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集体怪叫了一声,齐齐一勒缰绳,两百多匹马纷纷扬起前蹄,生生止住了去势,停了下来。
韩世谔的手还举在半空中,瞪着眼看着他们,与最当先的突厥人骑的马儿四目相对,停下来的突厥人并没有下马,端坐在马上仰头大笑,不时发出怪叫声,对着韩世谔和他身后惊恐躲避的官员、百姓指指点点,说说笑笑,态度嚣张之极。
领头的一人,还大裂裂的笑道:“隋王朝竟派了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谈判,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韩世谔闻言,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心道:妈的!这群******的王八蛋,来我们大隋是为了我们大隋出兵援助他们,竟然还敢如此狂妄,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接下来的谈判还怎么谈…?
韩世谔转过身对韩豹,他似乎有预感自家公子要说什么,他的神色开始兴奋,眼中放出亮光,左手已紧紧按在了刀柄之上,韩世谔大声吼道:“给我把这些王八蛋围起来,有妄动者,杀无赦…!”
韩豹兴奋的一挥手,一千军士早已被突厥人嚣张狂妄的态度所激怒,碍于军令不敢动弹,见到韩豹的手势后,立马一涌而上,平端长矛,指着马上坐着的突厥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而那些突厥人霎时炸了锅,大声喝骂,纷纷抽出了腰际的弯刀,瞪着蔚蓝的眼珠,与一千军士们相互对峙着,隋朝的官员和围观的百姓们见情形不妙,似乎要打起来了,吓得面无人色,纷纷跑进了城门,远远的观察着城外的形势。
至于西突厥的那一行人,择是高兴级了,因为他们双方要是打了起来,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多。
隋朝军士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一千人围住区区两百人,显得很是轻松,长矛对着弯刀,双方紧张的盯着对方的动作,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场景异常沉默,但谁都知道,眼下的情形,随时可能爆发一场小规模的战斗。
郑善愿却是皱着眉,喊道:“韩将军!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些突厥人虽然狂妄,可他们毕竟是使者,如果妄动刀兵,恐怕…”
韩世谔看着他,冷笑道:“郑大人,你见过这么嚣张的使者吗?陛下之前也跟我说过了,谈得怎样先不管,我大隋的国威是万万不能弱了的,他们在我面前放马狂奔吓人,还恶意辱骂本官,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怎么行…?”
郑善愿闻言,心道:到底还是年轻气盛的小子,点头回道:“既然陛下如此说了,老夫就不多说什么,韩将军自行决定吧…。”
为首的突厥人冷冷盯了韩世谔一眼,打了个呼哨儿,马上突厥人顿时就以飞快的速度下了马,但是他们的眼神,还是在那狠狠瞪着旁边的隋朝军士,手中的弯刀斜举着,在烈日的照耀下,发出幽冷的寒光。
韩豹见势不妙,向前跨了一步,大声厉吼道:“全军戒备!”
军士们齐喊一声:“是!”
现场气氛为之一肃,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沉沉的落在了每个人的心头,战事,似乎一触即发,双方的战士都凝神警惕的注视着对方,手中紧握着长矛或弯刀,只待命令一下,一场发生在隋朝京城之外的战斗,便会立即展开,不死不休。
城门内观看的官员和百姓们见形势紧张,纷纷静静的看着对峙的双方。
气氛说不出的窒息和沉闷,几千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韩豹和为首的突厥人相互对视着,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滔天的仇恨,他们的手紧紧握着刀柄,因用力太过而指节发白。
韩世谔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幕,对即将发生的战事仿佛一无所觉,他观察了半晌,想了想,韩世谔忽然对韩豹又道:“韩豹,你问问这些突厥人,要战争,还是要结盟?给他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告诉他们,要战争,我们便给他战争!咱们今儿就在这里开打,一千人打两百人,几个回合就能把他们全都杀了,然后我们就跟西突厥的达头可汗结盟去,要结盟,就把他们手上的破铁片给老子收起来,一闪一闪的晃着老子的眼睛。”
韩豹闻言,也是毫不客气的唧唧呱呱,跟这些不懂汉语突厥人说了起来。
韩世谔发现韩豹这小子,有干外交官的潜质,说话时声色俱厉,手紧紧握着刀柄,给人感觉仿佛随时会抽出刀来,命令军士们进攻,原本肃杀的场面更是平添不少暴戾血腥之气。
为首的西突厥正使达塔塔,他脸色早已变得铁青,手中的弯刀在微微颤动,发出闪烁的光芒。
终于,这达塔塔看了看还在一角的西突厥使团,就仰天长吼了一声,然后对他身后的突厥同伴说了几句话,两百名凝神戒备的突厥人,在听到达塔塔的话后,慢慢的将手中的弯刀收了起来。
接着达塔塔又朝韩豹唧唧呱呱说了一串话。
韩豹传答道:“将军!这些突厥人,是想问将军,现在他们可以入城了吗…?”
韩世谔也是走上前去,朝那达塔塔道:“欢迎你们来到,我们大隋朝的京城,贵使一路辛苦,就请先行入城歇息吧…。”
一旁的韩豹把韩世谔的话,翻译给那达塔塔听,达塔塔这次仔细打量了韩世谔一眼,由刚才对他的不屑态度,变成了正视。
他见韩世谔此人年纪轻轻,身着将服,面貌还算端正,达塔塔不禁奇怪,隋朝的皇帝,为何会安排这种官员,来接待他们?此举莫非有什么深意?
还未及让他想明白,韩世谔就笑着上前伸手相请,两百名突厥人收刀入鞘,一千军士也慢慢放松了戒备之色,双方终于达成了表面上的和睦。
韩世谔又将郑善愿和韩豹,还有那******的国师,都介绍给那达塔塔认识…。
待将他们都安顿好后,韩世谔便领着郑善愿和韩豹二人,向国师跟那达塔塔告辞离开了。
郑善愿边走边问道:“韩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跟他们两国谈判,你决定下来没有…?”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