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珪看来,如今的楚国地大物博,当初楚声王在位之时,之所以没有打入三晋内部只是因为其打压卿贵罢了,如今,换成自己三珪掌权,定然能够达成楚国先祖之愿,剿灭三晋,问鼎中原!
掌管楚国军权的司马景平,对自己三珪等人的目标,亦是保持着乐观,如今,齐国内乱,权臣田氏乱国,而且还有宋国帮助防御齐国,齐国就不用担心了。
而韩国南部,被楚国和郑国包围,一旦楚国从武阳北进,与郑国一起同攻韩国,韩国定然无法抵挡,韩国一灭,魏国就如瓮中之鳖,到时只要进犯洛阳,三珪就能向天子,试问鼎重了。
此等情况下,眼看大事可为,嬴荡所辖的三千兵马,就更成了三珪眼中的肉中刺,经过昭鲁的谋划,联系到秦国东侵魏国之后,魏国定会南下袭楚,因为族人多掌控郡县之权,所以对楚国地理非常熟悉的屈阳提出了条计谋。
如今的魏国,被韩国从中一分为二,西部之地,被秦韩两国阻隔,无法袭楚,而唯一与楚国临边的只有东边之地,魏国想侵楚,肯定会攻击黄池到乘丘一线,屈阳的计谋就是,先将国都定为大梁,这样楚王熊类必须坐镇国都,身为莫傲的嬴荡,自然也必须跟去。
这时,只要在他们去的路上,将黄池或者乘丘一地的兵马调走,为了防卫魏国,嬴荡就只能将自己的兵马调去卫戎边境了,魏国可是有名将吴起所练的魏武卒,就算嬴荡麾下兵马尽是精锐之师,可以三千兵马的人数,抵挡三晋之一的魏国强军,无非也是以卵击石。
屈阳的谋划,昭鲁与景平自然同意,毕竟,韩国之利可是极其丰厚的,得益于晋,韩国一面继承了晋国的险峻要塞,又占据了晋国主要的百工治炼之地,境内冥山、棠溪、墨阳、合膊、邓师、宛冯、龙渊、太阿皆是天下闻名的冶铁铸剑之圣地。
楚国的宛县虽说亦是楚国主要的治炼之地,可跟韩国比起来,却差的太远了,更何况这些地方,春秋之时,就归于楚,如今复夺,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三珪的谋划如期进行,而随楚王熊类开拔的嬴荡,已经在黄池之地扎营训练了整整三月,三个月的磨炼,这支新军总算让嬴荡有了丝混一的感觉,打开天赐之力,嬴荡查看起了新军的状态。
军队:新军
人数:四千(骑兵一千;长矛兵一千;弓手一千;徒人一千)
士气:80(本国士兵+50;后勤优秀+5;补给充足+5;提升奴隶阶级+20;羡慕旧奴隶抬级+10)
战力:战国早期老兵
自从新军有了混一之感后,嬴荡每次从天赐之力中,看起新军状态之时都有一丝唏嘘之感,在他眼中只是劣兵的骊江,如今管理军队后勤几个月后,没想到所起到的作用竟然如此的大。
兵卒们吃饱喝足,才增加了五点士气,而骊江所率领的徒人,竟然也给军队增加了五点士气,通过秦伯,嬴荡可是知道,向氏三个月来,给自己运来的补给,可是整整价值三十万钱了,这还是嬴荡定期,每隔几天指挥士卒野猎训练,合作捕鱼,代替了部分粮食,节省下的花费。
骊江一人所起的作用,竟然价值三十万钱!
这个信息,可是让嬴荡大涨了见识,要知道,宋国的大都市,有中原商都之称的陶邑里,一名奴隶才两千钱,骊江一人的价值,竟然抵得上一百五十名奴隶……
而此时的魏国都城安邑,一场纷乱正在爆发,几日之前,西边的秦国起兵进犯,先后攻占了魏国的合阳与临晋,魏国大将吴起起兵,却在落阴之地被秦军击败,不过,吴起之兵却杀秦军五万,伤十万,将秦国的气焰给打了下去。
此时,安邑城内宫殿,年迈的魏侯斯正在接见从郑国而来的使者公子定,刚在前线与秦国交战,将秦国逼退回去的吴起,在稳定了河西之地后,也被魏侯斯给召回到了都城,陪着魏侯斯一起接见公子定。
“外臣见过魏侯。”
“免礼,子定,听说你本是楚国公族,乃楚声王之庶公子,如今却为郑国奔走,又来做为使者联魏,联合外敌侵犯母国,于礼不合啊……”
魏侯斯虽说话语温和,可里面暗藏的刀锋斧影,却如寒风一般,呼呼而来,将下首的公子定吹的遍体生寒,汗毛直立。
魏侯斯的想法,立志夺取君位,意欲继承国君的公子定,当然了解,只是一想到,魏侯斯联合赵侯籍与韩侯虔,瓜分原来作为三人国君的晋烈公的国土,公子定心中就感到了一丝不服与不屑。
怎么,你魏斯能做初一,我公子定就不能做十五?当初你逼迫自己国君晋烈公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于礼不合,如今自己做了国君了,倒是想要立个牌坊,让臣下们忠君爱国了?
心中对于国君之位的觊觎,加上对魏侯斯的一丝羡慕与不屑混杂着其他情绪的异样心情,让公子定的体内如有一团烈火一般,将那从魏侯斯身上吹来的阵阵寒风,给驱散的没有丝毫痕迹。
公子定上前一步,稽首而拜,起身拱手,眼睛赤红,强忍泪水的说道:“君侯请让外臣容禀,自王弟熊类继位以来,令尹昭鲁、司马景平,三闾大夫屈阳这三人就把持国政,楚国上下只知三珪,而不知楚王,王弟熊类继位才不到一岁,竟已被三珪如驱赶牛马一般,整整迁都了两次,从楚国南部一直给裹挟到了楚国北部边境,身为王弟之兄,身为先王之子,臣岂能看王弟如此受辱!”
一边说着,公子定眼中的泪水就哗哗的流淌了下来,当真是闻者流泪,上首的魏侯斯听到公子定的话后,朝着公子定旁边,跪坐于席,随侍魏侯斯一同接见公子定的吴起点头示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