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也不示弱,哨棒一翻就拍在刀面上,震得孙安手上一麻,大刀偏开,来人跟着的抢上,一脚向着孙安的小腹点去,只是这一脚刚点出去,孙尚香突然叫道:“二姐!”来人点睛看去,惊叫一声,把手里的哨棒给丢了,叫道:“香香?小安安,怎么是你们两个?”
孙安这会肚子又是一疼,身子一歪险些摔倒,急忙用刀撑住,看清来人是大伯孙羌家的二堂姐孙青孙爱香,急声道:“二姐,我和姐姐都被中了毒了。”
孙羌的这二女儿生下来就信了佛了,据吴中的一位行脚僧人说,孙羌的这个二月女儿上辈子杀人无算,这还不止,还贩卖人肉,只有信佛才能免去她身上的罪恶,佛教大兴还要等到东晋的时代,现在的佛教在大汉的土地上,根本就不能和祖先祭祀相提并论,而且也只有和尚,没有尼姑,要到西晋建兴年间,才有仲氏女子在洛阳白马寺出家,正式受戒为比丘尼,法号‘净俭’,但是孙羌听到这个女儿竟然上辈子以贩卖人肉为生,不由得厌恶已极,从小就把她托付在佛门之中,只有每年家族大聚的时候,才会让她回家一趟。
这孙二娘两辈子性情都是野的,在庙里没有人拘束,先是与和尚学了一身的好武功,然后没事就出去满世界游荡,倒做了个女游侠儿,由于她回家的次数不多,所以一见面才没有认出孙尚香和孙安,当然这些都是系统植入的记忆。
孙二娘凑过去把发孙尚香抱了起来,这会孙尚香已经昏迷过去了,她掐开了孙尚香的嘴,仔细的闻了闻,道:“没事,这毒我解得。”说着在怀里取出一颗蜡丸,捏破外面的蜡皮,挤出一颗朱红色龙眼大小的丹丸来,塞进了孙尚香的嘴里,只是孙尚香无力咽下,孙二娘就凑在她的嘴边,用力鼓气,把药助她送进去了。
随后孙二娘又取了一颗药给了孙安,孙安中毒不深,急急的吃了,然后疲备的靠墙坐下,只觉肚子里好像有一汪冷泉流过一般,本来难耐的疼楚,竟然一点点的减了下去,孙安长出一口气,擦去头上的汗水,轻声说道:“二姐,这粥我能吃吗?”
孙二娘气乐了,道:“不能喝,那里有人肉。”这个段子却是她小时候就知道的,孙家的姐妹没事就爱拿这个事来打趣她,可惜孙二娘自己不在意,反而也跟着打趣别人。
孙安长出一口气道:“就是人肉我也等不得了。”说完抱着锅大喝,不管冷热的倒进肚子里半锅粥,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指指锅道:“二姐,这是我给你和我姐留的。”
孙二娘一旁的角落里取出一个口袋,里面都是小米,道:“你快喝了,我再熬一锅,香香醒来的时候,就能喝热得了。”
孙安大喜,把锅抱起来就那么没菜的把剩下的半锅粥也给喝了。
孙二娘去外面洗了米,然后提着锅子一个布包回来,蹲在土灶前面,又熬了一锅粥,道:“你们两个怎么搞成这样子了?我听说你们也没有跟着伯苻啊,莫不是家里……?”
孙安摇头道:“不是家里。”她恨恨的把自己还有孙尚香带着一千人马回来,被三股土匪,近五千人,先是下药,然后打了个落花流水的事说了。
孙二娘眼中冷芒一动,道:“那个区星阴魂不散,看来是想要找超度了!”
孙安也冷声道:“这件事没完,我和姐姐在北地那么久,都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若是放过了他,我孙字倒写!”
孙二娘白了孙安一眼,道:“你和香香都是傻子,手里有一千兵,怎么就能让人一下给坑成这价目样子,还亏得你好意思提你们在北边打过仗,我想着要是你们在北边的同僚知道了,只怕都要笑死了。”
孙安情知孙二娘骂得是对的,苦着脸道:“我的双剑都毁了……。”
孙二娘又瞪了一眼孙安,回手把她丢在一旁的那个布包拿过来,道:“你看看这对剑使不使得。”
孙安一怔,随后快速把布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对剑来,两口剑都有着完整的剑腭,不是普通的双剑样子,但是两口剑的剑腭上雕着一头白虎,两口剑合在一起,那虎就是完整的,分开整好是各自半边,而两只虎眼用了两颗冷玉啄成,就挡在手的虎口前面,剑身粗阔,一柄剑红若丹霞,一柄剑青若碧水,剑锋围着青、赤剑身,就如两道雪弯一般,对着人脸,一股寒气扑面而至,打得人气息都是一滞。
孙安用力挥舞几下,只觉得比她的那对铁剑略沉了一些,但是她得到那对铁剑的时候,年纪尚小,力气刚刚开始成长,现在力气大了许多,挥舞这对剑倒也不觉得费力。
“二姐,好一对宝剑?你从哪里得到的?”孙安兴奋的叫道。
孙二娘把锅盖给盖好了,说道:“我在英山游历的时候,正好赶到九江豫章太守周术派人搜罗了这对剑,要送给袁术贺寿,听说这对剑出自于南海交州,是一个叫征阿的名匠铸造的,叫‘水火虎王剑’那个送剑的人不长眼睛,敢来挑戏我,被我把他们都杀了,就得了这对剑。”
孙安笑道:“杀得好,这样的好剑要是落到了袁术手里,就是放在屋里装b的,给了我才能让它们饱饮鲜血!”
孙二娘一皱眉道:“装什么?”孙安讪讪的道:“是并州小丁将军这才说话,我们习惯了跟着学得。”
孙二娘冷声道:“阿弥陀佛,你也注意一下,小心一点口舌孽。”
孙安不以为然的道:“你都不在意杀孽,我还注意什么啊。”
两个人正说话的工夫,孙尚香醒了过来,闻到了粥香,不由得坐了起来,只觉身上一阵轻快,连声叫道:“小安安,快给我一点粥喝。”
孙二娘打开锅盖,给孙尚香盛了一碗粥,又取了一点粗盐放在里面,然后给了孙尚香,她是吃苦惯了的,孙安则是总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吃什么也不觉得要注意,只有孙尚香是孙家女孩儿里,最娇养的一个,只怕没有滋味的粥她是喝不下去的。
可是当粥端到孙尚香的手里之后,孙尚香狼吞虎咽的样子,把孙二娘都给看呆了,孙安苦笑一声,道:“二姐,你不知道我们这半年是吃得什么苦头,姐姐早就没有那些娇气了。”
孙尚香喝了半锅粥这才停了下来,她必竟没有孙安的肚子,这就已撑得慌了,孙二娘把剩下的半锅粥给喝了,这才道:“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孙尚香咬着银牙道:“自然是找那个姓区的老鬼报仇了!”
孙二娘道:“我要去摩陀山给陈策祝寿,你们两个现在人马也没有了,不如就和我去摩陀山,我在绿林里还有几分面子,要是碰上几个好汉,说不定能借点人马回来报仇。”
孙尚香细细的眉头微微的皱起,道:“二姐,我们孙家在江东是大族,我家母族也是一样,我们还用借兵吗?”
孙二娘苦笑一声,道:“香妹子,你知不知道,我们孙家现在是什么样的?”
孙尚香摇了摇头,孙娘接着道:“咱们孙家现在根在在富春老家就住不得了,只能都搬到吴县,去投奔你舅舅,袁术、周昕、刘邈等人都对我们视若眼中钉、肉中刺一般,若不是我大哥还伯苻带着人马飘忽不定的在江东一带打转,他们周昕、刘邈等人肯定会直接下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哪里还能有人啊,能借到就不错了。”
孙尚香不知道,在孙坚死后,孙家在历史上曾经有一段时间,过得极为艰难,孙策不得不在袁术帐下卖命,得到了袁术的庇佑,这才一点点成长起来,而袁术死后,孙策能接纳他的儿子,就是念着当年的那点好处,可是现在袁术害死了孙坚,一心想要逼死孙策,孙家的日子自然就更不好过了。
孙尚香咬了咬牙,道:“好,我们都听二娘的安排。”
孙二娘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走,这小地方离着你们被劫的地方太近,小心再被区星给找上来,我们三个人,可是对付不了他们三股匪伙。”孙二娘说完之后,又小心的向孙尚香道:“你的身体现在可还能支持吗?”
孙尚香站起来试试,说道:“没事,就是有点发软,但是走路什么的,也不值什么。”
姐妹三俱收拾了粮袋小锅,从出茅屋里出来,却是找不到卷毛狮子嘶风兽,孙安好奇的道:“那畜牲跑到哪去了?就是有人也牵不走它啊?”
孙二娘摆手道:“跟我来!”引着孙尚香和孙安到了屋后,就见屋后有三匹马正在那里吃草呢,除了卷毛狮子嘶风兽之外,还有一匹逐电铁青兽和一匹白底花斑豹,孙二娘道:“你们的嘶风大概就是察觉到了铁青在这里,这才找来的。”
当初孙坚在凉州讨伐边章的时候,得到了三匹好马,其中的卷毛狮子嘶风兽和另一匹卷毛狮子金睛兽一马所生,孙坚骑了这匹嘶风兽,把金睛兽给了孙策,另外这匹铁青送给了大哥孙羌的儿子孙贲,这三匹马兽长期在一起生活,所以非常的亲眤。
孙二娘拍着铁青兽的脖子说道:“这还是我年前见到我大哥的时候,他赠给我的呢,没想到今天却救了你们两个一命。”
孙安这个时候指着那匹白底花斑豹道:“二姐,这匹马是哪里来的啊?”
孙二娘道:“就是那个送剑人的,我把他杀了,看着这匹马好,就带回来了,原本是想着给我大哥,你没马,就送了你吧。”
孙安大喜,向着孙尚道:“姐,你还是骑嘶风吧,它和你熟悉,我就骑这匹马了。”
孙二娘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孙尚香,这个小姑娘一向独得很,她看上的东西,任何人不许动,没想到现在还能和孙安分享。
三姐妹分别上马,这孙二娘的马上还担着一条水磨浑铁杆棒,明明亮亮,棒身都能照出人影来,却是她的师父传给她的。
三姐妹怕和区星撞上,不敢再向大路,而是走小路向着牛渚矶而行,准备在那里过江去,到江北摩陀山参加寿宴,连走了三天,这一日看着就要到牛渚矶了,路经一处老林,只听里面有喊杀声。
三姐妹都怕碰上仇人,不由得拉住战马,只是就在她们拉马的工夫,杀声向着她们这面过来了,三姐妹都把兵器取在手中,小心戒备。
两骑马冲出树林,飞驰而至,马上的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孙安眼快,一眼认出来,逃得那上正是李歆,后面追得却是不认得,胯下马掌中一对八棱铜锏,凶神恶煞,边追边大声叫道:“小子,你那些部下都藏到哪里去了?快快把他们的马给我交出来!”
孙安两眼圆睁,历声叫道:“这些贼人好不要脸了!”说完催马向前大声叫道:“抢马的贼,先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说话间让过了李歆,迎着来人双剑挥起,青、赤两色在太阳下闪动着灿烂的光华,向着追着那个人的头上劈去。
来人眼疾手快,急忙一回锏相格,叮得一声,那一对铜锏上被劈出两个口子,孙安的剑却没有一点伤损,她大声叫道:“好剑!”随后舞剑再战。
孙安和对方杀到一处,正斗着就听有人大声叫道:“好悍勇的丫头,凌公德,要不要我来助你!”随着叫声,一骑马飞身而至,来人手里提着一口青铜大悍刀,生得凶悍猛恶,向着战圈就冲过去了。
孙二娘恼火的叫道:“哪来的狗子,想要以多欺少吗?”随着叫声,催马而出,迎着那大汉过去,就从马上摘下水磨浑铁杆棒用力一轮,正拍在那大汉的刀上,那大汉怪叫一声,刀脱手飞去,大汉吓得拨马就走。
此时树林当中,又有一人叫道:“什么人,竟然敢欺我的属下!”随着叫声纵马出林,孙尚香一提手里的古锭刀叫道:“我来也!”只是她催马刚一上前,看清来人不由得惊叫一声,就连手里的刀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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