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座烂尾楼,位处于城乡的结合部,可能是开发商的资金断裂引起了崩盘,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暂时无以为继,抑或是别的原因就暂时停建了,总之原因不详,现在的这里,只是一片半拉子工程,已是早已经被人给闲置着。
这片烂尾楼确实有些荒芜,地点也很偏僻,孤零零的独自矗立在一片空地上,破败的围墙的四周,已是被附近的居民们,私自给种植上了各种蔬菜或瓜果等一类的农作物,破败的围墙内则是杂草丛生,那高处的杂草,已是齐至人腰。
此时已是深夜里,但远处的主城区,却依然还是灯火闪烁一片辉煌,只是这里的空气,却是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一星半点那人间的烟火,甚至就连流浪汉和拾荒者,也不屑一顾于这里。
也是,这里离城区小有着一段路程,又是无电无水的,房屋还更是一片很狼藉的存在,根本就没有竣工,就连当初修建的简易的道路,也已是泥泥坑坑杂草丛生,这样的一种荒芜也很破败的环境,有谁愿意栖身于这里?
这里也无人值守,却无疑是一个埋伏人的好去处!
开着保时捷摇摇晃晃的停在了烂尾楼的跟前,看到眼前这一破败的景象,就算是没有耿飚的那一番提醒,张靖也已经会被眼前的景象所警醒。
看来还真的另有阴谋,不然为什么会把人给拘押在这里?
张靖已是早打起百倍的精神,一双目光炯炯的眼睛,就像是老鹰的鹰目一样,仔细而小心的审视着周围的一切,就连是那杂草丛生的角落处,张靖也没敢大意过。
多年的野外作战的经验,张靖早已练就了很非凡的眼力和听力,只是眼力和耳力所及之处,只除了一片欢快的虫吟和蛙鸣,就再也没有了那别的声音和动静。
难道是耿飚所给的地址有误?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耿飚的目的是什么?又是因为什么要把自己给引到这个鬼地方来?还有耿飚的那提醒……难道还另有着那别的用意或目的?
果真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还有着更大的阴谋,可是他耿飚,难道他就想不到那可能会有的后果?
耿飚不像是个怕死的人,但也不像是在装神做鬼是在故弄神虚,那也就是说……
张靖坚信着耿飚不敢耍弄自己,收了自己那么多的钱,他也没理由还再耍弄自己,除非他是真的不想再过好日子。
再说,如果耿飚真想耍弄自己的话,那么后一个电话,耿飚就完全没必要再打。
很多的时候,心里的感觉要比理智的判断更为准确,更何况此时,张靖已是早无退路,就算真的是被他耿飚所耍弄,张靖也必须要下车去进楼一探究竟。
张靖再次凝聚心神,伸手小心的推开了车门,也就在推开车门的一刹那,张靖的神经骤然就紧绷了起来。
不对劲!
枪栓声……
张靖终于听出了异样来,于是猛然推开车门,人却是借着推门的力道就地一滚,身子早已是离开了保时捷的车身三米开外,只是人没起身,只听见一声沉闷的枪响,早有一粒子弹向着自己飞奔而来。
这也是张靖早有准备,对方的射击似是也有些慌乱和匆忙,弹头在石子上溅起了火花,却并没击中张靖的身体。
一击没中,于是对方改点射为扫射,冲着张靖所在的方位便是一弹夹,等到弹夹里的子弹全打完,张靖却早已不在原地,对方也跟着换了位置:“张靖,没想到这样都打你不死,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潘小柱?”
这声音令张靖有些出乎意外,没想到竟是潘小柱在跟耿飚联合在一起。
张靖跟潘小柱是有过正面接触的,市二院那一回,两人不仅有过接触,甚至还交谈了好一会,潘小柱一开口,张靖就已经听出了潘小柱的声音来。
设计自己的人已是潘小柱无疑,但是他为什么会跟耿飚搅和在一起?
眼下的情景却不容张靖有多想,也根本已经没有时间再多想,因为潘小柱早已经又换好了另一支弹夹。
潘小柱叫嚣道:“张靖,你没想到吧,没想到我们竟又再次相遇了!多说无益,还是赶紧受死吧!”
嘴里叫嚣着,潘小柱的手下却并没闲着,占据着最有利的地形,一边叫嚣,一边却不停的向张靖所在的方位拼命的射击,弹头地上再次溅起了无数的火花来,也有的是深深的就没入到了泥土之中。
潘小柱无所顾忌,可是张靖跳挪闪腾的同时,却对潘小柱有些无可奈何。
这里的场景不同于柳子湾,潘小柱此时是躲在了那厚实的墙壁之后,利用着那早已做过了处理的窗户向张靖疯狂的射击,能露给张靖的,只是厚实墙壁后的一双眼睛。
而张靖的手上,只能是随手拾了几个石子,另加一柄小飞刀。
这柄飞刀,还是那次裕隆商贸城的停车场上张靖收下的飞镖,本想留作纪念的,情急之中掏了出来以作武器。
知道是他潘小柱,也尽管心里有着好多的疑惑,可是张靖却已经不敢再吱声。
声源就是潘小柱判断自己隐身的目标,也可以藉此作出射击方位的判断。
毕竟是血肉之躯,张靖不敢有大意,小心的向楼层移动着,准备着短兵相接。
忽然没有了张靖的踪影,潘小柱也有些慌乱起来:“张靖你个缩头乌龟,有种你就站出来,咱俩面对面单挑一次!”
张靖才不上他这个当,一个鬼魅般的闪腾,身子早已到了楼房之下,然后就像一只壁虎一样,抠着墙缝贴着墙壁慢慢的攀升。
外面是死一般的沉寂,潘小柱终于感觉到有异样,忽然一声大吼道:“张靖,你如果再不出来现出真身的话,我现在就开枪打死你马子的爹,我看你将来怎么跟你的马子去交代!”
张靖侧眼。
暗夜朦胧中,只看见黄雅莉的老爸黄普生,已是被潘小柱五花大绑着给推到了大门边。
因为被东西堵住了嘴,黄普生嘴里只能呜呜咽咽着,脸上却是一脸的惊恐,朦胧的夜色里,越发显得苍老和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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