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静闻听此话,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放下棋子,眼睛眯成一条缝,淡然道:“王老爷,你也是太客气了,下次可不许让棋的。”
“不敢!不敢!”王学之却是在那嘿嘿笑道:“王某确实是技不如人,绝非让棋!”
那荣先生也是捋须,笑道:“王老爷的棋艺,也是极高明的,只是主公棋术深谙,变幻之道,就是我也是难以企及的。”
元静闻言,摆摆手道:“先生自谦了,先生乃是运筹帷幄的智者,就是我也是不如的,这一点,我还是深知的。”元静看这位荣先生的神色,还真是带着,极为尊敬的神色。
而在一旁的王学之,他的眼中,却是闪过疑惑之色,他认识这位荣先生已经很久,知道这位荣先生,就是元郡守的幕僚,自己若不是送了一个女儿给元静,而换得一个郡守岳父的身份,那也是很难见到的。
目前在这夷陵郡,能够让元静这个郡守,瞧得上眼的人并不多,而能够让他生出敬意的,恐怕也只有这位荣先生了。
不过这王学之,除了知道这位荣先生,是姓荣,还有是元静的幕僚外,其他的,便就是知之甚少了。
只见那荣先生微笑道:“主公过奖了,运筹帷幄,我实在不敢当,只是偶能灵光乍现,思量出一两策,能为主公所用,已是万分荣耀了。”
元静闻言,正色回道:“先生客气了,有先生帮我,我便也是诸事不愁…。”
荣先生却是淡淡一笑,他并不多说,他却是看向元静,微笑回道:“主公,由杨玄感领头的那些官员,这次前来,我想这两日便要开始有所行动,不知主公可思索出良策应对?”
元静端起桌边的香茗,轻轻品了一口,才又笑道:“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他们若规矩倒也罢了,若是惹恼了本官,本官可是担心他们,回不了长安。”
荣先生闻言,神色平静,捋须笑道:“主公目前坐镇夷陵一带,那自然是无人敢轻易在这边兴风作浪的,不过我倒是担心这些人,万一真的要捅出漏子来,总会生出不少麻烦,也会给主公跟整个元氏家族,带来些许麻烦,所以我们必须要想些应对之法,那也是早先一步,以应万全…!”
元静闻言,端茶品了一口,才缓缓道:“先生说的是,王老爷,那些人,可都不是好对付的,他们昨日晌午来到了这里,昨夜便开始派人四处打探消息,更有人已经去往前线洪区,看那架势,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哼!跳梁小丑而己,不过我们要是被他们咬上一口,咱们也总是有些不舒服的。”
王学之闻言,立刻回道:“郡守大人放心,这旨意上也是说得明白,他们来查倒是无妨,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他们可是不能轻易动弹任何一名官员,而且、他们要是想要找到什么真凭实据,嘿嘿,那就看他们本事,到底有多大了,就算找到一些皮毛,也是斗不过大人您的……!”
元静闻言,眯眼正色道:“不知以先生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才好?”
那荣先生微微一笑,回道:“所谓天时地利,杨玄感如今他的人,就在咱们的春园里,也算是咱们最大的优势,我们尽量控制住他,让他时刻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即使要出去接触,也要我们的人在身边,不给他有任何机会……!”
王学之皱眉,又问道:“荣先生,这计策虽妙,可是如何控制住杨玄感?他毕竟是监察使,更是杨素之嫡长子,那是要彻查咱们夷陵郡的官吏,我们怎么办啊…!”
荣先生闻言,淡然一笑,他的眼眸子深处,划过难以察觉的鄙夷之色,轻言道:“王老爷,你可知道,当年三国之间,那周公瑾为了留住刘玄德在江东,可是设计好了不少的主意,虽说刘玄德最终未能中圈套,但是杨玄感这个世家公子,可不是刘玄德…!”
元静也是眯着眼睛,王学之仍是兀自有些不解,还在问道:“那么!荣先生的意思是?”
荣先生闻言,平静道:“杨玄感终究只是一个世家子弟,我们在园子里,让他极尽享受,吃喝玩乐,尽皆满足于他,那样一来,只怕就算别人想见他,他也没空见那些人了…!”
这王学之在这时,顿时才明白过来,拍手笑道:“先生好计策,只要杨玄感缩在园里享受,那帮家伙就算查到些什么,没有杨玄感这个监察史点头,郡守大人也是能压得住的,到时候那些人定然对杨玄感大有怨意,我们甚至可以安排他听到那些人的怨言,这样一来,他就必定会和我们走在一条路上,只要杨玄感听我们的话,那么他老爹杨素,搞得好的话,也能陷入这趟混水,哈哈哈哈……!”
元静这时也是摸着自己,白白净净的下巴,笑眯眯地道:“不错,控制住杨玄感,其他的官员们,也就翻不起大浪…,先生能轻松便想出应对之策,实在高明至及!”
那荣先生闻言,摆手笑道:“主公过奖了,在我看来,目前最难对付的并非杨玄感这帮官员,还有一帮人,咱们那是一定要小心留意的!”
王学之闻言,不等元静说话,就立刻开口道:“是谁?”
荣先生却是,缓缓开口道:“那就是护粮官韩世谔!跟他的五千士兵。”
“是那小子…?”元静一愣,随即笑道:“先生是不是太谨慎了,那韩世谔的年纪,好像才十四、五岁左右,黄毛孺子,有何惧之!”
荣先生闻言,又是淡淡道:“那么主公,真得对韩世谔那个小子,知道的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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