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还没亮,李华想着丁立不能过来,于是向着箭楼走去,想在那里休息一会,可是还没等走近,就听兵士惊叫,跟着马嘶人吼的声音从城下传来。
李华脚一软险些坐倒,急扑到了女墙边上,倚着垛口向下望去,就见一队英武的骑兵急驰而至,当先一人,骑着一匹白鼻卷毛赤兔马,红衣红袍,好似火炭一般的当先到了城下,一个弓箭手抬手就是一箭,正射在那红马的前面,李华吓得心脏一哆嗦,回手给了那弓箭手一个嘴巴,叫道:“你疯了!谁让你射箭的!”李华心知这一箭要是伤到了丁立,颖川全城就都不用有活人了。
丁立勒住战马,大声叫道:“城上的人给我听着!老子是并州丁立,马上给我开门!”
李华颤微微的回道:“丁……丁……丁并州,小人……知道是您,可是我们太守不在,小人虽然奉命守城,……却不敢放……。”
“你不让我进城?”丁立声音阴森森的说道。
李华一颗心差点从腔子里跳出来,急忙摆手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就是这城里规矩,不到戌时不可开门,小人不敢坏了规矩。”
丁立忍不住笑道:“不到戌时不用开门?你们颖川都是夜猫子吗?半夜出来活动?”
李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不是,不是,是……是……是辰时,是辰。”
丁立冷笑道:“你们辰时开门,可是老子不愿意等!你们谁秋告诉他,我不想等!”
丁立话音没落,刘慧娘催马上前,在马鞍子上摘下一架弩来,对着城上瞄去,这个不是霍顿侦察兵,而是刘慧娘这几下来,自己做的一架弩。
李华在城上看到刘慧娘摘弩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暗道:“这些女人实在是华而不实,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用弩射得到……。”李华刚想到这里,刘慧娘的扳动弩牙,羽箭飞射而来,擦着他的脑门飞过去,自眉间到额际被划出一道深深的箭痕,李华腿一软就坐在地上了,裤裆一湿,尿都出来了。
刘慧娘把弓收起来退了回去,胡仙真凑了过去,小声道:“慧姐姐,你的弩箭好了得啊?”
刘慧娘苦笑一声,道:“这弩箭不实用的。”说着把箭取来给胡仙真,胡仙真最近特意和刘慧娘接触,两个人处得非常融洽,此时胡仙真把箭拿过来看看,就见那箭没有箭簇,没有箭羽,空空的竹棍,在中间磨好,前面磨尖,这样的东西,虽然能射得很远,却实在派不上大用场,因为它根本就不能破甲。
就在刘慧娘和胡仙真两个说话的工夫,丁立讥讽的道:“怎么样?可能开门了?”
李华强站起来,趴在城垛口,连着张了几回嘴,就是说不出话来,城下的丁立眼中戾色一动,冷声道:“好,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让你吃上,给我开门!”
丁立的话音没落城门轰隆隆的打开,跟着吊桥的两根铁索同时断开,轰的一声砸了下来,震得弹了两下之后,这才放下。
“谁开的门?谁开的门!”李华气急败坏的叫着,一只虎爪过来按在了他的脖子上,祝公道咬牙切齿的道:“你给我闭上嘴!”
李华立刻闭嘴,原来丁立得到了李波消息,知道李旻连夜走了,就料定颖川书院会给他进城制造困难,于是派了祝公道进城城,先把城门给控制起来了。
颖川不过五千人,三千李旻的精兵,两千普通的郡兵,那精兵都被李旻给带走了,只留下两千郡兵,加上城里防守,每个城门上不过再分到三百人,祝公道带了二百精兵进去,毫不费力的就把颖川给控制起来了。
丁立一马当先向着城中冲去,李鑫的乌龙驹紧贴在他的马身边上,到了城里,祝公道把李华揪过来,道:“主公,就是这个小子多事。”
丁立马鞭扬起向李华就是一鞭,在他的脸上抽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李华连声救饶,丁立冷冷的道:“你给我听着,老子就是找颖川书院的麻烦来的,要是我来晚了,我要救的人有事,我让你和颖川书院一齐去死!”丁立的样子实在是太慑人了,李华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瑟缩在地上。
丁立历声叫道:“去书院!”刘慧娘一挥马鞭,孟康去西门,胡仙真去南门,高览去北门,刘慧娘自来巡视全城,临走的时候,抓了梦烡过来,低声道:“好姐姐,你多多受累,看着点主公。”刘慧娘心思慎密,她知道得罪颖川书院是什么后果,同时也知道丁立一但动怒,也是无法劝得回头的,她既不想让丁立把这件事闹得太大,也不想去劝丁立,然后惹恼他,所以才自请去巡视全城的。
丁立带着人马到了颖川书院,只见书院的大门紧闭,里面喊杀声四起,丁立脸色一变,沉声叫道:“叫门!”早有一个小军飞奔过去,伸手拍门,书院不但没有开门,那大门上还打开十几处箭孔,一架架强弓探了出来,一个小头目打扮的人,提着一条棍子向外一杵,把叫门的那个小兵给捅开了,大声叫道:“滚!”
丁立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就在这个时候书院里面响起一个狠历的声音:“先杀了阎芝和马玉,再杀白寿。”
丁立脑袋里血往上涌,怒吼道:“给我把门打开!”
一直默默无声跟在后面的直江兼绪沉声道:“我来开门!”一催坐下马,舞手里的一对赤铜镏金大瓜锤,向着书院的大门冲去。
看门的那个小头目冷声叫道:“给我射!”十几支箭一齐射去,直江兼绪手里的赤铜镏金大瓜锤左右一晃,那十几支箭都被荡了开来,里面的箭手匆匆上第二支箭的时候,直江兼绪已经到了颖川书院的门前,右手锤向着大门砸了过去,轰的一声,颖川书院的厚木包铁大门一阵乱晃,门后面站在木架子上的弓箭手纷纷摔落,那个小头目吓得心慌不已既想着要跑,又想着要挡住丁立,正在两难的工夫,轰天价的一声,大门再次一阵巨烈的晃动,门轴发出嗡嗡的响声,原来直江兼绪的左手锤砸到了抵在大门上的右手锤,强横的力量让颖川学院的大门发出不堪承受的呻吟,那个小头目最后一点侥幸也没有了,转身就跑。
直江兼绪两锤之后,已经对这扇大门的承重有了一个估量,此时双锤同时轮起,对着大门一齐砸了下去,颖川书院的大门吱哑哑的叫声不绝,整座大门都要倒下去了。
小头目疯了一般的跑到了院子里,脸色慌恐的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司马芝已经听到大门的震响了,还隐约能听到外面的马嘶声,他心向下沉,忖道:“不会是丁立进城了吧?这李华实在没用。”正想着的时候,那小头目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山长,外面……外面,砸门呢!”
司马芝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怒火填胸,怒不可遏的叫道:“他怎么敢,怎么敢!”
一旁闪过一人,却是‘荀家八龙’之一的荀爽,他沉声道:“司马山长,先不要问他怎么敢了,快开门吧,若是我们颖川书院的山门给砸开了,那就太丢脸了!”
司马芝无奈,只得向那个小头目道:“你去告诉他们,不要砸了,这就开门!”同时回身叫道:“快点动手,把他们都给我杀了!”话音没落,大门轰的一声倒下,整个颖川书院好像一下晃动了起来似的,跟着战马嘶鸣,无数的铁骑飞冲进来,李鑫在前轮开青金盘龙棍,打得那些护卫鬼哭神嚎,全都逃了开来。
护卫之中一道鬼影飞纵而去,薄薄的细剑向着乌龙驹的脑袋上刺去,乌龙驹咆哮一声,人立而起,李鑫跟着抽花马剑直劈下去,那薄剑和李鑫的剑磕在一起,立刻断裂,鬼影子一下就僵住了,李鑫跟着一脚过去,正踹在那鬼影胸口。
鬼影子邓展闷哼一声,飞摔出去,胸骨都凹进去了一块,喉下三指的位置好像被千斤巨石给压住了一般,喘气都困难,邓展的剑法全靠着身法的支持,才能傲视于人,刚才爱不受损,让他不由自己的一滞,立刻中招,他身材瘦小,如何撑得住啊,再也站不起来了。
丁立眼看白寿带着阎芝、马玉还被包围着,用马鞭向那方向一指,叫道:“把那里的人给我救出来!”
李波刚才方和丁立凑在一起,这会要见功劳带着人杀了过去,一通乱砍,把白寿、阎芝、马玉给救了出来。
梦烡眼看这里打得乱了套了,而这书院之中,不单有书院里的人,还有世家子弟,她怕这么闹下去对丁立不利,急忙凑到了丁立的身边,小声道:“德方,差不多就可以了,人已经救出来,就算了吧。”
丁立根本不听,指挥着人四下动手,把书院都给围起来了,一眼看到花碧芳和史阿正在恶斗,那花碧芳左手弓,右手箭,用弓护身,用箭攻敌,和史阿斗了一个旗鼓相当,他冷哼一声,摘下了霍顿侦察兵,瞄了瞄,向着史阿就是一箭。
史阿听声而动,飞身跃起,在空中连续几个空转,那箭擦着他的小腿飞了过去,可是史阿躲过了丁立的一箭,却没有躲过花碧芳的箭。
就在丁立射箭的一刻,花碧芳听到声音,立刻就判断出来箭的来路,随后向后一步,把手里的箭搭在了弓上,向着史阿瞄去,就在史阿躲开丁立箭的一刻,她的箭也射出来了。
史阿这会无处借力,只得用箭向前拍去,剑箭相撞,立时玉尺打金钟的声音响起,史阿的剑震得不住的颤动,史阿落地之后,不敢再动手,只是用剑护住本身,而此时院子里打斗也基本上停了下来,没有人再动手。
丁立催马向前,刚要说话,就听见劈雷价的一声吼:“贼鸟,你安敢在书院之中,这般横行!”随着叫声,牛盖飞纵而起,轮手中大铁棒向着丁立的头上砸了下去。
梦烡就在丁立身边,来不及多想,一对石杵同是轮了出去,轰的一声巨响,坐在马上的梦烡武勇值大减,但是力量还是有的把牛盖万无一失的一棒给磕了开来,而她自己也被震得从马上摔了下去,另一侧的慧梅顾不得救梦烡,取短弓小箭,向着牛盖就是三箭,被震得摔在地上的牛盖哪里躲得开啊,三箭都射在他的身上,但这牛盖一身黑肉如铁,那小箭竟然只射进去了一半,就被卡住了。
丁立冷冷的看了一眼牛盖,不屑的道:“一个大男人,连偷袭你都做不好,你还活着干什么啊!”
牛盖的一双牛眼瞪大,怒吼道:“老子要杀了你!”说着又跳了起来,只是这会丁立就在他身边,一脚踢在他的身上,把他踹翻在地,牛盖还要起来,直江兼绪大锤一晃,叫道:“你再起来一下?”
“牛盖不要动!”司马芝历喝一声,推开围着他们的并州兵,大步走到了丁立的马前,叱问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纵马闯入颖川书院?”
“呸!”丁立先啐一口,浓痰就砸到了司马芝的脸上,道:“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站在我的面前指问?”
司马芝气得浑身发抖,凛然的道:“老夫圣人门徒,温县司马,执书知礼,便是见了皇上,也是这样,你有何权利指责于我?”
“我指责你什么了?”丁立坐在马上冷笑道:“我就是问你是什么东西,可是你却说我指责你?这么说你不是东西?”
“粗鄙!”司马芝历声道:“尔辈岂不知颖川书院,乃是文纲所在,尚学之地,你们无文无知,安敢进入我书院之中?”
“文纲所在?”丁立重复一句,然后摇摇头道:“没看出来。”他用马鞭指指院子里头,道:“比我并州军走马的校场还乱,这也是文纲所在?你不怕吓着孔圣人?”
司马芝脸上一红,随后又道:“这是我书院在处置犯徒,于你何干?”
“不敢,在下受先皇托付,领并州牧,执金吾,却知法事……。”丁立在马拱手道:“不知道贵书院是谁封得衙门啊?处置生死,这大权又是那位天子给你们的?”
在古代宗法横行,族里可以随意处死族人,书院可以随意处死学生,就连扛活的都能随便打死不规矩的新人,而官府不会追究,可是这并不是说宗法就可以代替官法,丁立摆出一幅公事公办态度,让司马芝完全无法回答。
荀爽眼看情况不好,只能上前,拱手道:“在下荀爽,书院教授,这二人,以女子之身,易装入我书院,秽乱书院,遗污名与我,自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故我书院才以院规处置,请大人示下,何处不妥?自当改之,然后以大人马首是瞻。”
荀爽不是一根筋的司马芝,他今年都六十三了,又老又滑,心思诡密,一句话就给丁立挖了大坑,你说我处置的不对,那行,这两个‘秽乱书院’的女人你带走吧,我看你怎么办。
可是荀爽不知道的是,丁立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哈哈一笑,看了看阎芝和马玉,见他二人脸上尽是悲愤,她们两个知道,以荀爽的名声,那只要他定了‘秽乱书院’这个调子,那就没有更改的余地了,她们两个就是离开这里,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丁立向阎芝和马玉挥了挥手,说道:“韩信说过,致之死地而后生,就是说已经这样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荀爽眉头一皱,道:“大人这话什么意思?”他们都知道来得是丁立,却不点名,就这样混叫,只盼着不要和丁立结下真正的深仇,把最后一点面子留下,只要丁立知难而退,那怕事后把人给他,也不是不行。
丁立哈哈一笑道:“我胡说八道呢,你别在意。”
人群之中,陈群、钟繇两个凑在一起,钟繇小声道:“他真的是胡说八道吗?”陈群也奇怪的道:“莫不是告诉那两个女人,就这样认了,反正他不在呼?”丁立虽然名声大,但是在男女方面,名声却不好,都说他的女军营就是妓营,只是没人敢当他面说罢了。
陈群、钟繇两个正议论着,一个小孩从后面挤了过来,笑嘻嘻的道:“你们小看他了。”
陈群认得这是司马郎的二弟司马懿,知道他机灵诡变,于是问道:“那你知道他要说什么吗?”
司马懿却不肯说了,只是指着场中道:“快看,快看,这家伙要说话了。”
丁立大声说道:“秽乱书院,那她们就是***有***就要有奸夫,不知道颖川书院,这些天之骄子,哪一个是奸夫啊?”
全场哗然,开什么玩笑,这会不管是谁被指认为奸夫,这辈子就算是完了,当下都向后躲退潮一样,远远的离了开来。
丁立扫视一眼,随后戏谑的道:“没有奸夫?这怎么可能呢?荀六爷是大儒,在周易上有极深的造诣,不如让他来指认一下?我想他是不会胡说八道的,不然也对不起他这张老脸!”
荀爽木然的站在那里,这些学子都是各大世家里出来的,他指谁啊?指谁不是结下不可解的大仇啊。
丁立怪笑一声,从马上下来,走到了荀爽的身边,说道:“荀六爷身体不错啊,我看司马山长也有一个好身板,老来开眼,见花迷心,都悠着点啊。”
“你说什么!”司马芝耳听不对,指着丁立怒斥道:“你敢辱我二人?”
荀爽一听司马芝开口就知不好,只是再想拦得时候,已经晚了。
“啊?我说你们身体好也是辱你们?那你愿意听我说你们要死了吗?这爱好真是奇怪了。”
“胡说八道!”司马芝大声叫道:“你明明就是说我……。”后面一只手过来,一下把司马芝的嘴给捂住了,却是郭隐的族弟郭夷,他耳听不好,再要让司马芝吼下去,那就是不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丁立岂能放过这个机会,诡笑一声,道:“我在并州,审奸案,只凭一条,就是‘奸出妇人口’!我想这是最大的铁证,可是这么半天了,这两个女人都要死了,却仍不肯说奸夫是谁?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奸夫在书院的地位太高了,她们两个不敢说,也不能说,而她们两个明知自己是被灭口,也只能这样认了,我想……而今书院诸位山长、教授都在,我来给她们做主,让她们把奸夫说出来如何?”
长脑子的人都知道,丁立就是在污蔑司马芝、荀爽,可是人的天性里对这种事有好奇感,而且法不责众,这会乱哄哄的,也不怕被查出来,所以还真就有人在人群里大声叫着:“指出来!”
司马芝两眼一翻差点气死过去,荀爽也是傻了,别看他六十三了,在家里还新睡了书房里十三岁的丫头,可是这会要是被指成奸夫,那就一辈子声名付之流水,到时候想报复都找不到对像了,此刻他深深的后悔不该说什么秽乱书院,如今要怎么收场啊。
又一名教授闪了出来,拱手道:“老夫徐璆,大人误会了,没有秽乱一说,不过是荀兄口误罢了。”
徐璆也是海内名士,他开了这个口,那阎芝、马玉二人身上的污名,算是彻底洗去,再无人能用这个罪名来说他们二人了。
丁立沉声道:“不必叫大人,我是并州丁立,徐先生是个人物,我不敢尊大,只是问一句,既然她们没有这个罪名,那为什么要处置她们?”
徐璆这个人外圆内方,后世曾被袁术劫为伪朝的大司空,徐璆没有直颜犯死,而是取得了袁术的信任,在袁术战败得时候,受命保护传国玉玺,拼死力护着玉玺回到洛阳,奉与天子,若是换了司马芝,早就死绝了,哪里还能保护玉玺了,而正因为如此,他不愿意和丁立对上,听到丁立的质问,只能是苦笑不停。
丁立又向着司马芝看去,道:“司马山长,你不会连一个正当的理由都没有,就要杀人吧?”
司马芝奋力把郭夷甩开,叫道:“老夫就治他们坏我书院规矩一条,有何不正当!”
丁立鼓掌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当真是理直气壮,只是有一件事丁立不明,特此请教!”
司马芝冷然的道:“尽讲无妨!”
丁立大声叫道:“慧梅!”慧梅走过来,把一张长卷打开,丁立指着长卷道:“这是我事先请人抄来的颖川书院的院规,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可乱行!现在就请司马山长上前,给我从这里找出来,这里那条是不许女人穿了男人衣服来读书的!”
司马芝和荀爽脸都白了,徐璆则闪身回了人群之中,谁没事写这么一条啊,现在怎么说?若是他们两个和丁立一样不要脸,可以指责这个没写全,然后安排人抬一个写了不许女人穿着男人衣服来读的学规出来,可是两个人都是大儒,谁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丁立咬牙切齿的道:“司马山长,司马先生!我抄得也许不足,请你过来,给我填上这一条!”
司马芝面若死灰,不言不动,司马朗实在不忍叔父这样受困,站出来叫道:“她们二人所作所为,让我们书院,蒙受了恶名,这还不够吗?”
丁立点点头,转身走到了一个站在一旁的世家子弟身边,道:“今日之事,你是怎么来的?”
那世家子弟,被丁立身上的煞气逼得不敢胡说,道:“家中接了书院信贴,遣学生前来。”
丁立点点头,接着往下问,连问了十几个,都是这套说词,丁立猛的转身,到了司马芝身前,历声斥道:“此事有什么事,完全是你们自己宣扬的,你司马芝要包含什么样的祸心,竟然如此污蔑书院?讲!”
司马芝嗓子里的一嗝喽,直接厥过去了,司马朗虽然知道丁立是在混淆视听,但是这会也顾不得他了,只能先回身救护司马芝。
丁立冷笑一声,又向荀爽道:“书院乱成这个样子,何以为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荀爽刚要说话,丁立一摆手又道:“自然,这是你们书院的事,我管不着,不过;这两个女人,是我属下阎象的子侄,既然她们没罪,那我就带她们离开了!至于说在这里和你们动手的人,那是我的部下,打坏了什么,我自然会让人来陪得!”说完一招手,叫道:“我们走!”背剪双手,大步出了颖川书院的大门,并州军众人跟在后面如众星捧月一般的随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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