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帅帐争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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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汉王杨谅扫视了一眼众人,沉声道:“众将听令,十五出征,其余众将由本帅亲自率领为中军,五千骑兵由韩、杨两位将军率领,领先三天为前军斥候,直趋平壤,无果的话,我们就拐道冬忽城目标冬比忽城!”

    此令一出,如同在沸水中丢了一块大石,掀起千层浪,所有人一下子不顾军议时不得私自议论的军令,开始交头结耳地议论起来,而杨明度之前闻言,已是脸色大变,这次更是直接越班而出,拱手道:“元帅,请问您下这条军令,是如何考虑的…?”

    汉王杨谅冷笑一声,朗声道:“杨将军!本帅刚才思考了一下,这破国擒君的头功,就应该给你们二人,这五千精骑归于你的指挥,乘五十条大沙船,带三个月的军粮出发,正好乘了你们的心,如了你们的愿啊…。”

    杨明度也不顾这是在军帐之中了,又道:“元帅,你如果想让我们二人送死,直说便是,何必派那五千将士陪葬…?”

    汉王杨谅脸色一沉,喝道:“放肆!帅帐之中,大放厥词,你就不怕军法吗?你且说来,我怎么就让你们二人送死了…?”

    杨明度重重地“哼”了一声,怒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你给我们五千骑兵,就算个个都是天兵天将,也不可能靠这点兵力攻克平壤,高句丽可不是岭南那些不经战阵的蛮夷,他们从建国以来就不停地在打仗,带甲数十万,地方三千里,要是能给我们五千骑兵就能灭了,那我朝还用得着出动十万大军征讨吗…?”

    汉王杨谅还没有说话,那封论却是哈哈一笑,朗声道:“杨将军,你怎么能这样灭自己的志气,涨他人的威风呢,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大隋将士破釜沉舟,一往无前,士有必死之心,将无偷生之念,难不成杨将军怕死不成…。”

    杨明度本就不善言语,的脖子都涨得通红,叫道:“有勇气不代表着要鸡蛋碰石头,如果有几万铁骑,自然可以突袭平壤,就这五千人,想一路从南浦打到平壤,除非是高句丽王把自己的御林军也全调到前线,还有那么一丝可能,还请大帅三思啊…?”

    只见汉王杨谅沉声喝道:“杨明度,本帅念在你是越国公的子侄的份上,对你平日以礼相待,也希望你能为大军献策,以实际行动报国立功,可是今天你却在这帅帐之中,哪还有一点将领的样子?我杨谅治军一向赏罚分明,在我的军中,只有军人,没有什么特殊人物。来人,给我把杨明度推出去斩了…!”

    汉王杨谅的亲卫头领暴诺一声,就带着几个剽悍的军士,架着杨明度就要向外走,他这下突然意识到脖子上凉嗖嗖的,自己刚才一时失态,确实犯了军法,要是真的给这样砍了,那可就冤死了。

    韩世谔看得心中不忍,第一个站出来,拱手道:“元帅!刚才是杨将军一时激动,杨将军虽然出言无状,但念在他也是一心为国的份上,这次还请从轻发落,饶他一命吧!末将二人愿意领军出战…!”

    这次跟着汉王杨谅一起出征的侯能,也是说道:“大帅!杨将军虽然其行可诛,可是大军出征之前,擅杀将领,似乎不太吉利,不如这次就放他一回,以观后效吧…。”

    王頍的嘴角边,也是浮起一丝微笑,随即站出来拱手道:“元帅,杨将军的出言无状,可能是天这么热,又面临大战,难免情绪会失控,依我看这回还是饶他一次,让他戴罪立功吧…。”

    汉王杨谅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他点了点头,怒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杨明度在帅帐之中拒不从命,公然顶撞主帅,无端置疑同僚,本当斩首示众,念在众将求情,又有大战来临,三十大板暂且不打,就将他降为伙长,随五千骑军一起行动,其副将之位,就由羊翔将军暂代…。”

    在场众将一听,心里一下子都是一紧,而韩世谔更是拔凉拔凉的,因为这位羊翔,当年就是接应隋军过江的带路党一号,本身是大草包一个,但就是因为当了带路党的典型,才被隋文帝杨坚特意提拔成开府将军,给江南竖立一个典型,当年还曾因为投降时位列周罗睺之上,还被自己父亲韩擒虎,当成嘲笑周罗睺的话柄。

    可是羊翔的草包无能,天下皆知,本来隋文帝杨坚,也以为羊翔是南梁名将羊侃之后,多少也有那么两下子,所以入隋之后把他放在江南让其镇守京口,结果想不到江南叛乱一起,羊翔居然被几千农民军打得丢盔弃甲,让城而逃,战后也论罪被削官。

    羊翔后来靠了行贿皇甫绩,才在杨素大军平定江南时,跟着以庶人身份从军,混了点军功,又爬回了仪同将军之位,但羊翔的无能从此不仅连江南人知道,就连隋人也看得一清二楚了,此后多年一直把他当个摆设放着,有战事时再也不调他。

    这次羊翔听说有远征的机会,又托了关系找上了杨素,杨素看着那一点关系,也就勉强把他留下,只是在场的将帅们都心知肚明,让这位仁兄当主将去打仗,若是还能打胜,那老母猪都能上树了。

    可是杨明度旋转哪还能说半个不字,只能叩首道:“多谢元帅不杀之恩…!”

    随即他就站起身,也不理会一脸得意,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多大便宜的羊翔,看了韩世谔一眼,在亲卫等人的监视下,出帐离去。

    两日后的西郊大营之中。

    韩世谔跟杨明度,从长安带出来的五千骑兵排着整齐的队伍,静静伫立于校场一角。

    此时,众将士都是骑在马上,手里抓着缰绳,一动不动,五千人如一人,沉稳如泰山,岿然巍峨。

    校场之上,黄沙漫天,风尘滚滚,大风夹杂着沙尘,狠狠打在众将士的脸上,如刀刮一般生疼。

    韩世谔和那羊翔负手立于点将台上,望着麾下将士们一张张年轻活力的脸庞,韩世谔的心中,不由生出许多不忍。

    因为,这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这次跟着他出关深入高句丽,活着回来的能有几人?都是爹生娘养的汉子,谁不心疼?

    想到这里,韩世谔自己也禁不住,浑身微微颤抖起来,这是战争,残酷无情的战争,出征之后他能活着回来吗?家里琴儿跟凉洲的父母,正曰思夜盼的等着自己回去,而此刻,他却要领着将士们奔赴未知的北方,前途莫测,吉凶未卜…。

    韩世谔狠狠咬了咬舌尖,努力忍住心中似快要喷薄的恐惧感。

    因为这是国战!抗击高句丽是隋人的义务,况且,要是这次能把高句丽打残了,那么大隋的百姓,也许就不会在再受苦受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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