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的宝马转山飞速度极快,把追兵甩开完全不成问题,只是他和王昶两个对了个眼色,王昶故意一勒马缰,手里的赤金钩镰枪向下一戳,拳头大的钩镰,两面开锋,王昶戳下来,外锋把他的坐骑大腿给开了一个口子,那马怪叫一声一下跪倒在地,王昶早有准备,摔在马下,抱着枪滚开几步,并没有伤到,向着王寅大声叫道:“大哥救我!”
王寅带马回来,伸手把王昶给提上转山飞,兄弟两个乘一匹马,加上王寅故意控制马速,他们就落在了后面,丁德兴先进大营,回头看到,高声催促,却不敢关营门,甚至都不敢放箭,八重看出便宜,一马当先,竟然超过了王寅,先到了丁德兴大营的门前,玄蛇羽翎枪舞得就如一团花一般,把营门前那些兵士的兵器都给打开了。
丁德兴眼看八重就要冲进营来了,急声大叫:“关门!快关营门!”
只是这会女骑营的人冲过来的越来越多,哪里还关得上门啊。
高杰从一旁闪了出来,大声叫道:“弓箭手后撤三十步,放箭!”营门后面的弓箭手立刻向后退,一边退一边把箭都给搭到了弦上。
高杰的安排一点错误都没有,而且由于距离太近,弓箭手只要有一个放箭的机会,就能让女骑营损失惨重,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杨排风从一侧冲了过来,用力一提坐下青鬃马,就坐营栅栏上跳了过去,向着丁德兴冲了过去,手里的烟火大棍崩簧一按,一道火苗子就从前面黑黝黝的棍头上喷了出去。
火苗子在丁德兴的脸上一卷,丁德兴眉毛、胡子都没了,连头发都被卷去了一片,黑脸上全是黄呼呼的大水泡,疼得丁德兴哇呀乱叫,高杰大吃一惊,急忙转身,轮掌中铁杖和杨排风斗在一起。
火药武器最早出现在宋朝,杨排风的大棍原理应该是宋朝的第一等火器‘突火枪’的变种,不过能打‘子弹’的突火枪,最远射程能达到一百五十步,相当于二百米,可是杨排风的烟火大棍只能喷出一颗火球,射程连二十步都不到,而且威力极小,试想人脸那么脆弱,一颗火球子打上,就卷走了点毛,烧出几颗水泡来,可知它的作用有多大了,但是这东西的心理震慑力非常大,那些弓箭手看得心魂摇荡,竟然忘了放箭了。
这个时候,孙安带着一哨人马杀了过来,她的卷毛狮子嘶风兽抢到了弓箭手之中,两柄镔铁斩马剑挥开,连斩数人,弓箭手立刻大乱,左右躲避,只顾逃命,八重顺势引着女骑营杀了进来,后面高顺的陷阵营跟着杀到,他们都是步兵,一路赶来把鹿角拨开,陷坑填上,为后续的部队开出一条路来。
高杰胜不得杨排风,眼看丁立的人马就像潮水一样的冲进来,也顾不得再战,护着丁德兴逃走,丁立在后面远远的看到了丁德兴,拉过李鑫指给他道:“你看看那是谁?”
李鑫看清之后,不由得叫道:“怎么是他?”
丁立低声道:“你过去替我传句话给他,告诉他,行止有亏,妙不可言,他要是不明白,你就说后面不要。”
李鑫怔愕的看着丁立,丁立伸手在乌龙驹的屁股上狠拍一掌,道:“去吧!”
乌龙驹嘶啸一声,冲了出去,冲开纷乱的人群,到了高杰面前。
此时高杰保着丁德兴正在拼命向外冲,而楼烦弓荪王得到消息也杀了出来,只是破营之中,杂乱无章,碍脚的东西四下里都是,楼烦骑兵根本就在这里发挥不了作用,被高顺的陷阵营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李鑫盘龙棍一合,挑开了高杰的镔铁杖,两个人马打对头,李鑫低声叫道:“二表哥,你怎么投了丁宫了?”
高杰面无表情的道:“双喜,我从摔进黄河那一刻,就把过去都丢了,你还是不要再提了!”说完轮起镔铁杖向着那李鑫砸去,李鑫又气又恨,舞开盘龙棍和高杰斗到一处,两个杀了十五、六个回合,高杰已经落到了下风,他不由得又惊又怒,当初他在丁原军中,李鑫虽然也表现出了惊人的武学开赋,但还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半年多不见,就已经远远超过他了。
李鑫把高杰压制住,心里的火气却消了许多,他必竟还是顾念着亲情,所以拉马回来的一刻,贴近了高杰,低低的说道:“行止有亏,妙不可言!”
高杰一怔,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鑫冷哼一声,道:“这是丁立大哥让我传给你的话,他还说你要是不明白,那就再加一句,后面不要!”
高杰又是一怔,但是脸色巨变,后面不要,光剩前面的两个字,那不就是邢妙吗!回头再想‘行止有亏,妙不可言’八个字,高杰身子一晃,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李鑫虽然不懂丁立传得是什么话,但是看这个样子,也猜到高杰是明白了,不由得又加上一句:“表哥,大哥让我传信,是看重你,你还是回来吧!”
高杰这会脑子都是浆子了,哪里还能听得到李鑫在说什么,只能胡乱挥着铁杖,手上已经没有准头了。
此时陈宫在后面向丁立道:“主公,你说的那反间计可能行否?”
丁立笑道:“你放心,咱们手里有三张牌,就是这个不行了,还有后面呢。”
陈宫虽然不懂什么是三张牌,但是他知道,王家和丁绍两路,想了想道:“主公所言有理,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在这里把丁德兴给逼死,不如只说主公念着亲情放他一马,丁德兴必向楼烦退兵,我们就在追到楼烦好了,也趁机得楼烦。”
丁立点头道:“一切都听先生安排好了。”
陈宫得了丁立的安排,立刻下令慧英飞马向阵中而去,大声叫道:“并州刺史有令,念在同是丁家一族的关系,愿意放丁德兴回去,诸军都不可再向前了!”
随着慧英的叫声,诸军缓缓而止,只有孙尚香不听军令,还在楼烦骑兵里抢马,但是锣声响起之后,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丁德兴只到自己必死了,没想到丁立军的攻势停了,他脸色发苦的看着残破的大营,这会王寅、王昶兄弟还有弓荪王都凑了过来,王昶向丁德兴道:“公子,那丁立这是故意收拢兵马,逼咱们放弃大营,要是我们不走,他再进攻就不会停了。”
丁德兴一张脸疼得历害,听了王昶的话,怒吼道:“那你说怎么办?”王昶道;“惟今之计,只有先退回楼烦再说了。”
丁德兴万万不想走,但是正像王昶说得,丁立的人马虎视眈眈的就在面前,并不退去,他们的人马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了,再不走这大营也守不住了。
弓荪王心急,叫道:“丁大公子,我们还是快走吧,到了楼烦,那里有城池可以依托,而且那里一马平川,便于骑兵行动,有我们楼烦精骑足以战败这丁立了。”
丁德兴无可奈何,一咬牙道:“走!”当下率领着残兵向着楼烦退去,丁立的人马就在后面,前军徐徐推进,后军收拾军资,一直跟到了楼烦城下这才停下。
丁德兴到了楼烦城下之后,立刻把高杰给找来,吩咐道:“你马上回去,见我父帅,请他速派援兵过来。”
高杰正想着离开,这个军令正中下怀,于是揣了丁德兴的书信就要走,丁德兴还不放心,道:“你骑我的那匹金飚兽走,那马快,你尽量早去早回。”
高杰应了,到马栏里取了丁德兴的金飚兽向着雁门飞驰而去,急走了一夜到了雁门,只是高杰并没有急着进城,而是在城西柳林里的一个小屋中歇下,并把小屋里养得一只狸猫给喂了一个饱,然后打发进城去了。
这狸猫是邢妙驯出来的,平时邢妙会把它放出城来,要是被喂了食,早早的赶回来,就是高杰到了小屋,等着要见她,这狸猫被吃食驯得熟了,加上每次跑回去都有好吃得等着它,因此很少有误事的时候。
高杰在这小屋里等到了下午,正在屋里躺着,一阵阵嘻笑声传了过来,高杰急忙跳了起来,趴在窗口向外看去,虽然每次那狸猫传了信之后,都是邢妙带人过来,但是高杰知道,一但让丁宫晓得了,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他虽是粗疏的性子,这个时候却都是小心的。
一队女兵笑闹着而来,在历史上,三国时期可查的女兵,就只有孙尚香的女侍了,但是现在,由于历朝女将的大量植入,女人行兵被人看成了很正常的事,各处的女兵也多起来了。
在一众女兵的簇拥当中,一个年近三十,风姿绰约,熟美多情的妇人,进了入了柳林,向着这屋子过来,但是看到了屋前系着金飚兽,又犹豫了,高杰看到之后,急忙学了两声鸟叫,那妇人听到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令自己的部下都留在了外面,自己抱着猫,进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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