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旺拱手道:“二位兄台能来告知机密,可旺感激不尽,只是我们要想对付那呼延父女,却是不能就这样随意出手,不然的话,我们三个就都是死路了,现在我是一点人都没有,你二人要是听我的,那就和我说说,你们有什么心腹人,可堪大事。”
呼延布道:“将军府里的亲兵,都是我的心腹,我可以随意的调动他们。”
雷均道:“我手下有二百来亲信,还有;城中的巡城官罗风是我的表弟,可堪一用,他手下也有二百来人。”
孙可旺点点头道:“这些人,足够了!你们两个过来,你们却这般这般,如此如此!”
雷均、呼延布两个同是点头,立刻出去了,孙可旺看着他们走了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狠戾之色,冷冷的道:“贱人,竟然敢拿我来交易!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好果!”
说话间一个人从他的床底下爬了出来,向着他孙可旺一礼道:“大公子,我们应该怎么做?”这个人叫孙清,是孙可旺的亲兵,早在孙可旺在骑田岭驻兵的时候,他就奉了孙可旺的命令,带了一队精锐人马,潜入了曲江关,一直潜伏不动,这回孙可旺到了之后,就把他们招了回来。
“你都听见了?”孙可旺咬着牙说道。
孙清点头道:“小人都听到了。”孙可旺道:“你现在手里有多少人?”
孙清道:“除了我们自己的人,还有我这段时间招纳的亡命游侠,大约了三、五百人,而且我奉您的将令,刻意结交了几名守城军将,他们现在都已经为我们而用了。”
孙可旺点头道:“这样最好,你回去就护住他们,在城中内乱的时候,一定要保证城上有人,哪怕只是做一个样子,也不要让汉军看出来,明白了吗?”
孙清点头道:“小人知道了。”他顿了顿,又道:“小人还带了十几个老弟兄,就让他们留下,听您的调动。”
孙可旺点头道:“好,你下去吧。”
随着雷均、呼延布、孙清三个人的离开,阴谋就像一张大网一般的张开,把整个曲江关都给罩住了,而呼延赤金还不知道呢,她回到府中,把自己想法和呼延令说了,呼延令满意的点头道:“如此最好。”
呼延赤金却有些担心的道:“我们这里降了,那大伯怎么办啊?”呼延赤金的大伯叫呼延山,是士燮的死忠,若是知道他们投降,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呼延令冷哼一声,道:“他不是你大伯!当初温宗的事,若不是他逼迫,也不会让你这般委屈,他愿意跟着士燮就由着他好了,我们还不想做乱臣贼子呢!”
呼延赤金知道,自己父亲和大伯因为自己的事情,闹得兄弟反目,这会说这个,没有什么好处,于是也觉不提了,只是她的一身武功都是她大伯教的,除了温宗的事,大伯一向疼她,想到自己反了,大伯呼延山一定会被士燮难为,不由得又有些难过。
呼延令知道呼延赤金的心思,而且他自己和大哥搞得这么僵,心里也不好过,所以骂完了之后,也沉默不语,一时之间,父女两个人都不说话,屋里一阵寂静,就在这个时候,亲兵头目呼延生快步进来,向着呼延赤金道:“姑娘,城西兵器库着火了。”
呼延赤金急忙跳了起来,叫道:“怎么搞的?管库呢?”
呼延生摇头道:“不知道什么原因,管库的李校尉吃坏了肚子,完全不能理事。”
呼延令沉声道:“好了,不要问了,你还是快去一躺吧,兵器库虽然比不得粮库和钱库,但也是重要的地方,你到时候要向汉军交割的,却是不能出错!”
呼延赤金也知道这里的关系,急忙起身,带着呼延生就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走到门口,心口一疼,她猛的站住了,回头向着呼延令看去,呼延令急道:“还看我做什么,快走吧!”
呼延赤金无奈,只得出来,迎头就见呼延布过来,看到她就叫道:“妹妹,你快去吧,火越来越大了,家里的事,一切有我!”
呼延赤金对呼延布还是相信的,告诫他一声就急忙向着府外而去,只是到了府门口,她的亲兵头目凤儿却是匆匆赶来,叫道:“姑娘,您的双鞭找不到了。”
呼延赤金恼火的道:“你们放到哪里去了?”
凤儿都要哭了,道:“我们就放在屋子里,可是……。”
这会呼延赤金站在府门口,都能看到城西飞起来的烟气了,知道情况不妙,而自己的双鞭不可能有人偷走,于是道:“行了,先走吧,我到那里也用不到,回来再找!”说完飞身上马向着城西而去,呼延生和凤儿急忙跟了上来。
一行人匆匆的到了城西,只见整个兵器库都被大火给笼住了,黑烟飞天,红火遍地,连一点个数都看不出来了,巡城官罗风带着一群人在那里胡乱叫着,围住了火场,不许任何人靠近,那些赶来救火的民伕都被他给拦在外面了。
呼延赤金拍马过去,手里的马鞭向罗风用力的抽了下去,叫道:“你混蛋!拦着救火的人做什么!”
罗风躲之不及,被抽了一个满脸,怪叫一声向后退去,但是随后大声叫道:“呼延姑娘,这里兵器库,若是让这些就这么过去救火,他们抢了这里的兵器又该怎么办?”
“放屁!”呼延赤金怒骂一声,马鞭子一指道:“让你的人都给我滚开!”
罗风冷笑一声道:“这是你说得!”回手一招,他的人就向着两侧让去,罗风的表现极不正常,但是呼延赤金心思都在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但是凤儿从今天丢鞭这件事感觉有些不对,所以一直小心,看到罗风的青情不对,但是这会大火熊熊又不好说,忧疑之间,凤儿几乎下意识的,带马向前几步,就挡在了呼延赤金的身前。
几呼就在凤儿带马向前的一刻,罗风的人刚刚撤开,一声梆子响起,跟着无数的羽箭,向着呼延赤金飞射而来,凤儿尖叫一声,猛的冲过去,一时间射向呼延赤金的箭都射在了她的身上,凤儿惨叫一声向着马下倒去。
呼延赤金的反应极快,一伸手抱住了凤儿,然后挥舞马鞭把残余的箭都打开,大声叫道:“向后退!”这会她的身边尽是惨叫不绝的声音,原来那箭故意散射,不但把呼延赤金还有她的部下都给包在其中,还把那些民伕也给算在了其中,虽然向着民伕射出来的不是强弓,杀伤力有限,但是死人一地,立刻也引起了,一阵阵的尖叫,人群也跟着混乱起来,一下就把呼延赤金的人给冲散了,百来亲兵只余下呼延生他们十几人还在这里。
呼延生大声叫道:“撤,撤!”说着抓了一旁的死人,还有半死不活的人,用来挡箭,护着呼延赤金他们向后退去。
呼延赤金抱着凤儿,一边退一边不住的叫着她的名字,凤儿是她身边最亲信的亲兵,这会眼看凤儿身上被射得和刺猥一般,虽然明知道活不得了,但是呼延赤金还是抱着万一的念头不住的喊着。
一行人向后退去,眼看着就退到西城边上了,这会已经无路可退,后面的追兵紧追不放的过来,他们用得都是强弓,不住的射箭,呼延赤金的亲兵不时被射翻,退到城边的马道周围,已经只剩下呼延生他们六个人了。
呼延赤金四下看看,四周完全没有遮挡的地方,她情知再沿着大路退下去,不用说等着到接应到就会被弓箭给耗死了,于是一咬牙道:“上城墙!”带头向上冲去,呼延生他们也跟着上来了。
城下的弓箭一下停了,那些放箭的叛军就冲过来,把马道下面给堵住了。
呼延赤金心下一凛,暗道:“不好!”她的念头才起,就听凤儿无力的叫道:“贼人来了!”原来凤儿还真的没死,被呼延赤金不住的喊,真的给喊醒了,但是刚一睁眼,就看到一柄大刀从斜刺里伸出来,向着呼延赤金的头上砍了下来,不由得大叫一声。
呼延赤金急回身来,手里的马鞭子向前一送,马鞭杆被大刀一下劈成了两半,但是大刀不停,还向前来,呼延赤金厉叫一声,手里的鞭杆向前一送,就插进了冲过来的那叛军的眼睛里,那叛军惨叫一声,向后倒去,呼延赤金劈手夺过他的大刀,叫道:“跟我来!”这个时候,她也不去管是什么人给他下了这圈套,只想着就上城去,只要到了城上,那她就可以向城外的汉军呼救,反正她都要降了汉军了,求救也不是什么大事。
呼延赤金轮开大刀,向上冲去,那些叛军如何能挡得住她啊,被她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眼看呼延赤金就要冲出一条血路,就在这个时候,马道下面,有人叫道:“呼延赤金,你先停一步!”
呼延赤金听那声音极熟,不由得就站住了,同时小声向着呼延生道:“你想办法上去,向城外的汉军求救。”
呼延生急道:“姑娘,我们一起上去吧!”
呼延赤金摇头,道:“不行,那下面好像是……呼延布!”
呼延生一下张大了嘴巴,喃喃的道:“不……不可能吧!”
呼延赤金没心思和呼延生多说,只是摆手,让他马上想办法上去,然后自带着几名亲兵,就到了马道向里的边上,叫道:“下面说话的是谁?”
呼延布就要上前,孙可旺把他给拦住,道:“你是我们最大的筹码,这会怎么能就让你出去呢!”说着大步走向前,一拱手道:“呼延姑娘,出手的就是我!刚才带着伏击姑娘,还请见谅了。”
呼延赤金冷笑道:“还有别人呢!一齐滚出来吧!”
“我在这里,随着叫声,在城墙上面的又闪出一人,正是雷均他带着他的心腹手下,把上道向上的路口给挡住了。
呼延赤金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是谁做了孙可旺的走狗,原来是你姓雷的!”话虽这样说,但是呼延赤金心里也疑惑不定,因为雷均虽然是曲江关的老人,但是绝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布置出来这样的埋伏,至于说孙可旺,他来这里不过几天,没有人帮着,只怕连哪里是兵器库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做乱啊。
呼延赤金看着孙可旺和雷均二人,心道:“难不成还有别人在帮他们吗?”
孙可旺望着呼延赤金笑道:“呼延姑娘,本来孙某是一心来投奔你的,说起来也是敬重于你,这才把身家性命交到你的手里,可是你竟然要拿孙某的脑袋去换荣华富贵,这就太不地道了吧?所以也怪不得孙某翻脸无情了!”
呼延赤金冷笑一声,道:“孙可旺,你少在这里给自己的脸上贴金,换荣华富贵?就你的那个脑袋也配!”
“在下的脑袋不配,但是这曲江关就配了吧!”孙可旺冷声道:“你身为岭南大将,你伯父是士刺史的亲信,你们呼延家若非有士刺史的接纳,只怕早就都死在北面的草原上了,可是你却不思报恩,竟然要拿着曲江关去投敌,你怎么对得起士刺史!怎么向你的伯父交待?”
孙可旺下过工夫,对呼延家的情况都了如指掌,此时一口道出,说得呼延赤金脸色一白,想到自己的伯父,不由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正像孙可旺说得,若是这件事被她的伯父呼延山知道了,那绝不会放过他们父女,而且士燮的确对他们呼延家,有救命之恩,就这样背叛士燮,只怕天下人都要骂他们父女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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