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再说她并不觉得自己的事情这对母子有权利指手画脚。
所以根本没有辩驳的必要。
原本以为安七月要嘛会抽噎着小声辩驳,不然也是可怜兮兮的抹眼泪。
却没想到安七月只是淡笑着,虽然安安静静的,却并不惊慌,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母子两个疑孤的看了眼安七月。
以她们对安七月的了解,这不该是她该有的反应啊。
不仅没有急急地申辩,再不行也是低着头保持沉默,竟然还笑了?
此时安雨晴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今天的安七月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面上不安的神色和总是微微垂着头的倒霉样子见不到了,取而代之的却是面色淡然,见到她们也不再躲闪了,不再驼着背的安七月,看起来似乎感觉人也高了不少。
而且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有了变化,怎么说呢?如果说以前的安七月一看就是个胆小懦弱自卑的女孩子,那么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豪车上下来的贵妇,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自信和贵气。
虽然安七月还是以前那个安七月,脸上带着伤,甚至连那身衣服都依然只是洗的发白的旧校服
贵气?!
安雨晴猛然摇头,想要把这两个荒缪的字眼从自己脑海里赶出去。
安七月这死丫头怎么配的上这两个字呢?怎么可能?
她不过是个小三生的私生子!一个野种而已!
安雨晴整了整面色,讥笑道,“怎么不说话?默认了是吧?”
安七月好笑,“我有没有,你好像比我知道的清楚。”
“你说什么?!”安雨晴眼珠子瞪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冤枉你咯?”她冷笑一声,就算我冤枉你又如何?我妈妈无论如何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扯上雨晴做什么?想要看她和你一起丢脸吗?”显然杜鹃和自己的女儿心意相通,对安七月的不正常的反应有点接受无良,顿了顿加了一句,“你可不要说谎,因为雨晴她是不会冤枉你的!”
安七月再次笑了。
这母子两个真的当别人都是傻子,以为某些小伎俩可以用一辈子。
他们的惯有手段就是,安雨晴可劲儿的使坏,安七月则负责背锅,这还没完,事后杜鹃总是流露出一副“我知道你有委屈,说吧,说吧”的样子,当安七月感激涕零的说出事实之后,杜鹃勃然大怒立刻翻脸,揪起安七月的耳朵就一通打,美名其曰这一切都是为了好好管教“爱说谎爱使坏不听话”的安七月。
每一次仿佛都在告诉你,说实话吧,说实话就没事了,最后却不管说出事实或者选择沉默,她们都会无情的击毁你所有的希望,好像刚升起的气泡才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却“砰”的一声被无情的刺破,让你看到一片虚无,心里一瞬间空荡荡的,了无希望。
这样的卑劣且拙劣的伎俩,原主却次次上当,年年跳坑,这亏一吃就是十几年。
从尹秋水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到只剩下她孤家寡人一个,这么多年都没有停
“雨晴误会了,我这几天都在苏小草家里。”安七月看了眼安雨晴道。
“你说谎!”苏小草,安雨晴最好的朋友同学兼同桌。
安雨晴作为育德中学的一份子,且一样读的是高三,经常出现在安七月身边的人她自然调查的了如指掌。
苏小草嘛,她家穷死了!家里还有个酗酒之后就打她和她妈妈的酒鬼老爸!谁不知道!再说他们家就住在一破旧的老房子里,听说那破房子就一室一厅,平常都是宋小草和她妈妈奶奶三人挤一起,她爸都要住客厅,哪里还塞的下一个安七月!
“我前几天就问过她了,她说她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哪里!”安雨晴嗤笑一声,“再说苏小草她家的情况谁不知道,还能塞的下你?你根本就是在说谎!”安雨晴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指就要戳到她的面门上,因为激动,语速过快,口水都喷了出来。
安七月面不改色,“我确实是住在小草家里,你不信的话明天可以自己去问她。”
安雨晴被噎着了一下,冷哼一声,“好,就算你说你这几天是住在她家里,那你脸上的伤呢?总不会是自己打的或者摔的吧?”
“确实是我自己摔的。”安七月笑着道。
“喂!你”安雨晴被气的跳脚,杜鹃拉了她一把,看着安七月冷笑,“安七月,我才不管你是不是被打或者自己不长眼摔的,我只知道雨晴说你什么就是什么,怎么,你不承认就是说雨晴在冤枉你了?”
杜鹃嘴角缀着一丝冷笑,双眼紧紧地盯着安七月,只等安七月不管是承认或者反驳,甚至保持沉默她的右手都会毫不犹疑的一巴掌过去!
这就是她身为尹秋水女儿的代价!
屋里静了一下,杜鹃眼里笑意一闪而过,她手指甚至忍不住动了动,刚要抬手,却右手忽然一暖。
“哇,阿姨您的戒指真好看。”
她看见安七月忽然上前一步,双手小心的捧起自己的手,而自己的手上戴着前几天才买的一个大钻戒。
杜鹃得意的哼了一声,“漂亮吧?这足足有那什么,一克拉呢!这是你爸前几天生日给我买的。那天去商场本来看中了这个,可是我嫌贵就没买,没想到你爸倒是偷偷的给我买了回来,还说是给我的惊喜,啧啧,你看看这钻闪的,啧啧啧”杜鹃右手轻轻转动,戴在无名指上的钻戒在日光下闪耀,折射出耀眼的光彩。
不过钻戒明显小了一号,戒指在她胖乎乎的手指上紧紧勒着,显然和主人的手指并不是那么的契合。
“哇!妈!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个的钻戒的?还是爸爸买给你的?爸爸对你真好。”安雨晴先是爱不释手的的翻来翻去看了好一会,忽然想到什么,斜了安七月一眼,“喂!看到没,这可是我爸爸买给我妈的!钻戒呀!”
安七月闻言,垂眸,遮住了眼里的笑意。
看着兀自沉醉的两人,安七月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已经六点了啊。”她自言自语。
“啊?什么?六点了?”杜鹃猛然惊醒,看了眼墙上的闹钟,急急往门外而去,“哎呀,这都几点了,
晚饭还没做呢!雨晴快点!你爸该下班了,你奶奶也应该就要回来了,快点过来帮忙!”杜鹃的声音从楼道那边传来。
“哼!晚点再收拾你!”安雨晴丢下一句狠话,“砰”的神,大力的甩上了房门。
安七月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晚点?只怕你们暂时是没有那个精力了。
四十分钟后,安七月揣了点零钱,去冰箱拿了瓶可乐,开了喝一口,她合上盖子,关门下楼。
刚出房门,她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当然,还有安七月和安雨晴偶尔掐架的吵闹声,当中还夹杂着安华成温声的劝阻声。
和楼上的寂静无声相比,形成鲜明且强烈的对比。
压下心里的酸涩,她知道这是原主残留在这具躯体的意识。
就让我先给你收点利息吧,安七月无声道。
抬手,敲门。
屋里的各种声音忽然静了一下,好像忽然被拉断的琴弦,所有的声音消失无踪,不过一会之后,又恢复了原有的热烈。
安七月继续敲门。
听着门那一面安雨晴尖利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几乎完全遮住了其他的声音,她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不停。
过了好一会,她面前的房门才被拉开,露出安华成想要极力掩饰,却还是带着点尴尬的面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