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决战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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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就传来韩世谔暴烈的大喝道:“尔等叛军,还不速速放下兵器,敢抗天兵者,诛尔等九族…!”

    贺若弼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全身如同被抽空了力气,虚脱的从马上倒下,直接瘫软在地上,望着杨勇喃喃道:“完了,我们全完了…!”

    杨勇此时一脸绝望惨然,向着韩世谔投去怨毒的目光,说不清他是痛恨韩世谔,还是痛恨韩世谔身后的杨广,或者说,他是痛恨时不我予,痛恨老天没给他这次机会。

    随即,杨勇开始疯狂大笑,他高仰着头,望着碧蓝的天空,笑得声嘶力竭,笑得泪流满面,然后方才吼道:“平什么叛,镇什么乱,我是太子!整个天下都是我的!待父皇一死与老二,我便登基为帝,贵为天子,我做任何事都是对的,因为我是皇帝!你们这群乱臣贼子,居然敢言平叛,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春意盎然的关中一带,交斥着登制一栗的杀集之气。

    在滚滚黄尘之中,三路大军的包围之势,也是越缩越紧,盾手挡在最前,排成整齐的方阵,踏过草地、丘陵和官道,将杨勇的叛军,一步步驱赶到距离仁寿宫几十里的河边。

    整齐划一的脚步,夹杂着铠甲铁叶摩擦的声音,如同死神临近的脚步,令叛军士兵们面无人色,背靠着背一步步往后退缩着,这个时候,再也没人说话,也没人劝降,传入耳膜的,只有令人心惊胆寒的脚步声,金铁有节奏的轻碰着盾牌,发出丁当的响声,仿佛在为他们这群穷途末路的叛军,敲响了丧钟。

    这不是两军交战,这是单方面的围剿,兵力相差悬殊,士气更是天差地别,叛军士兵们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一群毫无抵挡力的绵羊,被近七万的牧羊人驱赶着,他们根本无从抵抗,哪怕对方要驱赶自己进屠宰场,他们也只能乖乖的任由驱使,两军交锋是要凭实力的,目前而言,他们根本没有实力,他们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

    而此时的仁寿宫,隋文帝杨坚,仁寿宫的白天来得特别地早,刚过卯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一缕晨曦从大宝殿的窗户缝里透进了殿中,让微微眯着眼睛的杨坚一下子觉得特别地刺眼。

    隋文帝杨坚有气无力地躺在屏风后的御榻上,床头亮着蒙了一层轻纱的烛台,尽管杨坚已经病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但那种几十年的皇者之气还在,他手里拿着那张杨广和杨素间的通信,时而闭目不语,时而睁眼再看一遍,却是一句话也不说,连在他身边站了一夜的陈贵人与来福,也都是弄不明白他此刻的心思。

    杨坚的声音,突然缓缓地响起,说道:“来福,朕再问你一遍,太子为何要你去给杨仆射传信…?”

    来福那一身紫色的宫衫,已经完全湿透,脸上还挂着一串串的汗珠,一半是热的,一半是紧张的,他低着头恭声道:“回陛下的话,当时奴才是跟着陈贵人在偏殿的,太子也在偏殿守着,一看到奴才,就让奴才把这封信送给杨仆射…!”

    杨坚闭上了眼睛,声音仍然平和的问道:“宣儿,真的是这样的吗…?”

    本名宣儿的陈贵人一直在榻边站着,她这一整夜来,都是坐立不安,神情恍惚,而且这句话杨坚,也是已经问过她几十遍了,但陈贵人还是只能再一次地回答道:“是的,陛下,臣妾去偏殿时太子已经在那里,这信也是刚刚写完…。”

    “太子这次入大宝殿,没有带多少自己的侍从,因他认识本宫,就说是有朝中要事需要和杨仆射商量,让臣妾的跟班来福去送这信…。”

    隋文帝杨坚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杨仆射看到信后,有什么反应吗…?”

    来福闻言,也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因为这个问题,他这夜倒是从来没有问过,想来想去,于是答道:“杨仆射一看这信就认出是太子的字迹,他没有说什么,直接让奴才出了门候着,过了一会儿,杨仆射的公子杨将军,也进了房间,然后杨仆射叫杨将军,护着奴才进了这大宝殿…。”

    隋文帝杨坚闻言一惊,几乎要坐起了身,陈贵人和几个宫娥,连忙扶他起身,顺手在他的背后,放起了一个软垫。

    杨坚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缓过了一口气,颤声道:“你说什么?杨玄感也进了这大宝殿…?”

    来福闻言,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如此,奴才当时就起了个心眼,觉得这其中不太对劲,于是使了个计跑了出来,把这信先呈给陛下过目,陛下!奴才真的是一片忠心啊…!”

    陈贵人也在一边附和道:“是的,陛下!当时确实是杨玄感跟着来福进宫的,臣妾当时还觉得有些古怪呢,这外面的武将,怎么也进了这大宝殿…?”

    “当时臣妾正在和太子说话,然后就看到太子出去了,臣妾跟出去时,见到了那杨玄感,那可是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啊,正和太子说着话,一看到臣妾就停下不说,那样子好凶,他吓着臣妾了…!”

    说到此处,陈贵人也是作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几乎要流下泪来,她一想到自己身为南陈的公主,国破家亡,自己也被眼前的男人给霸占,顿时莫名的悲伤涌上心来,居然真的流下了两行清泪。

    杨坚重重地拍了一下床,一下子又是一阵子咳嗽,惹得陈贵人和几名宫娥,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他坐起了身,喘着气,问道:“宣儿,那么这杨玄感,后来如何了…?”

    陈贵人摇了摇头,应道:“回陛下,他们二人一看到臣妾就不说话了,太子殿下跟臣妾说什么有国事相商,就和那杨玄感换了个地方,到了广场角落里的一处地方说话,臣妾就自己先回来了…。”

    杨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头对着来福问道:“那你又是用的什么办法,摆脱杨玄感的监视,直接来这大宝殿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