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为什么伏魂杵会在这里出现?不是苗家圣物吗?”我可不相信有人会揣着伏魂杵四处旅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里能给的信息,也只有这么多了,回想那人的离开……
我突然转头说道:“那个人是往这边走的!”我指指西侧,“那个人的脚步踏向这儿。”
我走到自己那时能看到的地方站定,“就在这儿,不过,后来的我就看不到了。”
有点沮丧地找块平坦些的石头坐下,顾非走上前,突然说道:“对不起!”
我被这话弄得一愣:“什么对不起?”
“我不知道是我母舅那边的人……”
“又不是你,你道个什么歉?这种事情,冤有头债有主啊,跟你没关系的,千万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说不定,就是得由你、我、嗲能一起才能找到真正的伏魂杵,替顾家挣个清白呢?”
虽然说这个伏魂杵的确与小非哥母舅那边的人有关,可那时,应该还没有与顾家结亲。
忽然一个念头进入脑海:“你们家,会一直与你母舅家那一脉结亲吗?”
顾非想了想道:“以前曾经有过,但并不怎么联姻,而且苗人是同姓不通婚,舅家与本家虽然亲,也不尽然都亲上加亲的。”
今天这个信息真够翻江倒海,回到家跟嗲能一说,连嗲能都惊得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你是说真的?”
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点头道:“是真的,我看到的,而且……”我轻轻拍着左胳膊说道:“这里还会痛。”
嗲能把我的袖子撸上去,一看之下,我也吓了一跳,那黑色漫延了大半个手臂。
“看来你的时间,没有多少了!”嗲能的眼中略带了些无奈,“别管上课的事情,我们得抓紧时间!”
嗲能走到外面不知道跟老爸说了什么,老爸走到我跟前,新妈妈带着两个妹妹都到我的屋子,老爸说道:“家里,不用担心,我去给你办病休,早点解决,早点回来,爸爸在家里等你。”
小非哥也站起身道:“你们要先走,我得在学校办完手续才走,到时我们会合。”
连夜,老爸将我送到了高铁站,嗲能说要先回寨子拿主意,顾非母族的亲人,早早就灭亡了,但在这之前,他们为什么要拿走那个圣物?
昏头昏脑就进了寨子,拉乌爷爷站在寨子门口迎我们,二三月份的苗岭,正是寒冷之时,山顶的不远处,还能见到春雪。
半山腰有轻霭浮动,飘逸得象世外桃源,正常情况下,这样的美景我却一点都不向往,因为带给我的直观感觉,就是死亡。
外公外婆大约得了消息,几个舅舅都在,大家都很沉默,外婆吸吸鼻子:“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嗲能拍拍我肩膀:“先不要管别的,吃饱肚子很重要,如果肚子是空的,你拿什么精力去面对?”
“嗯!”我点点头,转头笑着对外婆说道:“外婆我要吃你做的炒J。”
外婆立即答应着去厨房了,两个舅妈还有四舅也去帮忙。
阿樱跑进来道:“婆!寨佬和头人来啦!”
几个上了年纪的人进了屋子,外公将他们带到院子坐下,拉乌爷爷也来了,寨佬和拉乌爷爷一脸严肃地说着什么,气氛不是那么好。
要说,我一个带有汉人血统的人,不应该这么受重视啊,现在才恍惚着明白,应该是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在岩罗十八寨究竟担任着什么角色,她是怎么死的?
寨佬和拉乌爷爷依旧在交谈着什么,时不时担忧的目光看看我。
受刑似的坐了好久,直到阿樱过来叫我们去吃饭,我才松了口气。
开了两桌,我和嗲能坐在屋内,老人们都坐到后院,他们吃得很慢,我和嗲能就着地炉子架的锅,吃了很多。
外婆的厨艺当然不是盖的,味道很好,也很辣,吃完饭,外婆煮了苦丁茶端过来喝。
嗲能对外婆说我这些天都会跟他一起住,所以不用安排我的住处。
外婆似乎对母亲的事情,知道得并不细致,所以也就无法告诉我什么。
来到嗲能家,嗲能的屋子与原先罗司寨没有什么不同,他自己的那间屋子地上,依旧是那么多神秘的符号。
坐到椅子上,嗲能给我端上一杯老哇叶茶,“寨佬和头人们对你所说的那件事,都毫不知情,说明别人捂得很深。”
“告诉我,得到伏魂杵的人,究竟想干嘛?”我真搞不懂是什么意思,抢别人的圣物,还让一任杵灵死亡,这是有多么的深仇大恨才会如此?
嗲能抿抿嘴唇,“我曾跟你说过,伏魂杵可通达地狱……”
“通达地狱又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不是没什么事吗?地狱里有东西出来,我们这日子还能太平?”我没好气地反驳道:“想也知道,人家用伏魂杵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总归是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嗲能坐下了,带着点气呼呼的意思,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因为我的态度,而是因为这件事本身。
在你丢失了某个东西之后,不知道它的去处也就没什么想法,只当失去了,就不可能再回来,可是一旦知道某个去处,就恨不得挖出真相,直到找着这个东西。
不仅是我,大部分人的心态都是这样吧,说明我与它还有缘,总是不舍得放弃。
“我说,我们是不是搞错了重点?”我说道:“我们不是要找伏魂杵吗?为什么要问人家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这件事,又能如何?事情都发生了,还能怎么样?就算那些人知情,他们又为什么一定要说给我们听?说出来,还会让他们背个包庇的罪名。”
嗲能歪头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寨佬有私心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但要想把伏魂杵据己有不太可能,顾家每代都有杵灵,不可能对这个无动于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