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之中含着笑意,楚墨秘密回京他在昨日已经接到萧长歌的密信了,上面只写了个三,便让他想到了楚墨,今儿个一打听,才知楚墨被叫入御书房内了。
而连太子二皇子左右丞相都在御书房内,那只为了一件事,彻查吏部尚书!
这几日因为这事闹得整个朝廷不得安宁,而且吏部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查起来也不容易。
看楚墨从御书房内出来,怕是这件事落在了他肩上了。
三皇子刚回来楚皇帝就将这事交给他处理,可见楚皇帝是有心提拔他却不能太明显,还得给他找个合适的借口。
而这事如果楚墨办成了,恰好能成为个好借口,这样那些大臣也不敢有异议,出皇帝也能光明正大地重用楚墨。
“我这刚回便被父皇召进宫内,这会儿刚回来知晓你喜酒便替你买了一壶立刻赶过来了,这其他人可没这待遇。”楚墨笑了着,将手上的酒递给了楚钰,楚钰就像个瘾君子一样见到酒便急忙抢过来,打开,动作利索丝毫不像装的。
“你呀还是这么急性子。”楚墨笑着摇了摇头笑道,楚钰却半点都听不进楚墨说的,打开盖子闻着酒香,只需一闻便猜出这酒的名字。
“这是竹叶青,而且还是城外老李酿的。”楚钰凤眸微眯,不顾楚墨在场便酣畅地饮了起来,让楚墨连连摇头。
他看着如今的楚钰,双眼一眯,这张脸像极了他母妃。
当年,楚皇帝第一次见姻妃时,只用了一词形容:祸国。
能入楚皇帝眼中且能让他说出这种话的,足以证明姻妃之美,而那时楚钰也算得楚皇帝宠爱。
可惜好景不长啊,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美人,这得宠也不过是一时,而后还出了那样的事,楚钰能活着已是侥幸了,更别提让楚皇帝重用他了。
“你这鼻子可真灵,正是城外老李家的,可惜老李已去世现在是他儿子在酿酒。”提到生老病死,楚墨只是哎了一声。
“三哥你一回来就不再回去了吧?”楚钰饮了一口,醉醺醺地问,连打嗝都有一股酒味。
“瞧我这话问的,你就算想回去,父皇也应该不会同意才对。”楚钰拍了拍脑袋道,楚墨躺在了走廊上,双眼看向天空,只可惜今夜没星星,只有一片云,连月都有些朦胧。
地板冰凉,楚墨却感觉不出。
楚钰沉默,毕竟大家心知肚明。
别看楚墨手上拿的是兵器,打的是仗而在朝廷内呆过,可他心似明镜,清楚得很。
楚皇帝会突然将他召回,怕是这朝中的局势开始朝一边倒,所以楚皇帝需要一个人来将这局势拉回平衡状态,二皇子不行,他野心太大了,若是将局势扳到了二皇子这边,怕是楚皇帝自身有危险,所以需要一个威望高的人,而楚墨便是。
楚皇帝会突然让楚墨去查吏部尚书这件事,说是提拔,不过也是想利用他将这局势拉回平衡罢了,说白了一句话,楚墨是楚皇帝手上的一颗棋子。
楚墨明白,楚钰也知晓。可这些话,没人愿意提。
楚墨在众多兄弟之中,跟楚钰感情最好,而其他人则是能相处就相处却从不深交,他就是怕卷进这场纷争之中,可他是楚国的皇子,他早该知道会这样了,却一直妄想着不会。
“不知四弟是否听过萧长歌?”
“萧家长女。”
“昨日我遇见她了,被轿夫送到了鬼冤林中。”楚墨望着楚钰道,他才回城,便听那些人提起这些年萧将军之女萧长歌的所作所为,可如论怎么看他都不觉得萧长歌是那种女子。
“哦,鬼冤林,那可不是个好地方。”楚钰平淡道,楚墨见楚钰没了兴趣,也没多说,今日不过是想找楚钰叙旧,这别人家的事他可管不着,何况是萧将军家的事呢?
这种事莫说别人家,皇宫内也一堆,莫非他们也要去管么?
“三哥你这来的可是好时间啊,过几天可是乞巧节了,这各家各户的女子可都乘着这机会出门挑个如意郎君呢,三哥不如也去找个?又或者四弟我帮你找个?”楚钰轻挑道,连眼都略带笑意。
“你看你又贫了。”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又饮起了酒来。
烟峰山上,萧长歌已诵经一夜而萧雅烟不到一会便去休息了。
她嘴上说是为老太太跟萧家祈福,可让她跪一夜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她一看到莲卧,立刻想起跪祠堂的事,所以吓得立刻没魂儿了。
一夜,当主持到庙里时却见萧长歌刚起身,萧长歌见主持,也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主持。”
“萧小姐,阿弥陀佛。”主持手拿着佛珠轻轻念着,心里不得不佩服萧长歌的气魄。
她双腿屈着,看起来是跪了一夜不假。
能够做到这样一心一意为自己家的人,可很少了,连主持都不得不佩服萧长歌。
“主持要读诵戒律,长歌不便打扰,先告退了。”萧长歌客气道,主持见萧长歌这么说,便让开了条道让萧长歌过,嘴里还念着阿弥陀佛。
寺庙外,无论什么时候这香火味依旧弥漫,萧长歌看着日出,现在应该是鸡鸣啼之时才是。
红袖大抵是怕昨日之事再发生,见萧长歌在寺庙里诵经她也在外候着一夜,见萧长歌出来她才走到萧长歌身边。
可这眼还是肿着,连眼角都是黑的。
“小姐,红袖立刻给您准备水洗漱一番先。”红袖抖着身子,连唇都发紫了,这小小的身子经这一夜冻着,肯定很冷。
“恩,下次你先回屋里把。”萧长歌看出了红袖正抖着身子道,红袖双手搓了搓呼了几口热气出来。
“这可不行,哪有小姐你在这受苦受累,奴婢去屋里睡的呢!”红袖嘟着嘴反驳,绝不同意萧长歌说的。
“不过小姐怎不学学四小姐呢。”红袖不解问,昨夜子时一过,等人走光了,萧雅烟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她这做也只是做给那些人看的,为了赚回自己名誉罢了。
“过几日,你便知。”提到这,萧长歌冷冷一笑,宛如寒冬。
红袖见此,也不再多问。
她这么做可不是没理由的,不过这理由嘛,过几日便知了。
> 她从鬼冤林中出来,萧雅烟岂会放过她呢?所以她肯定有下一步动作。
萧长歌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正如她之前说的,狗改不了吃屎,萧雅烟能在短短几天内改变她之前那性格?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这几日她能装,没几日她就会暴露了。
所以她只需静静等着对方找上门来便可。
有一句话说的对,最了解你的不是朋友而是敌人,所以她了解萧雅烟,绝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说曹操,曹操就到。
“长歌姐姐你刚回去吗?哎呀,都怪我这头疼病又犯了,不然昨夜也不会让姐姐你孤零零一人了。”萧雅烟提着裙子到了萧长歌跟前,身后还跟着两奴婢。
这烟峰山自从楚皇帝赐名之后便是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庙,如今鸡打鸣之时,便有人陆续到这里上香了。
这里有个流言,每日早晨若能抢的第一炷香,那对方肯定会家门兴旺,多子多孙,于是那些人都赶早来抢上这第一炷香了。
“奴婢参见四小姐。”红袖见萧雅烟,下意识地躲在了萧长歌身后小心翼翼道。
“起身把,姐姐,昨日妹妹早退,姐姐你该不会怪罪妹妹吧。”萧雅烟如做错事的小孩一般站在萧长歌跟前,而那些从她们身边走过的人,难免会多看几眼。
毕竟两人的衣着,看起来都像是富人家的小姐。
“妹妹身体不适,回去休息是正常的,不过我已命红袖给你找了个大夫,晚些便让他来帮你看一下。”清冽的眼看着萧雅烟抖了抖的身体,萧雅烟听萧长歌这样说后干笑了几声,眼中闪过一丝怪异。
“姐姐好意,妹妹心领了,可妹妹这是小毛病就不劳姐姐费心了,妹妹休息了一夜已没什么大碍了。”萧雅烟手揉着额头为难道,而这一切全入了萧长歌眼中。
“这小病要是不乘早治疗,怕拖久了会成大病,到时我无法向二娘交代,妹妹你就不要推脱了,我先回房洗漱一下,晚些便让红袖将大夫带来,红袖,走吧。”萧长歌丝毫不给萧雅烟拒绝的机会。
萧雅烟看着萧长歌离开的背影,阴着脸,连心情都不好了。
路上,红袖看着萧长歌,不解地问:“小姐,您什么时候让红袖去请大夫了?红袖怎么不知呢?”
“大夫,喏,那个便是。”萧长歌扫了一眼来回的和尚跟上香的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树旁边的男子身上。
“小姐,那不是大夫,他这里有点问题。”红袖认得那人,是庙里煮饭婆子的孩子,今年十六岁,就是生下来这脑袋有点问题,时好时坏的。
好的时候是个正常人,这坏的时候却是个傻子,智力约在三四岁左右。
“我说是便是,记着,怎么医都行,切记留个活口。”清冽的眸中藏着一丝坏笑,红袖突然明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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