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靖边堡军骑兵得令,便自马鞍上取了面甲戴上。
然后孙无病便带着领着一众遮护极为严实的儿郎们冲锋。
一众靖边堡军兵士们一边儿策马奔驰,一边将火折子拿在左手中,三眼铳则夹在右手腋下,直奔着后金骑兵杀了过去。
蔡尔佳见明军遮护太过严实,自家弓箭毫无用武之地,没奈何之下,只好大喝一声道“冲锋,近战搏杀。”
一众后金骑兵们得令,便各自取了铁骨朵儿,斩.马刀,狼牙棒等钝器,呼呼喝喝地奔着靖边堡军杀了过去。
双方方才说话的时候,也就隔着40步远,现在他们各自催迫马力冲锋,所以仅仅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靖边堡军骑兵便要与建奴骑兵相遇了。
“点火,射他们。”孙无病一声狂喊。
靖边堡军的骑兵们便用火折子点燃引线,过不多时,引线燃尽,‘嘭,嘭,嘭,嘭。’
火药炸响声不绝于耳,立马便有几个后金骑兵被打的盔甲破碎,血浆飞洒,通通坠于马下。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后金骑兵的冲锋,他们继续嗷嗷叫着,直冲向靖边堡军骑兵。
靖边堡军的骑兵放完铳,便丢掉火折子,将三眼铳抄在手中,当作钝器使用。
20步,10步,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最后两军终于相遇在一起。
“杀。”蔡尔佳一声暴喝,使一招泰山压顶,兜头便朝着自己面前的明军打了过去。
那靖边堡军骑士见蔡尔佳的铁骨朵儿打了过来,想也没想,便将手中三眼铳横举,打算格挡住这一招。
岂知蔡尔佳气力太大,竟然直接将自己对手的三眼铳压了下去,且这一重击余力未消,端直打在那靖边堡军骑士的头盔上,竟然生生地将头盔打得凹进去一点儿。
那靖边堡军骑士吃到这一记重击,顿时眼前一黑,跌落马下,生死不知也。
再说那孙无病提着三眼铳与一个建奴对上了,那建奴嗷嗷叫着来一招横扫千军,打算将孙无病砸落马下。
孙无病从容地挥舞三眼铳将这一集格挡下来,随后两人一交错,便各自跑了开去,这一交击,却是打了个平手。
待得靖边堡军和后金兵交战一个回合。
孙无病回头点算一下人数,发现己方有8人落马,而建奴那边儿,算上被三眼铳打下马来的,却是有9人落马,看起来,靖边堡军这边儿略略占着上风。
再说那蔡尔佳自带着袍泽跟靖边堡军打上一阵,回头点算一下,发现自己这边儿居然有9人落马,战损比例高达3成,照这个战损比打下去,再战两回合,他们就会全部完蛋。
“苦也,不成想南蛮子如此扎手,若是再战几个会合,折损太多人手,只怕回去以后会被主子责罚,此战万万不可再打。”蔡尔佳看了看战场上的形势,心中暗暗叫苦一阵,随后便定下速速逃离战场的计划。
“南蛮子好生扎手,回去。”蔡尔佳主意已定,便大呼一声,拨马跑进大路旁边的草丛之中,眨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余后金骑士见状,也都赶紧跟在蔡尔佳身后逃入草丛之中。
“建奴跑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靖边堡军骑士发了一声喊,引得其余骑士们纵声欢呼。
“建奴不过如此。”
“咱们骑兵单独打胜了建奴,回去可要好生跟那帮子步兵说道说道。”
“孙爷,建奴怕了咱们,咱们追是不追?”那吕田伟见后金骑兵一言不合就跑之夭夭,兴奋之下便急声询问孙无病道。
“你这厮方才见到建奴就想跑,如今发现建奴不中用,就又想追击,你他娘的也不害臊。”孙无病微笑着揶揄吕田伟道。
那吕田伟吃了孙无病一顿挂落,脸上一红道:“小的也没料到建奴如此不经打。”
“罢了,这个地方咱们不熟,不用追了。”孙无病先是对着吕田伟说上一句,随后复又对着还处于极度兴奋状态之中的自家手下道:“这里是建奴的地方,莫在这里发疯了,快砍下建奴的首级,带着袍泽伤亡的袍泽们回返大凌河堡,不然建奴大队人马杀至,咱们未必能够安然脱身。”
“是,孙爷。”
一众骑士们得令,便收敛起打胜建奴之后的狂喜之态,径自去收割建奴首级,救助自家袍泽去也。
话说当一名靖边堡军的骑士打掉一个后金骑兵的盔甲,正欲收割此人的首级之时,不提防这个建奴猛地抓住这名骑士的手,用一口辽东汉话央求道:“军爷饶命,小的愿降。”
“哟,这个建奴没死!”那靖边堡骑士没料到这个建奴还没死,被对方一抓,大惊之下连连使劲甩手,等他甩脱建奴的手,便赶紧逃了开去。
“好险,若是他要偷袭,我如何还有命在。”那靖边堡军骑士暗呼侥幸道。
“快杀了他。”
其余靖边堡骑士担心这个没死的后金兵有什么后续动作,就都拿着兵刃,围了上去,打算将这个后金兵乱刃分尸。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小的愿降,小的愿降。”那建奴还道明军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便双手合十,一阵哀求道。
一众靖边堡军兵士们平素受到刘仁玉的谆谆教诲,对于敌军伤员向来不手软,所以对于这未死建奴的告饶声却是似乎也不理会。
“完了!”那后金骑兵眼见得明军不理会自己的求饶,且还有数件兵刃端直奔着自己杀了过来,便在心里悲呼一声,然后便闭目待死。
就在一众靖边堡骑士即将把那未死的建奴变成一个真正的死人之际,不提防孙无病忽然大喝一声道:“且不忙杀他,咱们靖边堡军还没有抓到过活的建奴,如今抓了个活的,也算是个稀罕事,这就把他带回去,看咱们将军如何处置于他。”
“是,孙爷。”一众靖边堡骑士们得令,便收起兵刃,对着那后金兵呸上一声道:“算你命大。”
那后金骑兵从鬼门关里死里逃生,顿时就把孙无病看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
他赶紧挣扎一番,从地上爬了起来,皱着眉头,忍着痛,对着救命恩人孙无病连连磕头道:“奴才谢过孙爷不杀之恩。”
“嘿,还以为建奴有多厉害,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吕田伟望见建奴的熊样,不免有些大跌眼镜之感。
“建奴只是打仗的名头响而已,又不是个个视死如归,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孙无病先是淡淡地回上一句,然后他就对着吕田伟道:“把这建奴捆扎起来,咱们这就回去。”
“是,孙爷。”吕田伟得令,便走到那个还在磕头不止的建奴身边儿,大声道:“小子,老实点儿,不然咱老子随时砍了你。”
“哎,哎,奴才晓得,奴才晓得。”那建奴满脸堆笑,跌声回复道。
“德行!”吕田伟撇撇嘴,便从自己马鞍上取来绳索,径自将那投降的建奴捆了。随后,待得一众靖边堡军骑士们收拢马匹,砍下建奴的首级,并且将战死战伤的袍泽安置好,随后他们便昂首挺胸,兴高采烈地回返大凌河堡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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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凌河堡工地之上,刘仁玉正站在城墙旁边儿,看着夫役们和自家手下给最上面儿一层城墙的钢筋固件加木头隔板。
这一道工序做完,便可以浇筑混凝土,再接下来便是将已经打制好的城门儿安装好,开挖护城河,然后再挖壕沟,则大凌河堡外围防护工程便告完工,接下来便是内部施工建设。
这个大凌河堡中的内部建筑,刘仁玉并不想修的过于精致,左右也就是在这里暂住而已,所以刘仁玉便令李继业带着一班闲来无事的夫役们在大凌河堡内开挖地基,准备修建三层高的官兵宿舍,此外还有仓库,军械库,餐厅,厕所,水池等配套设施。
李继业得了刘仁玉的军令,便带着一众夫役们忙活了十数日,城内的兵营的地基已然挖好,就等着钢筋固件儿捆扎好,便可以浇筑混凝土。
当刘仁玉正自出神地看着城墙之际,忽然听到东面儿有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刘仁玉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定睛一看,却不是吕田伟是谁!
只见这厮笑的五官移位,显然高兴至极,他跑到刘仁玉近前便滚落马下,单膝跪地颤声道:“将军,孙把总令小的回来报喜。”
“报喜!喜从何来?”刘仁玉疑惑道。
“将军,我等察探军情,路遇建奴哨探30员,便与他们打了一仗,此战我军大胜,击溃建奴,且斩获建奴8级,生擒一人。”吕田伟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将自己的头高高扬起,显得极为骄傲与自豪。
“此话当真!?”刘仁玉瞪大眼睛,万分惊讶道。
“绝无半句虚言。首级和战俘一会儿就到,将军自行验看便知真假。”吕田伟笑容不减,跌声回复道。
“好,如此甚好,大战尚未开始,我军便赢得开门儿红,好兆头,好兆头,你且先去喝口水,我这就去向大帅禀报。”刘仁玉乐呵呵地径自去向大凌河堡的最高指挥官祖大寿报告好消息去也。
却说那祖大寿正在中军大帐之中与一众辽东军将们说着闲话,猛然间便看见刘仁玉一个猛子就扎了进来。
且这厮进的大帐来,还未及行礼,便异常激动地大声道:“大帅,大喜,末将麾下孙无病部前去察探敌情,路遇建奴哨探30员,结果大败建奴,阵斩8级,生擒一人。”
那祖大寿以及辽东众军将听说靖边堡军侦骑与建奴侦骑交战获胜的消息时,先是微有惊愕之色地互看几眼。
随后祖大寿便恢复平静,淡淡地对着刘仁玉道:“首战便有小胜,恭喜你们了,不过既然咱们跟建奴已经交手,他们必然会知道咱们这里有异动,咱们必须快些将大凌河城筑好才是。”
刘仁玉顿时有一种准备了一个自以为很好笑的笑话说与别人听,而别人却连嘴皮子都没有动一下的深深挫败感。。
而祖大寿如此这般说话,何可纲等一众辽东军将也是这个意思。
刘仁玉环顾左右,看了看一众辽东军将那种‘此战不过小胜耳,有甚稀奇!’的样子,猛然间也有些感悟,毕竟这是自家战兵打的胜仗,与他们没甚关系,所以他们不甚放在心上,也很正常。
想明白这一点儿,刘仁玉便有些兴味索然地与一众辽东军将作别,随后便告辞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