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而且他还得到了那么大的意外之财,他不记得我就怪了。
不过他看到我的时候有些诧异。其实我也知道他诧异的是什么:那天晚上的事情,要是其他人的话肯定从此不会再在他面前出现的,而我倒好,反而主动地找上门来了。
我对他说:“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去说好不好?”
他警惕地看着我,“我现在很忙啊。”
我笑着对他说:“你放心,是好事情。”
他这才跟着我出了科室。
我带着他去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然后才问他道:“那件东西还在你手上吗?哦,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把它买下来。如果在的话,你开个价吧。”
他满眼怀疑地看着我,“你真的是医生?”
我朝他笑道:“曾经是。我们不谈这个,只要的的开价合理的话,我马上把钱转到你的账上。”
他说:“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具体值多少钱啊?我没有拿去鉴定。不过看上去倒是很不错的。那东西在我老婆身上,她正戴着呢。”
我不会告诉他那是别人的陪嫁物品,那样的话他很可能会漫天要价。我问道:“你老婆在什么地方上班?”
他回答说:“就在我们医院。她是检验科的。”
我顿时就笑了。从他刚才的话中我感觉到了一点:其实这是一个比较单纯的人。医院里面的医生大多都是这样,以前的我也是如此。不过我眼前的这个人比我那时候要熟悉社会多了,至少他知道那东西的大概价值。
我笑着说道:“这不就得了?你开个价,我觉得可以的话我们马上成交。”
他犹豫着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它值多少钱。你这个人也是,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办了的,你怎么现在来后悔呢?”
我笑道:“我不是后悔啊?我是要花钱买回去呢。你想想,那天晚上你就那么出诊一次,就得到了这样一件价值几万的东西,多划算啊?”
他说:“几万?可能不止吧?”
我说:“人要知足。”
他说:“那东西又不是你的,你还不是想买回去赚钱。”
看来我还是看错了这个人,似乎他并不是那么的单纯。不,他这不是单纯与否的问题,是贪婪。
看来我只能告诉他实话了,“是这样,那东西是我那女同事的陪嫁物品。她现在很想把那东西买回去,但是她有不方便出面,所以就让我来找你了。”
他忽然警惕地看着我,“那天那个差点死了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情?”
我即刻对他说道:“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好。我还是那句话,你开个价,只要我觉得不过分的话,我们马上成交。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东西在你老婆手上其实意义也不大,如果你拿去卖掉的话反正别人也是给你钱,所以还不如物归原主的好。你说呢?”
他想了想后说道:“十五万。”
我装出吓了一跳的样子,“怎么可能?最多十万。”
其实我的心理价位在二十万之内都是可以的,但是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开价太低,所以我必须和他砍价。
他说:“十二万。不然我们不再谈了。”
我试探着问道:“这样吧,我们每个人再让一步。十一万。怎么样?”
他犹豫了一下,“好吧。”
我心里暗暗高兴,“我在医院门口等你。一会儿我们一起去银行去给你转账。”
他点头,随后就朝医院的门诊处走去。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后他出来了。我说:“我先看看是不是原来那东西。呵呵!对不起,这毕竟是十一万的东西,我总得验明一下真假吧?”
他点头,随即从他白大衣口袋里面把那只手镯拿了出来让我看。
是它,我一眼就看得出来。而且我也相信他在一时之间不可能去搞到一件假货来胡弄我。我朝他点了点头,“走吧,我们一起去银行。”
回到办公室之后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让阮婕到我办公室来。
她来了。我请她坐到了我对面的椅子上,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看着她,“阮主任,有一件东西我要交给你,希望你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再拿出来看。”
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她的这种疑惑,即刻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来,“喏,拿去。记住,这东西不能让别人看见。”
她拿在手上的时候还是捏了一下,不过她捏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因为我把那只手镯放在了一只小盒子里面后再装入到信封里面的。
“去吧。我马上得去参加今天的宴会了。”我朝她微笑道。
她离开了。
不多一会儿后我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肯定是她打来的。我心里想道。随即微笑着去拿起电话,即刻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她激动得哽咽的声音,“你,你怎么拿回来的?”
我柔声地对她说:“它不是一直在你手上吗?”
她在抽泣,“是,它一直在我手上的。谢谢你。”
我说:“好啦。就这样吧。不过今后你可要听话啊。这是我给你提的唯一的条件。”
她说:“嗯。我一定听话。”
我放下了电话,心里暗暗欣喜。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她明白:她今后应该信任我,相信我。这件东西可要说是如今那件事情发生后唯一的证据了,如今我去买了回来交给了她,她应该完全明白了我的意图。
当然,那位医生和两位护士也算是证人,不过我相信他们是不敢随便出去讲这件事情的,毕竟他们都收了钱。特别是那位医生,他收下的可是上十万的巨款,如果从法律上讲的话,我完全可以去告他敲诈,所以,他肯定不得不考虑某些事情做了后的后果。
晚上吃饭的地方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
其实那些高级领导干部也怪可怜的,因为他们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所以只能总是被安排到那样的酒店就餐。那样的地方一般老百姓来讲或许会仰望,但是那种地方的菜真的很难吃,经常在那样的地方就餐,对人的肠胃简直可以说是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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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邹厅长就对我说过一句话,“这天天在外边吃喝,还不如在家里吃两碗稀饭加咸菜来得舒服。”
他的话说出了一种真实,也表达出了他那个层次的人的一种无奈。
这样的场面如今我见识、经历得很多了。一样是从我们省领导热情洋溢的祝酒词开始,一样是接下来客气地互相敬酒,一样是说着漫无边际、空落落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话,一样是虚假的谈笑风生的气氛
我实在是找不到去向何省长汇报工作的机会。在敬了客人们的酒后我去敬她的时候也只能说一句话,“何省长,我敬您。”
她微笑着喝了一小口,然后就不再理我了。
倒是后来我去敬何秘书的时候她把我拉到旁边无人处对我说了一句:“接待完了后何省长会去办公室看几份材料,到时候你问问她,看她有没有时间听你的汇报。”
我说:“还是麻烦你帮我问问吧。”
她却说道:“我孩子生病了,我已经给何省长请假了。我得先离开这里。”
我急忙地问她道:“要不要我给医院打个招呼?你是准备去哪家医院?”
她摇头道:“不用麻烦你了。我就在小区外边的去医院里面给孩子输液。每次都是这样。”
我说:“我是医生,其实孩子最好不要随便去输液。也就是我们国家,西方发达国家是最反对随便一个病就去输液的了。所以,如果能够吃药的话还是尽量给孩子吃药为好。”
她诧异地看着我,“哦?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简略地回答她道:“医药是有害的,只是专业人员不愿提及罢了,因为这涉及到利益问题。
而公众却又意识不到输液的危害性,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内情。所以才会在我们国家出现这样的问题。
输液往往可能会引起发热反应,因为输液的液体里面很可能有致热物质,还有就是输液瓶清洁灭菌不完善或被污染等原因,都会导致病人出现高热的情况;因为输液速度过快,短时间内输入过多液体,使循环血容量急剧增加,心脏负担过重而引起水肿,严重者还会有生命危险;
此外,因为长期输注浓度过高、刺激性较强的药液,或静脉内放置刺激性大的塑料管时间太长,可引起局部静脉壁的化学炎性反应,也可因在输液过程中无菌操作不严,而引起局部静脉感染;输液时空气未排尽,橡胶管连接不紧有漏缝,只要少量空气进入静脉,患者就会感到胸部异常不适,随即发生呼吸困难、严重绀紫和缺氧,并可导致猝死;
还有,打点滴也比口服药物更容易出现药物不良反应,特别是过敏反应。如果是口服,药物中能引起过敏的杂质可能就在消化道中被消化掉,或无法被身体吸收,但是打点滴时这些杂质却直接进入了血液,严重的能引起过敏性休克甚至死亡;
总之,在各种给药方式中,打点滴是最危险的。因为打点滴穿透皮肤屏障,直接把药液输入血液中,这需要严格的无菌处理。如果药液在生产或储藏过程中被污染,或者没有使用一次性针头,或者针刺部位的皮肤没有消毒好,都有可能让病毒、病菌进入体内,轻则引起局部发炎,重则病原体随着血液扩散到全身,引起败血症,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医疗环境中不能做到完全无菌,则会导致交叉感染。”
她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听你这样一讲,我好害怕。可是,那么多人都是这样在做,我没有听说有多少人出现这样的情况啊?你这个医生也太危言耸听了吧?”
我苦笑着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因为你不曾在医院里面工作过,所以见到的意外情况肯定很少了。最好是给孩子吃药吧,好得虽然慢些,但是对孩子的身体有好处。”
她笑了笑,“你不是当妈的人,不能理解当妈的看着自己孩子生病有多难受。”
我还能说什么?不过我也理解:大多数的人已经习惯于一生病就去输液了,要改变他们的观念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且这也从中折射出一个现象:说真话并不一定能够被人接受和相信。
晚宴终于结束了。我只是喝了很少的酒。这样的场合大家并不是为了喝酒的,其实准确地讲应该是何省长前面接见客人的继续。
不过罗书记和冷主任喝得差不多了,因为他们是在和对方教委的负责人在对喝。我看得出来,他们应该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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