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派往粤西打粮的部队,却被广东水师打的大败,使他再也不敢派兵越过珠江。
满达海很快就知晓了水师主将的消息,于是让施福写信招降,但被施琅拒绝。
见此满达海只得老老实实的等候辎重和火炮运过来,这一等就是四天时间。
清兵这次攻城辎重来源于郑之龙的多年的战争储备,那老贼一心想做福建王,却不想一山还比一山高,他以狡诈著称,但清廷显然更不要脸。
郑之龙自以为拥有强大的水师,而满族擅长骑射,缺乏水上作战的能力,必然向大明皇帝一样看好他,他集结兵力于安平城,准备和清廷讲条件,博洛进入福州之后,则投其所好,对他好言安抚,许以厚爵。
郑芝龙信以为真,带领五百人马前往福州赴宴,博洛作出一副久仰的样子,对他大加赞赏,还折箭为誓,必以闽粤相托,可是满洲蛮夷,又有什么信义可言,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郑芝龙算计了一辈子,却没想到最后居然败在博洛手里,他在福州大宴三日之后,清兵却忽然发乱,将他软禁起来。
这时郑之龙才想起郑成功劝他的话语,“夫虎不能离山,鱼不可脱渊,离山则失其威,脱渊则登时困杀,吾父当三思而后行。”
郑芝龙一时大意,为清兵所困,只得对博洛言听计从,写下书信为清廷招抚旧部,大部分郑氏部将因此降清,但也有一些人心怀警惕,如郑氏旁系势力,郑彩,郑联,扬耿等人,开始倒向鲁藩。
清廷拿着郑芝龙的书信,四处招降,又派兵突袭了郑氏老巢安平城,郑成功生母田川氏被清兵侮辱后自杀,郑氏二十余年经营之基业,财物统统归清廷所有。
这次运来的辎重,不仅有二十门红夷大炮,还有大量的云梯、攻城梯、巢车、攻城槌等重型攻城武器。 次日天刚亮,清兵大营内的战鼓声,使广州城上空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刘顺注视着清兵大营内的军队调动,有大批清兵正从营房出来,开始慢慢的在营中集结。
自从清军兵临城下,刘顺便没有下过城楼,吃住都在城楼之上。
虽然王彦带走了粤地精锐,但他的忠武营中,必竟还有上千人的扬州老卒,这些人都是参与了扬州之战的精锐,对于守城有着丰富的经验。
刘顺本来不必那么担心,只是这是他第一次独挡一面,所以想镇定也有些难,这时他走到城墙边,便回头喝令:“击鼓备战!” 城楼上明军的战鼓声也轰隆隆敲响了,近万忠武营的士卒,在城墙上迅速部署,两万从未参加过大战的府兵,也进入了各自的位子。 清军在城下备战了五日时间,城上的明军也做了多次演练,不像很多城池没有火炮防御,也没有器械,只能靠人肉博命,广州城内有充足的准备。
在激昂的鼓声中,三万明军枕戈以待,刘顺心中生出一股豪情。
一个时辰之后,清兵在营外慢慢列好了阵形,降将施福、洪习山骑马飞奔而来,两人翻身下马,走到满达海面前单膝跪下道:“大帅!” ?“今天你二人各领一万军队攻城,先破广州者,许他随八旗兵一起,先抢三日!” “喳~卑职定然攻破广州。” 两人行一礼,遂即分头回去准备,满达海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十分淡定,虽然之前他在城下丢了一点面子,但大清兵从浙江杀入福建,再到广东,一路顺风顺水,连向样的抵抗都没有,所以他根本没将广州放在眼里。
这时他在马上懒洋洋的一挥手,“击鼓攻城!” ?‘咚!咚!咚!’
“轰隆~轰隆~”
战鼓与清军的红夷大炮同时响起,一枚枚实心弹砸的城头碎石飞溅,每枚炮弹都能在城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坑,将城墙砸得凹陷。
城下,云梯、巢车、混杂在大军中,两万大军密集如蚁群,浩浩荡荡,铺满了广州城郊。 随着战鼓声响起,郑氏降兵便发动了第一次大规模进攻,两万大军俨如黑色的潮水向广州城滚滚涌来,一百架云梯和五十部巢车,以及攻城锤夹杂在其中,全力以赴的杀过来。
郑氏降兵高举盾牌,前面的手执长矛和战刀,士气高昂,后面是一万弓箭手,统手,他们负责掩护,在‘咚!咚!咚!’震荡人心的鼓声和“轰隆”的炮声中,他们黑压压地列队向广州东城进发。 一架架云梯和巢车,在马匹的拉拽和士卒的推动下,在人群中缓缓而行,在每一架云梯和巢车后面跟着数百士卒,伴随着一浪一浪的喊杀声,郑氏降军如波浪般起伏,声势浩大。
大明朝的又一支精锐之兵,反戈一击,自此南明除了王彦、何腾蛟还握有成建制的大兵团之外,再无可以依靠能与清廷会战的大兵。
“tiro”
这时清军进入射程,东城的近百门各种火炮,顿时一起开火,百每炮弹砸过来,一打就是一条直线,被砸的人立马血肉横飞,惨叫声响彻原野。
一辆巢车被几枚炮弹连续击中,巢车顿时垮塌,木块乱飞,巢车轰然散架,又一架云梯被击中,梯子砸断,木板被洞穿,已经失去做用,被清兵舍弃,留在了原地。
广州城的炮火,比清兵想向的要猛烈得多,因为郑芝龙钱粮充足,所以郑氏降兵在明军中装备最好,但郑芝龙一直保存实力,所以他们并没有经历恶战,炮弹砸进人群中,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传来,巨大的恐惧使郑氏降兵士气下降,又有不少郑氏降兵调头就跑,但负责督战的和托立马一箭将逃兵射杀,数千八旗同时放箭,不仅逃跑的士卒,就连走在后面的也被射杀。
郑氏降兵见此,只得硬着头皮向前冲锋,而随着清军接近城墙,双方立马爆发出激烈的对射,城上箭矢如雨,统声响作一片,城下则举盾还击,双方箭如密雨,城上城下连连有人惨叫着中箭。
这时又有大队郑军降兵,在护城河上搭设木板,但稍有不慎,立马跌入河中,被削尖了的木桩插死,血水染红一片。 城墙上明军炮队,注视着靠上来的云梯和槽车,这是对城池最大的威胁,一名小旗看见正面接近的一辆槽车口中喃喃道:“来了~来了~” 他不禁从望口抬起头来,指着一辆慢慢靠近的巢车大吼:“换子统,抬起来放!”
几名军士卒闻声,一人将已经打过的子统拿下,换上装满弹药的新统,一人点火,四人立马合理将炮架抬起,把佛郎机的炮口压低,顿时一炮击发,硝烟弥漫。
一声炮响,一枚炮弹顿时将楼车拦腰击穿,里面传出几声惨叫,但巢车剧烈晃动一下,却并没垮塌。
小旗见此,立马摸了一把脸上的硝烟,大声吼道:“换子统,再来~”
“轰隆~”一声响,一枚清军的炮弹,却直接打在墙朵上,削去墙朵之后,又将后面的小旗洞穿,操炮的士卒也被碎石击伤,顿时惨叫连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