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侯霸也晓得,邓艾这是在激怒自己,把自己引向别处,一头扎进他的埋伏。
这点耐心自己还是有的,这点戒心自己更是有的!
突然,林中一阵阵喊叫。
大量的魏兵争先恐后的从林间退了出来,奔向夏侯霸本阵。
“列阵!”
夏侯霸举刀大吼道。
道路上的魏兵这才看清楚,落在后面的袍泽被一阵箭雨射翻在地,而且是一大批蜀军手里拿着一个弩的玩意,追到林边,见有魏军大兵在外,又重新钻入林间,并不追击。
曹魏自认为自己是正统,对于刘备的政权,以蜀军蔑称之,虽然对面的是荆州军,可也属于蜀军阵列。
侥幸未被射死的魏兵躺在路上呻吟,至于倒在林中的魏兵则都被补刀了。
“夏侯将军,林中埋伏的蜀军不在少数,弓弩颇为锋利,我等是不是绕道而行?”副将开口问道。
夏侯霸望着被救治的那些士卒,突然问道:“你觉得蜀军几次三番想要把我们从这条路上引开,进入他的预定战场,更是不惜在林间便插旌旗,驱逐某的哨兵,并不追击,这说明什么?”
副将瞧了夏侯霸一眼,轻微的摇摇头,自古逢林没入,这是兵家大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应该绕路,更何况以樊城的坚固,短时间内,关索定然攻不下来,援军应在沿路上保存自己,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援军。
否则援军半路被打败,不仅支援不到,对于守城士卒的士气也是一个打击。
那副将摇摇头,没有接自己的茬,夏侯霸开口道:“那就是邓艾手中的士卒没有我们多,否则也不会如此的三番几次的想要激怒于我,让我绕道!他们与我魏国的实力终究是差着呢。”
副将瞧了瞧夏侯霸的脸色,点点头,问道:“那夏侯将军,我等如何自处,还请将军拿个章程。”
“某还是那句话,邓艾盼望我们转道,本将军就偏偏不遂他的意。”夏侯霸哼笑了一声道:“传本将军将令,我们就从这条路走,让那邓艾竹篮打水一场空。”
“喏!”
“令士卒多做火把,一会多抛火把,点燃林边,驱赶蜀军。令盾兵持盾侧走,严防蜀军偷袭。”
“末将领命。”
夏侯霸望了一眼便插旌旗,充作疑兵的树林,冷眼道:“邓艾一个无名小卒,还想诓骗本将军,他还嫩点。”
夏侯霸的策略很是简单,既然来打阻击的蜀军不多,那便利用自己的最大优势,横趟过去,看邓艾如何应对。
樊城城下,关索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端着木质喇叭大吼道:“城上的魏军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若是投降,饶尔等一命!”
“投降!”
“投降!”
关索身后的士卒大声助威。
“关索匹夫,有本事就来攻城,兵不血刃就想逼降我,你想的也太美了吧!”
李基拿着木质大喇叭站在城头上怒吼一声。
“李基,你的援兵已经被杀退,本将军不愿意在生杀戮,江东孙权与曹丕正在交战,距此千里,难以支援,我如今亲率大军,连个小小的樊城都攻不下吗?你也太小看关某了!”
“哼,巧舌如簧,关索,有本事便来攻城,勿要聒噪。”
关索回头瞧了一眼,投石车已经调试好了,直接挥手,让炮手继续轰城。
“援军的事还没谱呢,将军是在诓骗李基?”冯习笑呵呵的问道。
“谈不上诓骗,我就是把结果提前告诉他罢了,邓艾手里可是握着一万士卒呢,相反樊城这里不过是虚张声势,我们的目标可不是一座小小的樊城。”
“将军似乎对于邓艾很是看重。”
“怎么也算是我半个师弟。”关索笑了笑道:“有些人身上的光芒很重,只要抓住机会便会透过黑暗,闪耀于世间,你也如此!”
冯习诧异的瞧了关索一眼,随即笑道:“那是将军目光如炬,总能发现人才。”
“行了,我回去睡觉了,李基果然成熟了许多,本以为他没有耐心,早该趁着夜色出城偷袭我军,否则他被动挨打,定无胜算,白天睡觉晚上埋伏,真的难受。”
关索命一士卒站在关字将旗之下,扮演自己,自己回去睡觉了。
樊城继续承受着轰击,李基的脸色很是难看,在这样下去,樊城怕是真的守不住了!
而且关索是动真格的了,晚上也会有荆州军士卒巡逻,防止己方出城填埋壕沟,在出城焚毁敌军的投石车,李基愤怒的锤了一下墙头,只能被动挨打,根本就没法子还手。
咔嚓!
城墙掉落了一块土块。
吧唧!
李基探出脑袋瞧了一眼城下蹦蹦跳跳的土坷垃,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了一口无奈的长叹。
城墙锤不得!
必须得想法子弄关索一次,否则这样被动防守,士气迟早都没了,每日大石头在天上乱飞,这是一件让人非常恐惧的事情,更有不幸的士卒,被砸中,死的那叫一个惨,这对士气都是极大的打击。
李基下定决心,要出去搞一波,自己派出的哨骑少说都有一百了,可一个回来的都没有,现在樊城真的已经成了孤城,李基确信就算徐将军没有收到自己的哨骑的信,可对岸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徐将军定会安排援军来救。
本意是打算利用坚城磨死荆州军,亦或是以为关索想要围困樊城,他好大兵出击豫州腹地,可现在看来,他单纯的是想要占领樊城,之后在进取豫州腹地,突然变的这么稳扎稳打,让李基措手不及。
这些年沉默的关索,仿佛泯然众人矣,在也不弄险了,李基摇摇头,看来大家都不在是少年了,自己变的沉稳了许多,而关索亦然。
“传我的命令,今晚出城袭击荆州大营,扰其军营!”李基回头命令道。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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