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笑笑:“怎么会呢?”
“不是不能请。”嗲能半垂着眼皮,“要请的话,必须是有正当理由,比方说第四代出世,或者成亲了,多半是很重大的事,才会有摆舞节,这次,据说是头人的曾孙满月要请。”
头人的曾孙,虽然不一定会是将来的头人,但对寨子来说,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胜武安静下来,因为这个话题与他完全没有关系,从嗲能身上将南南抱过来,捏捏她的小爪子。
新妈妈端了两盘菜出来说道:“廷娃,去厨房端菜出来,准备吃饭了。”
满满当当一桌子,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今晚是丰盛过头,老爸去摸了一瓶干红出来,小非哥拿了工具打开,“大家都喝点吗?”新妈妈拿了一整套红酒杯。
每人倒了点,胜武和我还掺合了些雪碧,喝着甜滋滋。
新妈妈把炒土豆丝和炝炒莲白放在嗲能面前,又笑道:“海鲜什么的,也稍微吃点吧?”
嗲能接了半只梭子蟹慢慢吃着,我们各自心头有事,独胜武一个人吃得挺开心,“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吃海鲜了!”
“你们啊,有空就多来吃饭,阿姨特别喜欢热闹,人多,吃饭也香!”新妈妈笑着把蟹黄用筷子挑到南南嘴里。
南南忽然说道:“门外有人死掉了。”
正在喝干红的我,一个不防猛咳起来,才发现隔壁死了人呢,这叫过的什么年啊?
简直就不让人舒坦两天。
顾非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南好几秒钟,我看他似乎有点紧张,嗲能这时说道:“没事,她能看到!”
小非哥松口气道:“我出去看看。”
老爸也站起身,跟着小非哥一起走到门口,不一会儿我就听到顾非打电话的声音,老爸走进来叹口气:“我们没见过的一位老人,不象是我们邻居。”
嗲能站起身,却被胜武拉住,“还是我去看看吧,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我跟胜武都过去看,这位老人,大约七十岁上下,头发花白,不瘦,半侧趴着。
胜武拉住了我,他走近去看了看,便招呼我回了。
我倒没想着这个人会怎么样,还能感应到这个人身上一种淡淡的气息,一种属于活物特有的气息。
但这个感觉被一种阴暗的东西死死压制,渐渐的,越来越稀薄,最后消失。
回屋坐到嗲能旁边,新妈妈给嗲能夹了一块蒸好的芋头,“嗲能,要是不舒服的话,先休息一下?”
嗲能摇摇头,“阿姨,我没事,身体没有不舒服。”
一坐下来就把自己先前的感觉一五一十跟嗲能说了,现在嗲能应该是在想着我的感知能力还有那个人的死因吧?
由于我们报了急救,所以得有个人站在门口,不过正月间,我们这层楼基本就没有人。
可是那老头身上,顾非摸了一遍,就找到一个塑料袋还有几十块钱,还有一串钥匙和门禁卡,但社保卡之类能证明身份文件的东西却都没有。
急救医生来了,一看就知道情况,我们也跟赶来的警员说了一遍,那两个警员很诧异地说道:“我们组好象前两天才来过吧?”
老爸长叹一声:“我今年这年过得可真是热闹,连你们都来了两趟!”
那俩警员有一个稍微年轻点的没撑住,笑出了声,被年长一点的警员一个眼色制住了。
年轻警员清清嗓子,控制情绪问道:“当时是什么情况?”
胜武便说道:“因为吃海鲜,我阿姨说要买陈醋,家里没有,所以让我们几个下楼去便利店买一瓶,结果遇到这事儿了。”
我们不可能把南南的话说出来,任谁都不可能相信一个三岁小孩有这能力。
但嗲能却说,是因为受了他的影响,至于是啥影响我一点也不清楚,他没说,我也没那八卦心思。
警员们和急救医生走了以后,嗲能垂下头看着我,“你这两天有没有觉得头疼?左后脑勺那块。”
我一愣,点点头:“有一点,一般是晚上睡觉以前痛。”
“痛了多久?”
“三四天吧!”
嗲能轻轻嗯了一声,弯弯嘴角,“还算有点长进。”
拍拍我的背:“先吃吧,外面那个老头,由别人去操心,跟我们没关系。”
新妈妈煮了一钵素南瓜,“吃点素的,今晚太多高蛋白了,还有两个小丫头,今晚不准吃酸奶了,听到没?”
胜武捂着嘴一边偷乐,兔兔翘起嘴一脸不愉的表情。
晚饭后,顾非走了,新妈妈把我们的床单床罩什么的拿去换了,走回来说道:“你们是不是明天要出去啊?”
胜武想了想道:“这个,还没定,要问……”
“要是你们不大早走呢,那就全家吃顿早茶去,春满园是春节期间也正常营业的。”
“可以啊!明天一起去吧!”嗲能把枕套换好后说道,“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去吃过早茶了。”
嗲能这么一说,我们也就决定明天上午的行程,按新妈妈的意思,明天吃完早茶后,就去东湖公园赏桃花,那边办了个桃花展。
洗完澡,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爬到大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米老鼠的小公仔,南南手里抓了一个粉红色的凯蒂猫。
嗲能却不让她们玩太久:“兔兔,看到墙上的钟没有?几点了?”
“快十点。”
“我去上厕所,如果厕所回来你还没睡着,那你就回你爸爸妈妈那屋睡,听见没?”
“听见……了。”
兔兔和南南二人钻进被窝,兔兔把鼻子以下都埋进被窝,只露出两只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嗲能下床出去了。
我拉拉胜武,给她俩关了灯,就都走了出去。
新妈妈坐在沙发上捶腰,老爸也差不多的动作,我不禁笑起来,“爸妈你们怎么啦?”
新妈妈说道:“还不是带她俩出去玩么,回来的路上,兔兔说二楼死人了,南南说一楼死人了,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