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凝露震惊了。
“南宫焦月前辈和妻子被活活烧死,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有所误会?”
“误会?我亲眼所见怎么可能误会,那天我六岁,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恰好躲在赤焰丹房,它对面就是陶然亭。
当时我看见爸爸被人捆绑押着来到陶然亭,妈妈则跟在身后,眼眶哭的红红的。
他们的周围有好多人,都是四大门阀爷爷辈的存在,我见他们大声的争吵,风太大,我听的断断续续,什么封印,修补,殿后,父亲垂着头,一动不动的站着,母亲哭的稀里哗啦。
他们争吵的很厉害,我吓得不敢出来,正当我腿蹲着麻了,正想换换姿势,就看见父亲变得激动起来,扑向周围的叔叔伯伯,我的亲大伯南宫焦日,掏出一把匕首就刺入父亲的胸膛,我惊呆了,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我的叔叔南宫焦星还扑上去,补刺了几刀,周围的长辈对这些暴行视而不见,一个个抱着手,一脸冷漠的围观。
我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涌到了头顶,站起身就想跑过去,这时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摁了下去,我扭头发现了仆从的儿子皇甫涵,他死死按住我的肩膀,带着哭腔对我说,少爷千万不能出去,他们会杀人灭口。
皇甫涵长我三岁,长得又瘦又小,但是很机灵。我想想也对,便狠狠的咬住嘴唇,鲜血顿时沿着嘴角流了出来。
妈妈趴在爸爸身上,已经哭晕过去。我看见他们又在大声争吵,数我爷爷的嗓门最高,他们好像商量着分赃,然后我爷爷满意的点点头。
北宫琉璃你的父亲北宫凤仪,从怀里取出北冥水,小心的滴到父亲的身体上,母亲恰好醒来,看见后哭着扑向你的父亲,被你父亲一脚踹倒在父亲的身体上,银白色的北冥水,白线般的落到他们脸上,身上。”
北宫琉璃拍了拍脑门长叹一声:“这件事我也听父亲喝醉的时候说过,不过和你的版本完全不同,等你说完了,我们再对质。”
“这是我亲眼所见,不可能有错,肯定是你父亲云过是非。”
南宫俊逸眼睛里布满了粗大的血丝,他的神情可怖,东方凝露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
北宫琉璃摇了摇头不在说话。
“接着我的亲大伯,扔出了南离火种,一股蒸腾的白炎,将我父亲和母亲一起笼罩起来,冰冷的火焰,点燃了他们的身体,我母亲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挣扎了几下就倒在了火堆里,我父亲竟然还没有死透,他挣扎着伸出手摸向妈妈燃料的头发,仅仅差了几寸就垂下手。
我的眼泪止不住流淌,牙齿狠狠的咬在皇甫涵的手掌,硬生生撕下一块肉,他看我要哭,率先捂住了我的嘴。
眼看着我挣扎的越来越厉害,他抓起丹房里金丝柴木,狠狠的砸在我的头上,我当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最后一眼便是火焰在渐渐熄灭,地面上已经没有父母的遗骸,只有淡淡的人形痕迹。”
南宫俊逸掀开自己齐帘长发,露出一个硬币大小的伤疤,刺眼的伤疤,破坏了他温文尔雅的面容。
“你不是说不小心磕到石头上,摔得吗?”
东方凝露捂住了嘴,这件事她也有印象,还特意偷了家里的青木膏,给南宫俊逸送去,她曾听爸爸说过,青木膏有奇效,抹了它可以止血化瘀,而且伤好后不留疤痕,最重要的,它很珍贵。
得知她偷了青木膏,平时很溺爱她的爸爸,生平第一次打了她的屁股,所以她记得很清楚,可是既然抹了青木膏,他的伤疤应该好了啊?
南宫俊逸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呈竹节形状的小瓶。
“这瓶青木膏,我没有用,一方面舍不得,另一方面我怕好了伤疤忘了疼,杀害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过这份情谊我留着,凝露,谢谢你!”
南宫俊逸深情款款的看着东方凝露。
东方凝露脸一红,低下头搓着衣角。
“我说,你们好多专业名词,我听不太懂。青木膏还好解释,但是北冥水和南离火又是什么鬼东西。”
穆赢赶紧插嘴,这节奏有点不对,再相互对眼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莫测的事情。
“北冥水和南离火相互混合会产生极限高温,直接把尸体气化,连骨灰都不残留一点,但是奇特的地方,它的火焰是冰冷的。一般是用来处罚四大门阀里的叛徒和被恶魔眷顾的人。”
东方凝露被南宫俊逸的话深深震惊了,她不敢相信四大门阀发生过这么残忍的事情。
可是南宫俊逸亲眼目睹,前后事情又相互映照,由不得她不信。
东方凝露内心骚乱无比,冒似跟穆赢解释,其实也是给内心快要崩溃的自己一个解释。
穆赢显然在深思,南宫俊逸的话听起来很合理,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后来,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刚满一周的妹妹伸着藕节般的小胖手,睡在我身旁。
我以为是做了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爸爸妈妈还会回来。
可是,妹妹突然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我怎么哄也不管用,听到脚步声传来,我惊喜的回头,看到了婶婶抱起了妹妹。
我顿时感觉不妙,连忙问我父母呢?她支支吾吾说我父母出去采购食物,翻了车,栽进了万丈深渊。
我怒气勃发准备揭穿她,谁知她身后的皇甫涵一个劲儿冲我眨眼睛。
我按捺下怒气,等婶婶走远了,连忙质问皇甫涵。
他对我说小主人,你如果声称目睹了事情的真相,肯定会被杀人灭口,不如暂时麻痹他们,等到我们长大,掌握致他们于死地的实力,再为父母一一报仇。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杀南宫焦日和南宫焦星,不单单是因为他们谋夺我府主的位置。”
南宫俊逸一口气说完,他虽然眼圈都红了,但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可是他身后勾着头站立的南宫娇娇,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只不过她右眼的泪水,完全是血。
啪,啪,啪。
北宫琉璃拍起了巴掌。
“很精彩,如果我不是恰巧知道另一个版本,会很同情你,但是你的版本同我的版本出入太大。
我问你一句,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堂哥南宫俊华,他是你大伯的儿子,你并不是南宫家嫡系唯一的男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