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没法子判断嗲能用了什么招数,我看到胜武不停地在变化着手法,茅山术手法?还是何家的家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嗲能似乎从来不喜欢去办什么驱鬼驱邪的事儿,他只喜欢与自然界的东西打交道,天地风云,水雨雷电。
那火球在河中央转了好几圈,最后钻进河里就不见了,一如沉进地狱,不再复起。
河水的红色范围小了很多,我有些焦躁,那火球已经不见踪迹,如果不能将河里的怪物给除了,我们就算白干,这么大老远的,开一个多小时车到这儿,时间、精力、都不用说了,冰姨还在岸边满怀期待,希望我们能救她。
凝神,屏住呼吸,感应到草鬼和石鬼就在旁边,这一次,它们没有任何迟疑就出动了,第一次看到河岸上的石头都在轻微地抖动着,柳树忽然枝丫乱晃,象顶着杀马特的头发,还嗑了******。
是嗲能在召树鬼?
突然,那河水再度掀起水涛,河床一下就低了不少,胜武不知道将什么扔进水中,我听到咚咚两声,不知道是不是石头。
就在我偏过头看那一侧的柳树时,忽然听到一声惊呼,我回过头,眼前只有一条快干涸的河床,河水的某个地方很深,里面有数具白骨,没这些白骨,都没有头,只是身体,每具白骨上都与长条形的大石头捆在一起。
用的是粗铁链!
感情这河里,有尸体,所以才这样么?
嗲能和胜武都走到河边,我手脚都有点发凉,但还是硬撑着走到河边,“这个……”
“李冲,快报警,我们只有30分钟时间,等水一回来,这尸骨就不好搬上案了!”
李冲其实已经报完案,一见河床的几具尸体就报了。
嗲能忽然走到柳树跟前,轻轻拍了几下,柳树安静下来,“廷娃,草鬼让它们来这里。”
草鬼们都围绕向柳树靠拢,柳树不停地抖动,象得了疟疾一样,晃得跟抖屏似的,我看得眼睛都在花。
没两分钟,警员就来了,李冲的表述相当精细,所以那几个警员根本没太注意我们这几个穿校服的,只是大致问了一下就ok了。
他们快要走的时候,嗲能咳了一下,跟李冲大致说了两句,李冲连忙跑上前把其中一个警员拉到柳树前,指着柳树唧唧唧一通说。
警员惊疑地看着他,那表情就象看到一只会说话的熊猫似的,不过他倒是将其他警员拉过来了,柳树底下被挖开,一股恶臭弥漫开来,我说不出来这是什么臭,反正捂住鼻子也能闻到。
柳树底下蚀出来的,一个一个圆圆的,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是什么,那些已经成为白骨的头颅,为什么要这样做?
尸首被发现,自然就不需要我们管什么了,就在警员将那些骷髅头搬走的时候,河岸一阵抖动,听到水声,接着,象洪水咆哮而至一样,
河床恢复了原样,几个警员被惊呆了。
不过他们素质过硬,大概对这些事情也能熟视无睹,我们几个都松口气,“快回吧!”
嗲能走过来只说了这三个字,就往停车处走去,可是这个怨鬼之事真的搞定了吗?
一上车,嗲能和胜武都闭上眼睛,邬玉琴也一声不吭,就连司机大哥也不再说话,默默开车,回到小区,毛子和曼华在附近等候多时。
兔兔看到我们自然是欢喜的,我们回到家煮了份面条吃,我有一种脱力感,今天真的很累。
“怪不得那河这样,也不知道那几具尸骨被捆在河底下多久了,居然都没有人发现!”
胜武有点感叹地说道:“若不是河床见底,谁也不能从那堆水草里头发现尸骨。”他抓抓头发:“关键我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人头跟人身分开啊?多麻烦呀!”
“说的是!”嗲能推推我:“洗串葡萄来吃,累了一天,连水果都没呢。”
洗完出来,就看到兔兔趴在嗲能腿上,已经睡着了,我指指兔兔:“怎么今天睡得这么早?八点半都不到。”
嗲能抓一粒葡萄剥皮后塞嘴里,“她在等我们吧,见到我们心放宽,也就觉得累了。”
他站起身给兔兔绞来毛巾把手和脸都擦了一遍,就抱进屋里了。
“挺累的,吃完水果我们也早点睡才是。”
胜武一粒接一粒地吃着葡萄,我这才问道:“那个什么,是因为死者怨气无法抒解才变成那样的么?为什么那么多人出事?”
胜武叹口气笑道:“谁让他们离那株柳树那么近,估计是弄了什么坏事,比如说在柳树跟前吐痰撒N什么的,或者是……”胜武的笑容忽然收敛。
“什么?”我不解地问道,还能有什么事情是比吐痰撒N更可恶的?
胜武手指点点我,“那株柳树向Y面,有一大块树皮是脱落的,上面写着深市xx医院什么什么一游,还有个日期,就是刚过国庆那会儿。”说到这儿,胜武面无表情地扫我一眼,“是用刀刻上去的!”
原来如此,对于那几个死者来说,他们这样做,无异于被触怒,唉,有些人就是这样,走哪儿刻哪儿,连巴黎街头的椅子上都要刻上,xx到此一游,这种陋习与随地吐痰一起,被外国人称为中国游客的特征之一。
这一回,被狠狠教训了!
“也不知道是谁刻的!”我低低自语,想必这些怨灵是通晓谁是主谋,谁是跟风,那么主谋一定会被……忽然想起冰姨说她同事今天上午被车撞死,兴许,答案就在这里!
嗲能走出来,眉宇间的疲色掩也掩不住,“吃水果吧!”胜武把果盘朝嗲能那边推了一下。
嗲能吃了几粒说道:“这几具尸体,沉在水底那么久,已经是件大案了,我感觉那怨气非常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