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极细的窸窸嗦嗦声音传入耳膜,初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再细听,确实没有错,而且,就在眼前!
可我真的没有看到人!
草鬼猛然一弹,竖直而立,我能感应到草鬼气息,它正严阵以待,仿佛持缰的骑兵,只待上锋一个命令,他就会冲向敌人,而且所向披靡。
碗中的水,开始沸腾,晃得那碗都在轻微颤动,石子也在原地跳个不停,“把纸巾揭开!”嗲能的声音有些咽哑低沉,我马上配合将纸巾打开,赫然发现原本我摊得平平的大米,上面有了深浅不一的痕迹,象有人用手指拨弄过一样!
嗲能瞟了一眼对我说道:“大米扔进水里!”他指指大碗,我毫不犹豫就将大米整包全部扔进水中,还连着纸包将它按到水底,好一会儿,看到米不在上浮,我才把手收回来,顺手在衣襟上擦了擦。
嗲能似乎很满意我的作法,他拿起刀在自己手指上一划,指尖立即有一粒血珠,他往那碗水中连滴了七滴,才把手指含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道:“完成了,再点三支香,谢谢各位神鬼相助。”
我看到了他额头微微的细汗,全部收拾好,本来想把那碗血米水倒进厕所,嗲能却拉住了我,“这血米水,不能直接倒,要上笼蒸到半熟。”
依着他所说的,上笼蒸了大概五六分钟,待我打开锅的时候,那米饭,整碗都是纯黑色的!
我看着这碗东西,有点傻眼,“嗲能,你说这东西是没问题的吧?变得那么黑,是不是你刚才趁我上厕所时候往里面放了什么?”
嗲能看向我:“变黑了?”
“嗯!”我看着他点点头,“你确定不会有事吧?”
嗲能垂着眼眸,“飘洋过海来的东西,你管它有没有事呢?”
用隔热手套将那大碗端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碗有点邪性。
“把这碗装上,我们走吧!”嗲能说道:“这碗不能放在家里,不然还会出事!”他拿了一个小纸箱把碗放在里面,而后用胶纸带缠了个提手,自己拎在手中,把背包拿上,走到玄关换鞋。
我也背上了自己的背包,跟着嗲能我是不担心的,最重要的,是想看看他要怎么处理这碗米。
最终,车子停下的地方,是血礁岸边!
嗲能迳直走向一块礁石,他搬开一块大石头,随意在附近找了根不知道什么材料的铁棍子,弄了个30公分左右的小浅坑,把箱子和碗都放到那坑里,又把沙子埋上去,上面再压上石头,这才坐到礁石上说道:“我前一次也是埋在这里,血礁石会消化它们的。”
我倒是很喜欢血礁石这一带的风景,如果没有身体的问题,我想我会让老爸带着全家人到这里来渡假,在海边踏浪,看看两个妹妹在海滩上东跑西跑,应该是很自由的感觉吧。
手机震了震,是胜武发来的:周末出来聚聚吗?
我把手机递给嗲能看,他笑笑点头:“可以啊!”站起来说道:“走吧,天快黑了,我们先回去!”
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顾非的车才姗姗而来,他伸出头:“心情不好,也别来这儿散心啊,想想这里我就觉得糟心。”
或者对于顾非来讲是很糟心的,我和嗲能都没说话,默默上了车,我拧开他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说道:“小非哥,带我们去哪儿吃点东西吧?六点多了。”
顾非拍拍方向盘:“行啊,你想吃什么?”
“骨头煲?”忽然想喝点骨头煲的汤,有段日子没吃了。
顾非笑道:“你这口味儿啊,也是够亲民的!”
“医院有什么东西吗?”坐在驾驶座后排的嗲能问道:“今天有上门挑衅的,一时气不过,我就设坛了。”
“设坛?”顾非讶异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八度还不止,“情况如何?”
“死在水里了!”嗲能冷冷地说道:“我基本不下死手,但差点廷娃就着了道,若我不在,或者外出,那等我回来,可能廷娃就已经疯疯癲癲,你说,象这种货色,我还留着干什么?”
顾非咬着嘴唇,眼里的阴沉,也够人喝一壶的,“居然找上门,那是他们自己找死了,依你的能耐,找到对方是很容易的事情,对方是什么人?”
“不象是中原一带的,也不是何家那种传统术法,十分阴狠,而且是要弄了灭口的,却又不象我刚来深市那段日子碰上的事儿,我怀疑,我们可能是被什么人盯上了,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可我放眼查探过周围的,连大江在内,都没有任何异常,看来,对方是埋得很深的。”嗲能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瓶装水,咕嘟咕嘟灌了半瓶,以手背擦了擦又说道:“不知道是不是跟我那次在东部华侨城碰到的事有关。”
当时在花田碰到的那对男女,引起了嗲能的注意,后来还使得嗲能手臂受伤,不过也是那次以后,我才跟他稍微熟悉起来,不象最开始,总觉得他冷得跟冰块一样。
“不过,我也不能确认,那个文物局的主任,他说有个怒先生收购法器,致使许多人铤而走险,把宝物拿去换钱,我反复在想,是不是因为法器大量外流,对方用我们的法器干了点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嗲能的话,让小非哥和我都挺直了背,他说的话,似乎能够理解大量生魂突然出现的原因,某一些法器存在,只是一部分的元吉气,但若所有的元吉气都到别处的时候,别人可以反过来调动元吉气来使得某处阴阳不律,从而有很多怪异之事发生。
这是极有可能的!
“那个怒先生,究竟是哪里人?南洋一带的巫师?”我总想着这家伙多半也是懂得一些法术的,不然要我们的法器做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