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了张宪还不放心,他把徐庆再叫过来,让徐将军监视着这帮大夫。他们要是敢乱来,立斩不饶!
以王军医为首的军医们都快哭了,见过胡来的,没见过任性胡为到这种程度的。这叫外行管理内行你懂不懂?难道说牛皋病情突然恶化死了,你还让我们给他陪葬呀?你又不是元帅,凭什么管我们?
张宪没职务,徐庆有呀。徐庆现在还是鄂州驻扎的御前背嵬军统制官。看着徐庆那张冷冰冰的脸,军医们就算有满肚子的怨言也不敢说出来。
张宪才不管军医们心里怎么想的呢,他带着徐庆认识了这帮庸医之后,紧接着就是安排随行人员、带齐随行的物品和礼物,要去天堂寨寻神医,救牛皋。
蛮牛肯定是第一个得跟着去的。张宪是越来越离不开这位超级猛将兼保镖了。有几次出门没带蛮牛,他还总觉得少点儿什么。带上蛮牛别的不说,最起码安全方面是多了一道保障了。
除了蛮牛之外,乔握坚也被选入了出征名单,再加上马文、以及二十名亲兵组成一支小分队,赶了一辆大车出发,前往天堂寨。
此去天堂寨是为了救人,张宪和他的小分队除了吃喝拉撒等必要的生理需求之外,是人不离马、马不卸鞍,九十里的路只用一天就赶到了地头。
天堂寨在山区,寨子规模可不小,依山而建,整座寨子在群山环抱当中。进寨一条路,仅能容两匹马并排而行。一条小溪穿寨而过,几人合抱的老槐树、枝叶参天的白果树、以及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低矮灌木遍布村寨四周。清新的空气、满目的绿色植被让人心旷神怡。
天堂寨大概不经常来外人,张宪带着二十多个人骑马持械的一来,立刻引起了寨中百姓的注意。原本正在追逐打闹的孩子也不玩儿了,站在远处怯生生的看着这些外来人。不知道谁家养的看门狗跑出来汪汪一顿叫,随后夹着尾巴跑了。
张宪进了寨子往里走,他想找人问问稽清家住在哪儿?但是寨子里的人都躲得远远的,没人敢往跟前凑,张宪想找个人问路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前面屋角有个六七岁的孩子探了半边身子往这边看,眼睛里满是好奇和胆怯。
别人离得都太远,就这个孩子距离还近一点儿,张宪招招手,“过来小孩,我问你个事儿。”没想到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一招手,那孩子噌的一下跑没影了。
“这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小?”张宪抱怨了一句催马继续往前走。刚走到第一个岔路口,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张宪赶紧带住战马仔细看,就见人群前面是几个老头,最中间那位身材高大满头的银发。老头的脸红扑扑的,是真正的鹤发童颜!
高大老者往前走了几步一抱拳,“请问这位军爷,带领人马到我们天堂寨来所为何事?”
他能看出我是军人?这老头见识可以呀!张宪本以为村里来这么多人是把他当成土匪了,没想到人家开口就称呼他军爷。既然老者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那张宪自然就更好说话了。
“老伯,晚辈正是大宋的军人。晚辈来你们的天堂寨是为找一个人来的,不知道您认不认识一个叫稽清的人,他就是你们天堂寨的人。”
“稽清?”老者闻言笑容一滞,“不知道军爷您找稽清所为何事?”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一位袍泽弟兄生了重病,想请稽清大夫帮助治病。老伯知道稽清家在哪住吗?”
“稽清他,不在寨子里呀。”老头的表情别提多遗憾了,“他要是在的话,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跟您走。但是他前天离开家出远门了。”
“是这么回事呀。”张宪也挺遗憾的,大老远的来了却见不到人,这一趟不是白跑了吗?“那麻烦老张能不能带我去稽清的家看看?我认认门,等过几天我再来。”
“这个吗,那好吧,军爷请随我来。”老头稍一犹豫立刻欣然同意。跟老头的那群人逐渐散去了,只剩了三四个人还跟着老头一起。看样子像是他的家人。
老头在前头领着路,张宪跟他一起步行,他的战马交给了马文牵着。拐了两个路口,到了一座小院跟前,老头用手一指,“这里就是稽清的家。”
两扇简陋的木头门组成的院门,门上头挂了铜锁,表示房屋的主人是真的没在家。张宪走过去摸了摸门锁,回身冲老头一抱拳,“既如此,那就多谢老伯了。张某先行告辞,等三日之后再来。”说完翻身上马,带领小分队离开了天堂寨。
“咱们就这么回去了吗?九十多里呀,三天以后咱们还来?”马文对于这次无功而返显然是不太满意。也不光是他,这次跟着来的二十几个人除了张宪和蛮牛,几乎所有人都沉着脸。
张宪看了看马文,再看看众人,突然一乐,“呵呵,这就沉不住气了?你们也不想想,不找到稽清,不拿到三尺独角莲,我能回去吗?我回去了,牛皋怎么办?没有灵药怎么救他?”
张宪这一连串的反问,把众人全给问愣了。不回去?稽清不在家,不回去咱去哪儿?
张宪当然要给众人解释,“各位,你们当时没看出来吗?给咱们带路那老头早就漏出了马脚!”
早就露出马脚了?众人皱眉沉思,哪里是马脚?想不起来呀。大家伙的眼睛又盯住了张宪,还是听你说吧。
“我说找稽清,老头先问我找稽清什么事,然后才告诉我稽清不在家。要换成咱们一般人,肯定就先说稽清不在家。咱们为什么找稽清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多此一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