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人马奔行一阵,便望见正带着大队人马南行的洪承畴,刘仁玉和李明哲等人。
刘仁玉望见自己的骑兵部队,远远地便大声喊道:“仁杰,此战斩获如何?是小胜,大胜,还是狂胜啊?”
这等语气充满了自信,断定己方一定能够获胜,而事实正好与刘仁玉所设想的分毫不差。
刘仁杰听到刘仁玉所说的话,先是微微一笑,然后便策马驱前,奔行至自家将主跟前,展颜笑道:“洪制帅,刘总镇,刘将军,末将幸不辱命,带兵与北虏五千骑兵合战,阵斩北虏三百三十六级,缴获战马二百九十八匹,己方仅仅只有二十五个弟兄身负轻伤。”
“好,本镇早就知道北虏战力远远比不上我军,就算是我军以寡击众,照样可以击败他们,如今仁杰果然不负本镇之所望,不错不错。”刘仁玉听刘仁杰说完战果,完全在自己的算计之中,是以马上就出言勉励自己手下这名心腹爱将几句,至于升赏之类的许诺,洪承畴在侧,自然轮不到他来说。
“刘将军首战告捷,大灭北虏威风,大涨我军士气,本官甚为欣慰,此战之中的有功将士,就请将军都写在文书上,报于本官知晓,本官自会报于朝廷知晓,一应升赏事宜,朝廷自会办妥,定然不会亏待尔等。”洪承畴作为三边总督,此路大军的统帅,自然只需要把赏罚之事办妥即可。
刘仁玉闻听此言,先是偷偷地看了刘仁玉一眼,刘仁玉对着刘仁杰点一点头,刘仁杰方才双手抱成拳,微微躬身道:“末将谢过制帅厚赏。”
“罢了,”洪承畴微笑着摆摆手,浑然不在意道。
“刘将军,在下恭喜你们了。”李明哲出言恭喜道。
“末将谢过李将军。”刘仁杰回谢李明哲道。
“罢了,方才你们出战,又有夜不收哨探来报,说是围困平凉城的察哈尔部主力大军已经撤围而走,平凉城已然没有破城之忧,然这些个撤退的蒙古人正朝着咱们杀了过来,他们可是足足有五万之众,怎样,仁杰,你怕是不怕?”刘仁玉呵呵笑着,询问刘仁杰道。
“大帅,区区五万北虏又有何惧哉?末将正愁杀敌太少,军功不够,如今五万北虏来了,正好让咱们多立战功。”刘仁杰昂首向天,豪气干云地回复道。
“仁杰,照着你的意思,你是想把这些蒙古人一勺侩了,吃干喝尽,连汤都不给咱们留吗?”李继业闻听刘仁杰的言论,觉得对方大包大揽,显然忘记了友军的存在,于是赶紧出来露个脸,显示一下炮兵的存在感。
“击杀北虏,怎能少的了咱们弓箭兵,都说北虏箭术甲天下,今日正好试上一试,看看他们究竟成色如何。”张铁牛也出言道。
“这些时日我部刻苦训练骑术,今日一战,正好检验一下
,且看看我军的马术练得如何了。”杨德胜出言道。
“击杀北虏,自然也不能少了咱们火铳兵。”王左挂也适时出言道。
洪承畴和李明哲见靖边堡军的所有军将都如此有信心,视即将杀来的蒙古大军有如无物,就好像蒙古人只有一万人,而己方才有五万人一样,不知为何,都是精神大振,先前那点儿对蒙古人人多势众的担忧之情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总镇,本官跟着你们靖边堡军一起出征,旁的不说,单说这份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便叫本官很是欣赏,有你们在,这区区五万大军又有何惧哉!”洪承畴被靖边堡军的气势所鼓舞,说起话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把腰杆挺得直直的,底气十足。
“弟兄们,洪制帅如此抬爱咱们,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制帅对咱们的评价?”刘仁玉听了洪承畴的话,马上就环顾左右,大声询问道。
“击灭北虏,把他们赶回老家,还我陕西一片朗朗乾坤。”李继业等一众将领们大声回复道。
“甚好,咱们接着走,夜不收哨探来报,说是北虏大军就在咱们南面儿一百四十里处,走,咱们接着去会会他们。”刘仁玉对着手下儿郎们下令道。
“是,大帅。”靖边堡军一干军将们齐齐答应一声,然后便跟着洪承畴,刘仁玉,李明哲一起,奔着南方杀了过去。
待得他们这一路大军倾巢南下之际,刘仁玉对着刘仁杰迭声下令道:“仁杰,你与无病速速带人去截杀敌军哨探,探察敌情,如有情况随时来报。”
“是,大帅。”刘仁杰得令,便带着孙无病,还有手下千余名骑兵南下查探敌情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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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哈尔部中军,岱钦单膝跪地,跪在林丹汗面前,连连顿首道:“大汗,我岱钦接受您交予的任务以后,便带兵北上去寻找明国援军,在确定他们的方位以后,我便准备带兵去袭扰他们,就像您所说的那样,让他们疲敝,等到您带着大军迎击他们的时候,便可以将他们全数击灭,
然而,在我军尚未碰上他们的主力兵马之时,那洪承畴却先派来一路先锋兵马出来迎击我军,我见明军居然还敢出来迎战,便打算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将他们这一路先锋军全数歼灭,
岂知我军与之接战以后,我才发现这路明军其实并不简单,他们人人都装备重甲,就连面门和脖颈都遮护的十分周全,我军骑弓所发射的箭矢不能穿透,而明军装备的有弩机,近距离射击我军,我军多有被弩箭击中而坠马者,
然后我军与之近战交锋,这路明军仗着盔甲厚实,浑然不惧我军马刀砍杀,我军不能奈何其分毫,明军反击的时候,我军只有皮甲遮护,不能抵挡,被明军杀伤甚惨,此战我军阵亡三百多人,而明军......”
岱钦说到此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明军怎地?”林丹汗阴沉着脸,
从牙缝中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其实他听岱钦说了这许多话,早就知道岱钦带兵出去打的这一仗必然是大败,他现在唯一还感兴趣的就是明军伤亡几何。
“岱钦无能,此战我军只将几十个明军击落马下。”
岱钦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也不是完全照实说,他耍了一个小聪明,只说杀死明军几十人,这几十人就很有讲究,二十人也是几十人,九十九人也是几十人,这样说,可以让林丹汗误认为自己自己带兵杀了将近一百个明军,这样也许可以略略减轻一下自己的罪责。
岱钦此话刚一出口,林丹汗便瞳孔紧缩,须发皆张,显然怒不可遏,当他正欲爆发出雷霆之怒的时候,岱钦的上官虎鲁克却先发话了。
“若你所说俱为实情,那你当真是无能到了极点,我们跟明军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明军是何等成色,我们心知肚明,左右莫不是你这厮指挥不力,致使我军遭受如此损失,你为了推脱罪责,方才编出此等谎言,
大汗应该跟你说过很多次,现在我察哈尔部正值生死存亡之际,每一个蒙古勇士都分外金贵,而你这一仗打将下来,却折损三百多人,而明军却仅仅折损百余人,你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虎鲁克对于岱钦的表现很是不满意,是以出言狠狠地责备自家手下。
“大总管,您且听我说,这路明军的战力比寻常,就算是关宁铁骑与之相比,也未必比得上,不然属下就算再无能,也不会只杀死几十个明军,己方却有三百多人阵亡。”岱钦赶紧出言解释道。
“岱钦,说起来你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居然学会撒谎了,出战不利就爽快承认,说这些开脱罪责的话作甚。”塔什海也不认为明军有什么厉害的,是以对于岱钦的话也是半句也不相信。
“大汗,我岱钦对着活佛起誓,今番碰到的明军确然与往常碰到的大不相同,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远非寻常明军可比,万请大汗收起对明军的轻视之心,认真对待此路明军,如此,就算属下被大汗责罚,属下也毫无怨恨。”岱钦言辞恳切地迭声说道。
林丹汗见岱钦说的极为严肃认真,浑然不似作伪,便将信将疑地环顾左右道:“虎鲁克,塔什海,这岱钦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咱们还是要会一会那路明军才能知晓,不过在此之前,倒先要好生处置一下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岱钦听了林丹汗的话,自然知道大汗要重重地处罚自己,他赶紧迭声说道:“大汗,请您不要杀了属下,请给属下马刀,弓箭,让属下做您的马前卒,让属下死在战阵之上,这样总好过您直接把属下给杀了。”
“好,就依你所言,虎鲁克,小卒岱钦给你留着,咱们一起去会一会洪承畴的援兵,且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如岱钦所说的那样,远非寻常明军可比。”林丹汗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管岱钦,径自策马北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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