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月吓得花容失色,急叫道:“秋辰快救我!”
秋辰见她掉了下去,不仅不施与援手,反倒幸灾乐祸。他飞旋于楚流月上空,摸着下巴,饶有雅性地看着楚流月惊叫连连。
楚流月心中一怒,心道自己性命与这死狼妖连在一起,他没有不救之理;之所以这般看着,只不过是想在救之前让自己出尽洋相,好让他日后加以嘲讽。她冷哼一声,心想我偏不叫你如愿,你玩弄我,我也耍耍你。
当下捂着胸口,呕呕作呼吸困难状,尔后脖子一弯,抓腾的四肢拉耸下来,如纸片般向下落去。
秋辰大吃一惊,心道这楚流月莫不是吓死了?他脸色一变,将她拉过抱入怀中,急落于地,拍着她脸道:“楚流月?楚流月?”
楚流月听他声音焦急,心里好笑,但不想就此醒来,反倒是故意是闭了气。秋辰见她不醒,伸手一探,脸色大变,又触其手腕,脉博尚存,稍稍松了口气,但仍不敢怠慢,急忙掐其人中,但又不见她醒转,心道她受了惊吓,一口气没喘上来,看来我怎么也得给她渡口气。他抱着她的脸,将头慢慢凑了过去。
楚流月斜睨一眼,见秋辰正噘着嘴凑了过来,急忙跳将起来,骂道:“死狼妖,就会趁我昏迷占我便宜!”
秋辰见她醒了,先是一喜,后又生气道:“我连看你都懒得看你,又怎的会占你便宜?”
楚流月叫道:“我若是不醒来,你是不是就亲上了?”
秋辰心道执着于这个问题显得自己太过敷衍,当下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楚流月叫他兀自坐在一旁生气,心里好笑,眼珠一转,忽趴在地上,装作半死不活的赖样,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就要死了。”
秋辰瞟她一眼,道:“你怎么又要死了?”
楚流月道:“七八天吃野果喝冷水,没个热粥肉馍,身体早就虚弱得不行;这又刚刚自万丈高空落下,受了惊吓,若不再吃些肉粥,我怕是还未到无毒穴便饿死在路上了。”
秋辰上下扫了她两眼,道:“你等着。”起步刚想走,裤腿却一下被人抓住,秋辰道:“你还想干什么?”
楚流月哀呼一声,道:“这深秋天气,早晚天寒,我这点薄衣哪能御寒?眼下我受了惊吓,若是再发起冷来……”
秋辰生气道:“你有完没完?”他大步向前走去,没走几步,回头见楚流月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暗骂一句,折了回来,将她抱起放于树下,又燃了堆火,褪下外衣裹在楚流月身上,方才离去。
此番去无毒穴,楚流月走的净是些偏僻山道蜿蜒古道,虽比不上官道宽畅,路途上来说却近了一成。但利弊相互,野道上无甚客栈,农家寥寥,吃顿热馍喝个热汤便成了奢侈。楚流月知秋辰速度快,又有意为难他,方才要吃要喝。
她见秋辰离去,不由地跳起身来,指着其消失的方向大笑道:“蠢狼妖,你再狡猾也狡猾不过我的。”
她将落于一侧的斩猫剑拾了回来,重新坐于火堆旁。夜幕降临,寒意袭人,她用袍子将自己裹紧,连打几个哈欠,不由地睡了过去。
天将明时,她才缓缓醒来,睁眼一看,只见身旁放着一件淡蓝衣衫,一条碎花裙,旁边一个竹篮,篮内装着几块把子肉几个馍,底下还压着一碗粥,尚有余温。而秋辰正倚在树下,望着天际那弯残月怔怔出神。
楚流月吃了饭,又拿着衣服到树林深处换掉,心里美滋滋。转过身,却见秋辰正倚在树旁目不转眼地看着自己。
楚流月吃了一惊,转而羞怒道:“你怎么偷看人家换衣服?”
秋辰冷笑道:“你身上哪块我没看过?”他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不觉好笑,道:“你不谢谢我?”
楚流月瞪眼道:“谢你偷看我?”
秋辰道:“你吃的饭,喝的粥,还有你身上的这身衣服,你可知费了我多少功夫?”
楚流月冷哼道:“在你把我打得半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谢谢你?”
楚流月已会御剑而飞,两人的速度便快了起来。这一日黄昏,楚流月飞在半空中,远远便看到前方民宅轮廓。未行多久,小镇渐渐清晰起来,矗立镇前的牌楼上刻着“常乐镇”三个大字,古拙质朴。
楚流月收了斩猫剑,与秋辰进了小镇。黄昏正是夜市喧嚣热闹之时,可沿街小铺却大都关了门,街上行人三三两两,愁云密布,沿街的民宅中,隐隐有女童哭叫;落叶随秋风在地上打旋,更添苍凉之意。
楚流月疑道:“咱们进的是常乐镇?”
秋辰瞟她一眼,却懒得与她讲话。
两人约摸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一家客栈。正要跨入门槛时,楚流月忽见前方庙宇人头攒动,没一会儿便全都跪了下来,有祈祷声哭泣声频频传来。她好奇心大起,急忙奔进一看,原来此处相邻着两座小庙,一座是百姓们普遍信奉的五神庙,另一座楚流月并长见,却是一座猎魔庙。
五神庙,供奉的是神州五神,即金木水火土五神,分别掌管普天之下的兵器,植物,液体,火,兽。一千年前,神州五神与灭世狂魔冥魔爆发大战,史称灭魔之战。灭魔之战中,神州五神尽散冥魔的三魂七魄,保护了天下苍生,但五神本身却也陷入沉睡。为纪念五神恩德,神州各地普遍兴建五神庙,香火供奉,希望五神早日苏醒。久而久之,五神庙也成了人们的精神依托,祈祷求福之地。
楚流月见人们跪地祈求,暗暗好笑,心道几个泥塑的雕像能替人分忧排难?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她不信奉五神,连庙门也不进,直接向另一座猎魔庙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