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张逸将军刀残柄远远抛出去,好像这里被敌人攻击以后,激战残留的惨像。
疼啊,疼得钻心啊。
张逸只能依靠努力幻想和徐葳蕤的N种好事儿,来缓解疼痛程度。
很快,鬼子来了。
十几名骑兵扑到,有尖兵,有警戒,有火力压制的,分工明确,警惕万分。
张逸侧脸看看他们,努力摇晃了脑袋,又无力地瘫软下去。
此时的张逸,浑身都是血,脸上特别花出几道口子,还割掉一块肉皮,目的是制造直观惨像,震撼敌人。
只有把脸弄坏了,才能蒙混过关,让鬼子忽略自己的五官,核对具体的身份。
还有耳朵,左边的耳廓是子弹撕裂了的,刚才,他用断裂的刀刃又割裂了,将不规则的残缺用军刀直接割得整齐一些,好像是被对手刚砍掉似的。
瘫软以后,张逸还嫌表演的不到位,将一条胳膊举起来摇晃,大声咳嗽。
鬼子大声呼喊:“喂,喂,喂!”
张皓马上挣扎着,发出了一丝丝低吟,再次摇胳膊,再次昏迷。
鬼子骑马过来了,一股浓重的马骚味道,三个骑兵,南边道路上还有几个敌人,一个鬼子下马,将张逸的身躯反过来:“喂!”
张逸最担心的是,鬼子那些特别牛逼的士兵,一眼就看出自己是个冒牌货,那么,一切都完了,自己的计划的确冒险。
他有点儿后悔,因为,鬼子的骑兵是侦查部队,眼神儿很好的,观察能力很强,细节方面稍微出错就可能露出破绽。
他想,要是采取第二种方案,也许更好一点儿,带着葳蕤回到部队,用炮火猛轰敌人,也许能重创敌人。
他又想,早知道这样危险,就应该带着葳蕤回去,远远的轰几炮,带着部队撤退,等到鬼子将这一带占领以后,分兵建立据点,那时候,乖乖,用山炮猛轰鬼子,一炮一个炮楼,多爽啊。
在张逸辗转反侧,忐忑不安的时候,鬼子已经哭了。
张逸太惨了。
哭了的鬼子开始痛骂中国士兵的无耻和凶残。
张逸听懂他的话,心里噗通一声,一块石头落地了。
鬼子赶紧用身上的急救药棉纱布什么的给他救助,擦拭血迹,检查身上的刀伤,将脸部最大的一块弄好。
其他鬼子也纷纷下马,拿出身上的东西,给张逸包扎,很快,张逸就成了一个绷带和纱布包裹的木乃伊。
张逸顽强地坐起来,指着河边和小桥。
他要彻底激怒鬼子!
鬼子果然被吸引了:“纳尼?”
张逸挣扎着,领着鬼子到了小桥边,指指下面。“我们的人,战友。”
鬼子立刻搜索警戒,其中一个士兵将马缰绳解下来,拴在小桥边的灌木丛上,跳进了水里。
这家伙其实水性不错的,一个猛子扎进去,居然直接扯着一个鬼子!
将鬼子尸体拴在马缰绳上,由岸上的鬼子扯上去,一看,所有鬼子破口大骂,怒不可遏,因为那是张逸残害的鬼子,小肚子以下的肉全部被剔除了!
恐怖不?
相当恐怖!
张逸看看,十多个鬼子骑兵,布满了小桥左右。
鬼子很认真,跳下去好几个,在河底里潜泳捕捞,很快将四个鬼子尸体打捞上来。
还有一个,是被张逸藏在果园里,是张逸冒名顶替的。
不等鬼子捞出全部尸体,就有人搀扶张逸离开,一个鬼子让张逸走到路边,他骑马跑出去了。
“喂,喂!”
呼喊了一会儿,那边有鬼子过来,一辆卡车,跳下很多士兵,鬼子骑兵跟他们嘀咕了一下,搀扶着张逸坐上了卡车的驾驶室。
张逸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心情那个爽呀,身上那个疼呀,合起来就是酸爽。
好在鬼子司机相当有耐心,对他相当尊重,让他那颗躁动的芳心终于稳定下来。
那颗芳心里的内容是,将鬼子司机拗断脖子掐死!
一会儿,鬼子步兵返回,卡车朝东南边直接走了。
路上颠簸得厉害,张逸那个疼痛,不停地哼唧,赢得了司机皇军的怜悯无数。
张逸觉得直接很有表演天赋,也许自己不该当兵,应该当演员。
叭叭叭叭,嘎嘎嘎嘎。哒哒哒。
前面村子里突然响起了枪声,步枪,机枪,非常猛烈。
鬼子司机吓了一跳。
张逸看看方向,正是自己的部队所在的村落附近的灌木丛,那儿距离这边不远,一定是葳蕤过去,让部队开战了。
张逸给她面授机宜了的,该怎样打,让胡子麻子王超等人执行。
执行的还不错,因为只有轻武器,隐藏了真正的实力。
卡车停顿,那些步兵跳下卡车,纷纷朝战斗上的方向扑过去。
小鬼子身材矮壮,速度不错,训练得挺好啊。
卡车回去了。
张逸在一路上颠簸地差一点儿咬断舌头自己行了断,尼玛,疼啊,疼啊,自作孽不可活。
张逸只能在梦中,将徐葳蕤推倒,再推倒,用一种激情来对冲自己的痛苦。
可能他特训的人,身体素质太好,一直没有疼昏过去,让他非常生气,因为一直疼,没有片刻休息,让他怀疑自己的苦肉计是否划算。
好了,终于到了,卡车停下,司机亲自将张逸搀扶下去,然后一步步走路。
张逸抬头看天,那么美那么蓝,白云徜徉,慵懒温热,四周翠色葱茏,庄稼,道路,树林俨然,威武雄壮的皇军在执勤,在警戒,在盯着枪响的方向,有不少军官在思索着。
呵呵,我的妈呀,真有大官啊。
张逸的眼睛顿时看直了。
值了,值了,这一次苦肉计没有白疼!
不远处就有多个鬼子军官,从勋章,领章和军刀上,气质上看,至少两个中佐,咔咔咔,一个少将,一个中将,马丹,那个家伙是什么?大将?
张逸的心骤然狂跳起来。
他被鬼子送到一个卡车跟前,那边有专门的医护人员过来,检查他的身体,擦拭血污,使用碘酒消毒。
张逸咬牙切齿,才抵抗了疼痛。
他差一点儿怀疑鬼子已经察觉了他的身份,故意用碘酒来疼死他!
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情了,我的娘,我的媳妇,我的姨太太!太疼了有木有?
张逸疼得抽搐起来。
我擦,小鬼子是女兵?女护士?正宗的岛国风情啊。
咳咳我,我不要苦肉计,我要美人计,不,美男计!我要打入鬼子内部,不,我要打入这个鬼子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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