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法尚闻言,也是欣慰地点点头,如今有了确切消息,他悬在半空中的心,也是终于得放下了,只见汉王杨谅,继续问道:“本帅如今只想知道,如果我们可以大举进攻,他怎么通知我们…?”
那斥候闻言,回道:“大帅!我们韩将军说了,以烟火为信号,如果大帅看见前方出现烟火,那就表示可以大举进攻了…。”
这斥候的话音未落,汉王杨谅身边的亲卫,便是指着东北方,大喊道:“大帅!有烟,那烟起来了…!”
汉王杨谅一行人闻言,也是快步的走了过去,发现远方的半空,出现一股浓烟,滚滚直冲天际,汉王杨谅的军师王頍大喜道:“殿下!有烟了,信号来了…!”
汉王杨谅闻言,缓缓说道:“传令下去,大军进攻…!”
······
此时高句丽的民夫大营内,己经是烈火冲天,浓烟滚滚,高句丽无数的大帐,都被点燃了,此时的火势迅速蔓延,在烈火和浓烟中,隋军骑兵也是毫不留情,疯狂的血洗这个民夫大营,此时在这大营里,到处都是被杀死的高句丽民夫,此时的他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大营内的万余名高句丽民夫,都己是惊恐万分,纷纷都是在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四散逃命,不计其数的民夫,被韩世谔帐下的骑兵,给杀死、或者是烧死,如今这整个民夫大营,都被血腥和恐惧笼罩。
而高句丽民夫大营的警报声,也是迅速传到了高句丽军大营内,这支高句丽军队的主将权文寿,也是大惊失色,急率数千高句丽大军,向着这座民夫的大营赶来,此时他是心中,很是清楚,就算他的军营不失,但是民夫大营出事,民夫全部跑光,他们这东石滩,也是一样失去了防御的意义,还不如撤回平壤城里。
此时,整座大营,几乎都被火海吞没了,火势越烧越大,浓烟冲起数十丈高,百里外也能清晰可见,一万余名民夫死伤近半,剩下的民夫都被吓破了胆,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整座大营内,已经无法再呆人,那些该死的隋军,也是已经撤出了大营,开始迅速向外围撤退。
高句丽大将权文寿,远远看见这一支三千余人隋军骑兵正在撤退,他的眼睛,顿时都急红了,因为这么大的火势,平壤一定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一旦王上和父亲追责,他怎么交代?
权文寿在高句丽大军中,是一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外表英俊,风流无度,却又自命不凡,但他出身高贵,是高句丽第二权臣,权桓的长子,故而在军方地位极高。
或许他自身优越感太强的缘故,故而权文寿的脾气,也是十分暴躁,对帐下的将士动辄打骂,而且他还极其刚愎自用,很少听手下大将军们的建议。
尽管渊太祚对他,是十分的不满意,但又不好换他,意外权文寿手下的军队,是归属于权桓的家族。所以渊太祚在昨天视察时,很多话并不是针对权文寿,而是在交代所有的将领。
此时的权文寿,心急如火撩,急得大声吼叫道:“快给我追上他们,务必全部歼灭,一个不留…!”
此时的权文寿,己经被急昏了头,选中他一心只想着,怎么给父亲和王上一个交代,却是全然忽略了城墙的安全,他连忙率领帐下五千士兵,不顾一切地,向已经撤到数里外的隋军骑兵追杀而去。
这时,东石滩的城墙上,只有不到二百名,高句丽当值的巡哨士兵,这是正常的巡逻士兵,一旦发现地面上有异常,他们会迅速敲响警钟,通知大营内的军队上城备战。
此时高句丽的两百名士兵,也同样被城外的冲天烈火,给惊呆了,此时的他们站在城墙上,心惊胆战地望着,已经蔓延数里的火海。茫然不知所措。
火势太大,不断有熊熊燃烧的布幔,被大风给吹到空中,四散飘落,在靠近西面城墙一段,也有数百顶帐篷,被营栅包围,这里是高句丽守军的仓库,存放着大量供应高句丽军队和民夫的粮草和军械,仓库营和民夫营相隔约有一里,平时戒备森严,严防烟火。
但是覆巢之下,也难有完卵,几片燃烧的布幔,飘落进了仓库营中,点燃了仓库大营,大营内储藏的粮草,也迅速被点燃,火势延烧迅猛,炙热的热浪不断向城墙扑来,使城墙西半段已无法呆下去,城上的高句丽士兵,纷纷向东面撤退。
城头上的高句丽士兵,已径乱成一团,他们此时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支穿着同样服饰的高句丽军队,已经悄然出现在城头西面,这支军队的人数约五十人,正是由韩单和韩世谔那黑旗卫的部下,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城头上的百余架投石机。
此时城头的西段,已经没有了高句丽守军,韩单他很清楚,这种投石机,都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只见他动作十分迅速地爬上投石机,找到了长杆和支架的接头处,这用几根皮带牢牢绑缚住。
韩单拔出锋利的短刀,用刀割断了绑缚在投石机上的几根皮带,巨大的投石机,便是轰然坍塌,一根根粗大的木头四散滚落,韩单却是一个跟头,便翻出一丈多远,敏捷地闪开了,这粗木落地时的撞击。
足有两丈多高,像巨人一般的投石机,就这样轻易地被损坏了,即使要修复,也是需要十几名工匠,耗费一天的时间,不过在此时的情况,显然已经是很不现实了。
就在韩单的带领下,五十余名黑旗卫,忍受着热浪的炙烤,迅速将西面的近七十架投石机摧毁殆尽,他们继续向东破坏,一架架矗立在城墙上的投石机,很快就己消失在夜色和火光之中。
不过就在此时,只听“当!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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