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睁开眼,是阿朗哥站在那个爬梯处低头看向我说道:“你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好在两个小的都没跟你睡,被子都掉地上了知道不?”
两个小的,六点钟就睡着了!我真担心他们半夜醒来要玩游戏就死定,吵着我们没所谓,把全车厢的吵醒那就麻烦了!
确确实实,我身上只有一半的被子,还有一半的被子长长坠着,要是我再翻个身,肯定整床被子都会掉到床下去。
不好意思地将被子拉上来,“几点了?”我很鲜明地感觉到尿意,几步跳下床,阿朗哥低声说道:“快六点了!”
车厢里已经有一些人起床洗漱,来来回回走动着,我也一把捞了洗漱用的杯子牙刷等物去了洗手池搞定一切。
头天吃剩的食物还有好多,但我早上想吃点带汤带水的热食,餐车估计是没东西的。才刚六点呢!
列车停了不知道什么站,我趴在窗口看到有卖早餐包子和豆浆之类的,跟阿朗哥商量了一下马上跳下车去买了十个菜包十个肉包上来,粥也是一人一碗。
阿朗哥不知道喊醒了谁帮他接东西,一提接一提拿上去,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阿朗哥开始唤人起来吃东西。
列车厢里怎么可能睡沉呢?喷喷香的包子摆在眼前,我们几个男的百分百饿扁,连嗡漾都都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
嗲能抱着南南去尿尿了,几个人轮番搞定,都开始大吃特吃,“我跟廷娃的外婆说了,我们中午去他家吃午饭!”
“噢——”一帮人又开始欢呼,嗲能食指压唇,作个噤声的手势,大家这才安静下来。
因为11点半就到站,再从火车站租车过去,连同走路的时间算上,一点来钟就能到了,想想能见到外公外婆,心情就格外好。
“快翻翻包里还有啥吃的,全部吃光光!”凯奇哼哼着说道,田信南却说道:“为什么要全部吃光光,留言着万一霍廷的表弟表妹们见了,也可以分来吃吃的嘛!”
邬玉琴立即说道:“没事儿,我行李箱里头,还有半箱吃的,可以分!”
田信南笑起来,看着她不说话,凯奇叹口气:“玉琴,你都这么圆滚滚了,吃的东西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嗲能却摆摆手道:“你只顾吃,我晚上给你调减脂茶水,不苦的。”
“听说你们那儿有个神仙茶?”邬玉琴好奇地问道:“喝了真的有用吗?”
嗲能挑眉看过来:“我怎么觉得你流着哈喇子梦想着当神仙呢?”
“哪有?”邬玉琴皱着眉头摸摸下巴,“不说算了,哼!”
嗲能迅速吃完一个包子,就开始着手喂两个小的,好在两个丫头都很乖巧,一个一口,吃得非常安静,怪不得很多老人说养孩子最好是养两个,有伴儿,吃饭都会香点!
邬玉琴在豆浆里翻翻拣拣:“我喝咸豆花了啊!”
阿朗哥挥挥手道:“你喝吧,咸豆花有好几个的,其他都是豆浆,应该甜的。”
南南喝的是甜豆浆,灌到奶瓶里,喝得很快。
她喝的时候,眼睛还会转来转去看我们,这些天养下来,南南的脸也圆了很多。
我咳一声,“嗲能,南洼地那边的事情,你后来有没有再关注?”
“不用关注,我已经尽最大努力,南洼地从此以后就不存在,能活下来是他们本事,活不下来的,也是天道所为,如果我和胜武不拦一下,可能伤亡更加严重。”
嗲能喂着两个小的食物,语气平静地说道:“那些人做得实在太过,本来胜武不愿意救,后来我说,看在都是生命的份儿上吧,胜武才出手的,不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那震动,只会更猛烈,更吓人。”
“可是那个桥断了……”我有气无力地反驳道:“那边的人过不来呀!”
“不是有盘山路么?”嗲能白我一眼:“只是毁了一座桥,并不是毁了十座桥,你自己也清楚的吧,如果不拦着,那些阴邪的力量有多可怕。”
我无言以对。
“顾非前天到寨子了,他这回来是家人有事,记得是他大姑太奶奶一百岁,应该是大姑太奶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嗲能看向我,“我们在她寿辰前去看看她。”
我有些惊讶地说道:“我记得……苗人五十岁以上的,都是不过生日的呀,也忌讳提到寿字。”
嗲能点点头:“没错,不过顾非的大姑太奶奶,是他们这一支年纪最长的,为人清白和气,大家都很尊敬她,再说人生过百,也属难得。”
“也吃长寿面吗?”我好奇地问道,“上面是不是要卧两个荷包蛋?”
嗲能一副看蠢货的眼神,“你在原先的罗司寨住的两年,还有你这两次去,有没有在你外婆家见到过面条这种东西?”
我想了想,摇摇头,“从来没见过……”
嗲能手指一弹我脑门儿:“不要以为面条是走遍天下的,我们这一支,庆祝和待客从来不是面条!”
“可是,省会不还有肠旺面么?”我看着他直皱眉,“虽然我从来不喜欢吃肠旺面。”
嗲能拍拍我的脑袋,“算了,不跟你说了,说得太多很费劲。”
到站、包车、山路,“外婆!我过回来了!”老远看到外婆拿着圆圆的篾条匾正筛着瓜子,我就拼命跑着上前,“外婆外婆,我带我的同学还有我爸爸那边的表哥一起来的,屋头住得下不?”
“没事没事!”外婆看到我,乐得嘴也合不拢,转头喊道:“老头子,快快快,快点摆饭!”
我们鱼贯而入,邬玉琴对一进山就象进了空调房的她来说,觉得苗家寨子什么都好看,连看山的铜鼓她也要摸半天,若不是嗲能拒绝她拍照,可能她还要磨蹭个没完。
我跟外公外婆把大家伙都挨个都介绍了一遍,“哇,霍廷,你们家这个炉灶好特别哦,呀!上头还吊着这么多辣椒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