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生魂,我们所能接触的,也就是李谦和这个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在旁边眨眨眼,看起来对我们很好奇。
这个能理解,不管是生魂还是这些阴气重的,绝大多数人都看不见它们,但它们在夜间却能看到活人,如果突然有人与它们能够对话,以十一二岁这个年纪,正是求知心理最强的时候,她不好奇才怪。
尽管我和嗲能都没有想过要把生魂的事情跟她聊什么,但她却不依不饶地一定要打听清楚我们正月间大半夜的,在外面晃悠是为什么。
不知道嗲能用了什么方法哄她的,反正不一会儿她就这么腾身一跃,从我眼前消失了。
“嗲能,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我看到嗲能撑着下巴,埋头苦思,看起来,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费解。
嗲能点头,“我只是觉得太巧。”
胜武打个呵欠:“我送那谁的法器,能感应到某人戴着,不过我布的阵还差个东西,明天我要回家一趟,唉,算,我直接回家住吧,反正我家也来人了。”
“我家住着让你不舒服?”我不确定胜武是不是因为我们家的气氛要搬回家的。
胜武笑道:“哪能呢?你爸还有你新妈妈对我都没得说,住着特别自由啊!我很喜欢你们家的气氛,你都会用cad帮你爸画设计图了,我才入门呢,挺妒忌你。”
越扯越偏了,“那你几时回家?”
胜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嗯……明天吧,明晚我还得去趟宏智大厦,将军你去不?”
这会子,我感觉有点累了,比起先前,身体有一种脚抬不动的沉重。
嗲能回头看着我,“你怎么搞的?召了草鬼,居然还被阴气侵袭了?”
“侵袭?我以为是没睡觉导致的呢!”
腿很酸,脚踝也使不上力,有点要瘫坐到地上的意思。
嗲能搀住我胳膊,“下次碰到这种留单魂单魄的事情时,最好召鬼时,召些有力量的,直接要对抗,不能用询问的由头去召鬼,要用求援的由头。”
胜武叫了车,回到家,新妈妈披着衣服走出卧室说道:“我给你们包了些馄饨,要不要吃点再睡?汤煲里有玉米百合煲的龙骨,不想吃馄饨喝口汤呗,这大半夜的,胃里多半是空了。”
嗲能让新妈妈去睡了,我们自己把汤加热,一人喝了一大碗才去洗漱。
第二天我睡到九点半才起,这个春节跟没放假也差不了多少,屋内早就没人了,我听到了兔兔在客厅里脆嘣嘣的声音,撑坐起来,腰酸腿软的。
嗲能推门进来,套上一件马甲说道:“胜武回去了,你要还想睡就再睡会儿,我给你熬着姜汤,等会叫你起来喝。”
我摇摇头,“不睡了,再睡也是累的。”
慢吞吞地洗漱完,坐到沙发上,兔兔小心地移到我跟前,“哥哥你生病了吗?”
“嗯,不小心受凉了!”我捏捏兔兔的脸说道:“哥哥喝完姜汤发发汗就会好的。”
我睡了一个下午,虽然没有出一通汗,但觉得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胜武晚上会去宏智大厦,我们俩就不用去了,今晚我们到发现那个小姑娘的灯箱下头去守一会儿,看看有没有收获。”
嗲能的意思我明白,胜武解决血腥味的事情,也是刻不容缓的,但是那个魂魄已经忘记谁是凶手,真想让它们轻松离去,除非是解开这个死结,而且再被这几个魂魄闲荡在那儿,弄不好要成执念不化的怨灵。
至于生魂,我还不知道嗲能是怎么想的。
“嗲能,你以前跟拉乌爷爷一起出去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过生魂?”我试探性地问道:“当时你外公是怎么做的?”
“碰到过,还不止一个,但并不象在这里似的,数量挺多,我跟外公一起的时候——”嗲能半眯着眼放下手中读了一半的书道:“但一共只碰到三起,两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都是小孩。”
小孩由于魂魄凝形并不如成年人这般牢固,很容易被提魂去魄,所以碰到生魂,也能理解,可是一个成年人遇上生魂离体,却不容易这么碰到。
“邬玉琴居然还能梦里碰到……”我有点叹息这命中率。
“我们忽略了一点。”嗲能忽然开口说道:“邬玉琴说她在梦里能梦到那个叫李谦的人。”
“对啊!”邬玉琴确实是这么说的,她还说人家连住址都告诉她了。
嗲能看向我,面色严肃:“说不定,邬玉琴也是离魂之人!”
“啥?”我被嗲能这一惊人的言论给呛着了,喝的水全咳喷在身上,兔兔嫌弃地嘴里啧啧:“哥哥你不是小孩子啦!怎么能流口水?”
我无语地翻翻白眼,还不是因为嗲能的论调把我吓着了,不然我会流口水?不,是呛着了!
晚饭很清淡,新妈妈应该开始了新项目,她收拾完后,就把两个小的推到我们跟前,说是我们出门之前把孩子丢还给她就行。
南南很温顺地趴在我肩头,不哭不闹,只是抱着一个芭比娃娃。
嗲能不知道在屋里收拾了什么东西,背了个双肩背包,“走,我们步行过去,今晚寒流又来了,你把围巾围上吧,现在估计外头也就四五度的样子,特别冷。”
嗲能是移动的天气预报,每次出门前他在阳台上看看天就知道下不下雨。
我加了件中长风衣,嗲能穿着黑色的薄羽绒,里面只有一件长袖t恤,不过外面这件是扎腰的,他应该不会冷。
一出门,一股沁凉的空气就盖住了全身,我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嗲能把薄羽绒的帽子搭在头上说道:“往昨天那个方向走,肯定能见到!”
昨天就在北门过去,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十二点钟声敲响的声音,一辆泛着幽幽绿光的巴士忽然自眼前呼啸而过,我吓得往后连退几步,一脚踩在走上前来的嗲能的脚背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