也没有跟程家深交到插手管这烂事。”

    “如果说三个月之后,我见不到三叶剑,我要你脑袋。”大尧豁然起身道。

    “痛快,至于需要你们做什么,我会吩咐线人给你们情报,你们的住处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需要任何东西随时招呼,就算是你要巴雷特,我都能给你搞来。”郭惊马拍手起身道,脸上洋溢着一股看似并不面目可憎的笑容。

    大尧没有回答什么,只是一步步走向郭惊马身后,拔出那把深入墙的匕首道:“有这个,就足够了。”

    郭惊马大笑。

    三兄弟就这样离开,留下郭惊马对着这桌子并没有动过多少的菜,沉着气吸了一根烟,看着桌子上没有动的烟,没有动的茶,没有动的筷子,暗暗摇了摇头。

    三人离开这私人会所的时候,大尧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上标明了一个地址,大尧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就把那有些寒酸的诺基亚手机收回兜里,带着二虎三百没打一声招呼的离开,像是这人来人往之中最平凡的洪流。

    大尧一点也不担心郭惊马会联系不到他们,毕竟这座城市叫哈尔滨,是属于特定某些人的城市。

    “大哥,你就这样答应了?郭惊马那家伙可阴毒的很,当年就那样背后做些阴损勾当。”三百气不过的说着,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类看似风光实则肮脏无比的家伙们。

    “他知道跟我们玩心眼的下场,既然敢放出话来,就证明有三叶剑的头绪,能够把三叶剑放到白姨墓上,咱哥仨这辈子也就值了。”大尧说着,摸出一盒皱巴巴的黄金叶,扔给三百一根,自己点燃一根抽着。

    “程家,可不是一口就能咬掉的肥肉。”三百咬着烟说着。

    大尧微微点了点头道:“咬掉这硬钉子,我们三个,可能得留在这哈尔滨一个。”

    “我留下。”一直闷着声的二虎突然说着,像是一个无论发生任何都敢傻下去的傻子。

    “呆子,就知道留下留下。”三百跳脚给了傻子一板栗,咬牙切齿的骂道。

    二虎捂着后脑勺,叫苦道:“白姨最稀罕你跟大哥,我该留下,要不姨在地下看了不高兴。”

    大尧深深吸了口烟,看着并不傻的二虎说道:“二虎,你跟三百,谁都不能留下,记住这哈尔滨如果要让我们留下一位,我留下。”

    三百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闷声抽着烟,默默摇着头。

    二虎则大吼大叫的不愿意,在旁人眼中,这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傻子,甚至要比傻子还要傻。

    三人就这样默默走出哈尔滨的路,这个默默落下太阳的城市,即将要上演的,是彻头彻尾的黑暗。

    太阳总是从东而升,从西而落,但黑暗的时间,所留下的阴影,总是那彻头彻尾的光明所留下的多。

    渐渐远去的时间,在小兴安岭,似乎并不算太过的明显。

    两个月转瞬即逝。

    在最彻骨的黑暗笼罩小兴安岭的时候,一个身穿单薄的年轻人踏出这偌大到无声的林子,年轻人背着一把特制的红色扎枪,额头上有着三道深深的伤口,身后跟着那条凶悍起来如同狼还要狠的熊獒牟牛,这个画面,渐渐变的狂野起来。

    在木屋的院子前,站着一脸平静的洪擎苍。

    “比昨天慢了。”洪擎苍看着比起刚来时已经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徐饶。

    虽然仍然摆脱不了瘦弱这个词,但徐饶已经明显比刚来时壮实了些,暴露出衬衣的胳膊肌肉线条感十足,本来苍白的皮肤变的微红,总给人一种格外有力的感觉。背也比那时更加挺直,但最大的改变还是徐饶的气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已经没了起初那种柔柔弱弱的感觉,变的有些厚重沉稳,还有几分扎眼的锐气在其中。

    或许这一切,都是洪擎苍给予徐饶,但唯有一样东西,是这座大山给予徐饶的,那就是野性。

    徐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发生了点情况。”

    如果非要说徐饶从实质性改变了什么,围绕着这座大山奔走一圈还能不喘一口粗气,或许这就是徐饶真正所得到的,虽然渺小,却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每天要你做这些,不是要你了解这座山,是要让这座山来了解你。”洪擎苍说着,话虽然说反了,又或者有别的用意,但这话是单单说给徐饶的,话中的意思,也只有徐饶能懂。

    徐饶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或许在这个喧闹的时代之中,大多人或许一辈子都体会不到这片森林给予人的威严,也只有这样才会让人知道自己到底是多么的渺小。

    或许徐饶总是觉得自己做的差不多已经够多了,也足够强大了,但是每次起床面对这座山,这片林,徐饶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太过渺小了,甚至徐饶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怎样,才能真正撼动这个比小兴安岭大上十倍,大上百倍的时代?

    洪擎苍微微笑了笑,似乎每天看着徐饶的成长是他所做的唯一的事情,从一个握着匕首不敢碰野猪吐的稀里哗啦的孩子,到如今这个敢与黑瞎子缠斗的疯子,徐饶所改变的真的很多,多到让洪擎苍几乎忘了曾经徐饶的模样,或许这是一个最值得洪擎苍欣慰的现象,但是这到底是好还是坏,还是需要时间这东西来做最后的考证。

    “徐饶,你来这里有多久了?”洪擎苍问道。

    徐饶想了想回到道:“差不多有五六个月了。”

    “想不想出去瞧瞧现在外面的世界?”洪擎苍问道。

    徐饶眼皮跳了跳,挠着脑袋说着:“当然想。”虽然说徐饶很明白自己处于吃苦的年纪,但是已经连续五六个月待在这种穷山僻壤,对徐饶来说不光光是每天每夜身体上的折磨,更多的是人心的折磨,这一片无边无际漫无目的的孤独,不是每个人可以忍受的,总有一天,也早晚有一天,会让一个正常的人崩溃下去。

    “出去可是要付出的代价的。”洪擎苍一脸认真的看着徐饶说着,就在刚刚,一个跨过了无数山林的信差来到了此处,留下了一封信就风尘仆仆的离开。

    “什么代价?”徐饶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平静的问道。

    “你要清楚,自己要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时代,这个山林中的畜生,跟外面世界的人比起来,其实一点都不可怕。”洪擎苍默默攥紧自己背后的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