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虐单身狗
百里千枭听着两人的互动,抿了抿嘴唇,也跟着道:“眼下四处有棕熊的气味,轻易无猎兽敢过来,若是出了这个地方,我一边要维护你二人,一边要争斗,只怕是一见难事,况且我来的时候留下了记号,依着十六的个性,不出一会就会找来。”
话已至此,北墨染也在无什么好说,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她本身打斗困倦,在司冥寒的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如此只剩下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百里千枭怕她冷,便点了一堆火,烈火下,暖洋洋的,柔和了所有人的五官,但司冥寒的眼眸,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冽。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伤势较重只是隐忍不发,此刻见怀中的女人睡了过去,不免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百里千枭手中有药,却并未拿出,而是拿起被打落的箭矢细细观察,因为大家参与打猎比赛都是统一配发的箭矢,所以造型平平无奇,看不出什么线索。
他眉头紧蹙,凶手如此有恃无恐,就是确定查不出什么,可同样也能确定一样,就是此人必定是狩猎之人,而非外来杀手。
另一边,营地里,一个少年端坐着,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长了一张娃娃脸,双眸如同一颗宝石一般,清澈干净,一身淡紫色长衫,上绣金线如意纹样,在领口处,一条小小的金龙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正是皇子的表示。
此刻我们的小皇子因为他们的良久不归,心烦意乱,琢磨着是不是遇上什么好玩的事情了,所以才乐不思蜀,越想越有可能,他不甘心在等待,顺着百里千枭的踪迹追寻而去。
寂静的森林中,枝叶摇晃,树影婆娑,凭空夹杂了一股阴森,浓厚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小十六骤然一惊恐,他们出事了?随即远远瞧见倒在地上的棕熊,以及坐在树下靠着火的他们,这才松了口气,却也不免生出几分哀怨,高声叫嚣了起来:“好啊,好啊,你们三个玩不带我,我在也不跟你们好了。”
司冥寒抬首,见他蹲在树上,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快哄我的架势,不由得板起了脸:“还不下来,没瞧见我们两个受伤了么?”
“受伤?”小十六定眼一瞧,每个人的气色都不算好,立即跳了下去,恰在此时北墨染被吵醒,对着他微微一笑,却也看得见脸上那苍白的神情,以及略微损伤的容貌。
小十六慌了神,连连道:“怎么弄的?即便是棕熊,你们二人在,总不至于叫她伤着啊!”
百里千枭将手中的箭矢递给了他,神色淡淡:“哝,自然是有心人的所作所为了。”
北墨染原本想说自己无事,忽然见箭矢上一抹淡青色的幽光,立刻道:“给我看看。”
她查探良久,最终放下,佯作一无所获,心中却是升起犹疑:箭矢都有配发,很平常,但箭羽泛绿色,沾染酒香,是太子司南晟带了一种异香酒,名为蔓青萝,难道……
十六好事,听他们把过程叙说一遍之后,摸着下巴道:“我倒是奇怪,怎么就引了棕熊发狂,这类的动物,轻易不会连命都不要的攻击谁,更何况不是发情期,又是猎场里养的东西,早就没那么多的野性了。”
百里千枭也颇为疑惑,忽然见北墨染衣领处有亮晶晶的痕迹,他道了声得罪,上前探查一番,后者任由他来看,乖巧的模样,他心中一颤,只觉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在鼻尖缠绕,令人春心大动。
他匆忙的捏下一些,低头分辨,不叫任何人看出自己失态的样子,随后声音平缓道:“此物是凝雪粉,速来为闺阁儿女所推崇,但价值千金,所以非贵重之人无法拥有,王妃……”
司冥寒知道他的意思,出声道:“不会是王妃,她速来不爱涂脂抹粉。是这东西叫熊发疯么?”
“此物还不能,还缺东西……”百里千枭这般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站起身,在四周寻觅这什么。
十六也跟着起身,东瞧瞧,西望望,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这附近什么东西最多,找的就是什么。”北墨染见他的举动,心头的雾豁然开朗,万物相生相克,既然平时都无事,偏偏自己沾染了一些香料就能引发熊的发狂,那么一定是在这附近最不起眼,却也最多的东西。
北墨染见树下四处都是蘑菇,和百里千枭相视一对,有了结果,他沉声道:“长夷花与这黑心菇相克,但是长夷花粉是治伤口的良药,每到生长季就会被附近的猎户采集去贩卖,故而树林中鲜少再有,而这凝雪粉制作的原料之一就是长夷花。”
小十六一拍手,做了个总结:“原来如此,长夷花和山蘑菇相克,从而产生的物质使得熊发狂,因为之前都被采摘了,所以才相安无事。不过这凝雪粉素来名贵,是皇家和一些富商家女儿的奢侈品,参与狩猎的女眷中,只有晴宜郡主,幽兰郡主,上将军嫡女温挽樱,屏西公主能使用,啧啧,看起来,这又是大哥引来的桃花劫,风流债啊……”
司冥寒脸一黑,虽然他说的没有错,但是怎么听都不好听,下意识的就像北墨染看去,故意贬低其他女人道:“大家闺秀,却自荐枕席,实在是不知廉耻,有辱家风……”
“好啦。”北墨染抿嘴一笑,眼中秋波动人,皎若秋月:“君心之昭昭兮,日月可鉴,我懂。”
司冥寒勾起嘴角,带着一份慵懒以及释然,火堆的照耀下,棱角分明的五官渐渐有些柔和。
他们二人相依相偎,宛若一人一般,不必言说,我懂。
小十六心里发酸,抱怨道:“郎情妾意,情深意重,为何要叫我看见,可苦了我们这些单身之人。”
百里千枭忽然胸口有些发胀,他仍旧静静的站着,微风拂过,落英缤纷,黑夜模糊了他的容颜,只见长身玉立,身形孤单。
他抚了抚胸口,不,他不是一个人,胸口里面,不早就住进去了一个人了么。
只可惜,她把相濡以沫给了司冥寒,然后送了自己相忘江湖。
风吹树动,不是树在动,不是风在动,是自己的心在动。
他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抬首望着皎洁的天空,这一夜,尚且很漫长。
第二日一早,太阳高升,慢慢地透过云霞,可见精神抖擞,红光四溢,树林中仿
佛镀金一般,茂盛的生长着。
枝叶斑驳,落在地面上,像是身姿姣好的女子在翩翩起舞,全然不见晚上的阴晦,恢复了往昔的宁静,偶尔也会有一声鸟鸣,然后惊起满林子的鸟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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