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找他,她一定要去找他,她一定要找到他。
可她这样子,舒父又怎么可能放心地让她走,当即也是跟上去,拉住正开门的她,“你这样要上哪去?”
“爸,你别拉着我,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舒若尔着急地要挣脱被拉住的手,说话间,眼里已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现在,她整个人都是真的像极了只无头苍蝇,唯一坚定的就是,一定要去找他。
舒父老脸严峻,“你先冷静些,告诉爸,出什么事了?”
就她这反应,舒父不傻,基本能猜到是任嘉致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但他同样是不愿意相信。
“他.......”舒若尔哽得说不出来,她的痛哭也没有声音,没有歇斯底里,有的只是不可抑制的眼泪,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舒父看着心疼地将她抱进怀中,慈爱温柔地轻拍她肩背,“不会有事的,你冷静些,等冷静了我们再去找他,爸陪你去。”
可这种情况,她又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舒若尔连半分半秒都不愿再浪费,她嘴上说不好话,就索性把那条新闻调出来给舒父看,声音颤抖,断断续续,“这是他今天回国坐的那趟飞机。”
舒父顿时有些眩晕,但他又知道自己必须要镇定,他匆匆看完,把手机交还给她,不容置喙地,“披件外套再走,爸陪你一起去。”
就她这状态,舒父是绝对不可能放她一个人走的。
在舒父松开她,匆匆返回,去给她拿衣服时,恐慌,心急的舒若尔,已不听话的开门出去。
可她没走两步,就又被人拉住。
“太太。”这次是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李队长。
再度被迫停下,听到这声称呼,舒若尔愣怔地扭头看向拉自己的人,整个人都跟傻了一样。
李队长软了声,“太太听舒老先生的,穿上外套再走,外面冷免得感冒。”
“你.......你早就知道了?”舒若尔的心理,已处在崩溃的临界点。
现在全靠一定要找到任嘉致这个信念支撑。
李队长没有否认,还跟她说,“boss已经安排人去了,还有警方也已经出动,太太放宽些心,相信任先生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话都是说出来安慰人的,自来飞机失事,死的多,生的寥寥无几。
“你们那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听他这话,舒若尔不仅没有心宽,反而还更加痛苦,因为如果是连钟斯年都派人去的话,那就证明,他是真的在那架飞机上。
可她还抱了份细微的期望,期望他没有登机。
还能是为什么呢?
无非是希望她的难过痛苦,能够晚点到来就尽量晚点到来罢了,相信,如果任先生在事发前能够跟他们联系,也定会是这个意思。
他甚至可能连知情权都不会想给她。
只是这些,李队长没说,他只是告诉她,“他们已经包好了专机,等我们到机场就可以直接过去,太太可以回去换身保暖的衣服,不赶这一两分钟。”
“出事的又不是你家人,你肯定不用着急啊。”舒若尔情绪终究还是没被控制住地,失控了。
她脑袋眩晕的,直往下倒,幸得被眼疾手快地李队长截住,又浑身发软地,直接蹲到地上。
方才是不受控制地,默默的哭,这会变成了不受控制地,痛哭出声。
对她失控的指控,李队长没有辩解,也没放在心上,他只是默默地站在边上,陪着她,看着她哭。
男女有别,以他是身份是不适合拥抱她,给她依靠的。
听到外面有人拦住了她,本来是想拿上外套就跟出去的舒父,又多费了两分钟,匆匆拿出旅行袋,胡乱塞了身换洗衣物才出去。
“若尔。”当他看到自己女儿崩溃地蹲在哭时,他也没忍住红了眼眶,很是心疼地蹲下去扶她,“先换双鞋子,你穿着拖鞋,就算去了也不方便的。”
舒若尔浑身没什么劲,但她还有信念支撑,被扶起来换双运动鞋后,坚定地走向电梯。
李队长帮父女两锁好门,也快速地紧跟上去。
自他及他的队友,被boss安排,跟着任先生,保护任太太起,任先生跟任太太待他们都很不错,现在发生这样的事,饶是已经见惯了生死的他们,心里也并不好受。
飞机已经准备好,舒若尔一抵达机场就直接登机起飞。
万里高空,穿过重重云层,乘坐地飞机一往无前地带领她,去往他失事之地。
那里已有很多警察在搜救。
搜救可能存在的生还者。
也真的有被他们找到幸运生还者。
这让接到消息赶来的家属,绝望的心里开出一朵名叫希望的花。
舒若尔一到那边,就前去找到钟斯年的人,找到带领的任嘉谦问,“二哥,有找到嘉致吗?”
警方是为所有人服务的,只有钟斯年的人,只有任嘉谦,才会把重点放在寻找任嘉致上。
“还没有。”任嘉谦非常遗憾的告诉她。
其实她这个问题是不需要问的,如果找到,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告诉家里其他人。
舒若尔抓着他的力度松了下来,“我刚听到有生还者,他是在哪找到的?你有没有问过,他万一可能知道嘉致呢?”
“问了,他说他也不清楚,因为他自己是在嘉致的帮助下跳伞的,说嘉致最后如果也成功脱离飞机的话,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因为在他跳伞前,嘉致都一直在帮机上那些不会使用降落伞,没有过跳伞经历的人跳机。”第一个被找到的生还者,该问的任嘉谦都已经问了。
可能是最后一个,那他跳的时候飞机有没有完全失控?
他是幸运的脱离了危险?还是随那飞机一起英勇就义了?
这些除了他自己,目前没有一人知道,大家除了找还是只能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