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任叹息道:“你说得对。看来我还是心胸狭窄了些。好吧,我同意你的意见,你放心,我一定会协助她做好这项工作的。”
我心里也很高兴,毕竟自己成功地说服了他。老主任这个人比较喜欢较真,但是只要他认可了的事情都会做好。或许这就是他的原则吧。
随即我准备站起来离开,可是他却制止住了我,“小冯,你等等。你没有特别急的事情吧?”
我笑道:“这倒是没有?怎么,您还有事情?”
他即刻问我道:“我听小晨在讲,你替她在医大里面找了一个地方开店?”
我有些不大好意思,“那天晚上从您家里出来后我我问到她现在在做什么这样一个问题,她告诉我说她以前的那个音乐吧因为拆迁所以被迫关门了,于是我就去给她找了那样一个地方。您是知道的,我与医大的校长关系还不错,这件事情很简单。说实话,我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同时也感激您对我的关心,所以才决定帮一下她的。”
他叹息着说:“这孩子,我也拿她没办法。不管怎么说我曾经也是省招办的主任,要替她安排一份工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可是她偏偏不愿意到国家单位里面来上班,非得要自己去搞那样一个音乐吧。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哎!这就是代沟啊。”
我笑着说道:“其实我倒是很佩服她的。这可是她的梦想。老主任,您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梦想吧?可是,您一直去追求了那样的梦想了吗?没有是吧?我也一样。中学的时候想去考军校,可是我的成绩达不到,后来学医,然后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名医学专家,多替病人减轻病痛,但是如今呢?如今的我却为了所谓的仕途放弃了自己的那个梦想。所以啊,一个人有梦想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一直去坚持着追求自己的梦想。”
他顿时就咧嘴笑道:“听你这样一讲,我倒是开始有些理解她了。小冯,你看,你这么理解她,你和她真的蛮合适的嘛。”
我急忙地朝他摆手道:“老主任,您别说这件事情了。我早已经千疮百孔,她还是纯情少女,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对了老主任,我问您一件事情啊。我一直很疑惑,她父母既然在国外,怎么就不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圆这个梦呢?这次我去奥地利,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里面听了一场音乐会,我这个不怎么懂音乐的人都觉得很震撼呢。所以我就想,她完全可以去到那里深造或者就在那里定居下来,然后慢慢实现自己的梦想啊?她父母应该有这样的条件吧?”
老主任却没有即刻回答我,他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香烟来,然后点上,随后才对我说道:“小冯,本来这件事情我是不应该告诉你的。哎!这孩子其实很可怜。实话告诉你吧,她的父母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顿时大吃一惊,“究竟怎么回事?”
他摇头叹息道:“任何国家的驻外使馆的工作人员里面都安排有国家安全工作人员,前苏联叫克格勃,美国叫联邦特工,虽然叫法不一样,工作性质却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在使馆里面都挂有一定的职务作为掩护。这在全世界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
我似乎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晨晨的父母也是?”
他点头,“是这样。很多年前,当晨晨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出事了。这样的事情国家是不能公开消息的,我也是在他们出事后隔了好几年才知道。国家给了一笔钱,这笔钱是我在替她保管,因为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孩子。我用国家补偿的这笔钱一直送她读完了大学,在她大学毕业后我把剩下的大约还有十来万都给了她,不过我告诉她说这是她父母寄来的钱。她也问过我关于她父母的事情,我只是含含糊糊地告诉她说她父母从事的工作中有保密性质的一部分。后来她也就不再问我了。其实这孩子很懂事,我估计她可能早就意识到了,但是她从来不再来问我。我想,她可能是害怕知道真相。有些事情,不知道真相反而好些,或许这也是她愿意一直生活在自己的梦想中的原因吧。小冯,你今天对我讲了她可能的想法后我才明白,她很可能早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在这人世上的结果了。如今她也这么大了,她一直不来问我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确实也是,哪有自己的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这么多年了,他们都没有去和她见过面,她不怀疑其中的原因才怪呢。哎!”
我很是震惊,“原来是这样”
老主任继续叹息着说道:“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一直想给她找一个可靠的男朋友。我的年龄也大了,不知道还能够照顾她多少年。我真的不想看见她今后吃苦,更不希望她今后不幸福。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她能够永远地平平安安地生活一辈子。小冯,我一直觉得你就很不错,可是你怎么对自己就没有信心呢?”
我摇头道:“老主任,听您讲了刚才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对她更不合适了。您说得对,对于她来讲,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我不能保证能够给她那样的生活,反而地,我还可能会伤害她。”
他诧异地道:“怎么会?”
我急忙朝他摆手道:“老主任,您并不真正了解我。总之,这件事情您不要再对我讲了,如果您是真心对她好的话。”
老主任叹息道:“也罢。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还是必须得顺其自然为好。哎!这孩子其实心里很苦的,而且有时候也很闭塞。她直到现在都没谈恋爱,这也是最根本的原因啊。也许她一直在等待,等待着自己的父母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我一直不告诉她关于她父母的真实情况,也是不想让她失去最后的希望了。哎!其实我心里也很为难。”
我很理解他的这种心情。这样的事情确实很令人为难:告诉她吧,这对她太残酷了。不告诉吧,又担心她一直这样生活在希望中而耽误了恋爱和事业。
我说:“或许时间可以慢慢让她淡化那样的希望。”
老主任叹息道:“但愿吧。”
从老主任的办公室出去后我还依然嗟叹良久。我想不到晨晨的父母竟然有着那样的身份,而且他们竟然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们是英雄,而且还是无名英雄。
任何一个男人的内心里面都有一种英雄情结,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忽然就
就觉得自己在今后应该多去帮助一下晨晨才是,这也算是我对她父母的一种敬仰。
下午下班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了林育的短信:?
我急忙回复:!
她又发来了:9
我明白了,她告诉我的是时间。于是我再次回复:!
我看着这个感叹号,心里顿时就有了一个怪怪的感觉,因为我怎么看它就怎么觉得这个符号越更像男人的那玩意儿。
其实我很想见她的,因为我想请她帮我分析一下林易对施燕妮的事情究竟是怎么考虑的,而这件事情与找到我的孩子密切相关。
下班后我回到家里,在吃饭的时候我对父母谈了一下想开一家酒楼的想法,我对母亲说道:“你对这样的事情感不感兴趣?”
母亲却去看父亲。我笑着对她说道:“您说说您自己的想法吧。”
父亲却忽然问了我一句话,“孩子暂时找不回来了,是吧?”
我点头。心里不禁就想:父亲毕竟是有着丰富生活阅历的人,他一听我想要替母亲开这个酒楼就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我说:“现在我岳父两口子闹得那么不愉快,所以我估计一时之间她还不可能把孩子带回来。我也是看到妈妈成天在家里很无聊,所以就想到给她找一件事情做做。我就想在这小区周围开一家特色酒楼,菜品还是以我另外那家酒楼的招牌菜为主。此外,我也会去请一个人来帮妈妈,这样的话也就不至于太累。其实说到底妈妈就是管理好账目就是了,其它的事情想管就多管点,不想管就少管点就是了。”
父亲说:“这样倒是不错。”随即他去看着母亲,“你自己看着办吧。”
母亲竟然不好意思地笑了,“想不到我也可以当老板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答应了,随即对父亲说道:“爸,您抽空尽快在这周围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处适合开酒楼的地方。找好了地方后租金什么的我去谈就是了。”
父亲答应了。
吃完饭后我去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我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些礼物,我顿时犹豫了。
我犹豫的不是因为其它,而是因为那把吉它。那是我在维也纳买回来准备送给晨晨的。我真的没有其它任何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去到了那音乐之都了,就应该给喜欢音乐的她买一样乐器才是。
后来我选择了这把吉它的原因一是因为它便于携带,二是我每次看到她弹奏的好像都是这样的乐器。
现在我真的有些犹豫了,因为我很担心她会误会我的意图。
不过后来我还是决定去那里一趟,一是我想去看看那个地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二是我觉得东西既然已经带回来了就应该拿去送给她,因为我自己并不会弹奏这玩意儿,放在我这里完全是一种浪费。
带上那把吉它,还有我准备送给林育的礼物,将它们放到越野车的后备箱后就开车去到了医科大学的校园里面。
我直接把车开到了那个地方的外边不远处停下。我惊讶地发现,这地方的外边早已经没有了杂草,现在全部种上了漂亮的树木,而且树木的下方是漂亮的草坪,虽然是在晚上,但是这里的漂亮还是被我感受到了。因为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这地方并不是这样,这反差太大了。
让我还感到惊讶的是,我发现这地方的屋子里面竟然有音乐在响起,而且里面正透出五彩的光线。
这么快就开业了?我很是诧异。
我并没有即刻拿出我准备送给她的东西,而且就这样去到了小山包上面的那排屋子处。我也没有即刻进去,而是站在一处窗户的地方悄悄朝里面看。
我发现,几间屋子被全部打通了,屋顶安装上了几根粗大的钢梁,钢梁上吊下一盏盏参差不齐的各色吊灯,下面的空间里面简约地摆放着一些桌椅,看上去却让人觉得并不简陋。整个屋子是以横向的模式在摆放桌椅的,而且在我的对面有一个小小的舞台,舞台也很简朴,就几只话筒,还有几把老式的椅子。此刻,舞台上有一个我并不认识的女孩子正在弹奏着吉它在唱歌。台下坐了一些人,但是因为下边所坐的人并不多,所以看上去显得有些稀稀落落的空旷。
这是一种叫做loft空间的装修风格。我曾经看过这方面的资料。
所谓loft所指称的是那些由旧工厂或旧仓库改造而成的,少有内墙隔断的高挑开敞空间。这样的装修风格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后,一度成为了一种席卷全球的艺术时尚。其特点就是:简单、舒适,而且可以随意变化空间模式。loft空间有较强的灵活性,不再被那些已有的结构所束缚,因此可以任其自由地让自己的梦想得到发挥。墙面的白色便是最好的画布,在上边随便涂鸦几笔也会很好看,如果这样的风格与现代简约、与怀旧古典相互结合的话,一定会获得多层次的视角效果。
这样的装修风格不但有着简约的美,而且其成本还很低。从艺术及成本投入的角度来讲,这无疑是最佳的选择,而且这样的装修风格还不需要花费多少的时间。
我估计这地方肯定是才开业不久。
我没有发现晨晨在里面,这反倒让我感到有了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随即去到里面,我对一位正在给一桌上啤酒的女孩子说道:“你好,我是晨晨的朋友,麻烦你出来一下好吗?”
她狐疑地看着我,“她马上就回来了。”
我说:“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帮我把一样东西转交给她。因为我马上有急事,现在就得离开。东西就在外边的车上。拜托了。”
女孩子这才跟着我出去了。
把那把带有包装的吉它交给这位女孩子后我开车朝郊外而去。当我正要上山的时候就接到了晨晨的电话,“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当然应该能够想到是我送给她的东西,因为那包装上面有那家乐器店的地址。
我很高兴,因为她说她喜欢我的礼物。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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