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翻白眼,老子不是小跟班!
背上书包转身就走,赵小帅连忙赶上来,一把扯住我的书包说道:“我知道你,你参加的是英语竞赛,那啥报名资料要上交了,还要交照片!”
我不耐烦地抬手说道:“知道了,回头会交的!”
说完转身就往楼下跑,这时雨早已停了,但回宿舍的路还是湿泞的,偶尔还有树叶上的雨滴调皮地滴在身上,上楼前跟舍监老师说了声要拿被褥回家洗,晚上不回来住。
这位和善的舍监老师转身拿了一小袋东西,朝我笑笑:“我自己腌的酸菜,带回家炒着吃,很送饭。”
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老师送的吃食!人品大爆了吗?
就在我脑子当机这当儿,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声:“老师,您不用这么客气的,不就是帮忙搬个家嘛!”
我一转头,见是阿朗站后头,双手插兜,还有王凯奇,舍监老师看了看周围,很低声地说道:“还有个事,我搬去的那个房子,有点怪,半夜总听到客厅有人穿拖鞋走动!是那种,象棉拖鞋一样的声音,就在客厅里,反复地走过来走过去,蛮急躁的感觉。”
“会不会是楼上的人失眠啊?”我直愣愣地问道。
王凯奇却是一种很戒备的语气:“人家住七楼,最高的!还楼上,楼上就成仙了!”
阿朗眨眨眼道:“这个……要等阿军从苗岭回来才能看。”
我想了想道:“老师,我晚上帮您问问他吧!”
“哎哎!”舍监老师笑着点头,“能看看就最好了,反正他也去不久,我先忍耐几天吧!”
拿钥匙打开门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有半张脸,一晃就不见了!
那半张脸,眼睛是一个漆黑的窟窿,嘴巴张得很大,象个长长的带着弧形的黑色手机,头象漫画上的美杜莎,每一根都曲里拐弯,象蛇一样张扬着。
啪!
有人从背后突然拍我的肩,吓得我整个人都跳起来。
“阿廷,你干嘛呢?”阿朗不解地看着我,王凯奇也是同样表情,他凑近我看了好几秒钟,才一本正经地摊着两手说道:“坏了阿朗,你表弟撞邪了!”
我回过神,知道自己刚才是被这种虚妄之相给迷了魂,没好气地朝王凯奇翻翻白眼:“你表弟才撞邪呢!”
把床单和被套全拆了,连枕巾枕套一起,用个无纺布袋一装就准备出门,王凯奇笑道:“我跟我们家司机说了,让他送你们过去,省得你这么大袋东西还去挤公交,当然,我晚上也要去你家蹭饭的!”
吉安跑到我跟前,用前爪点点我的脚,我不知道它是啥意思,干脆把它拎起来,阿朗哥最见不得我拎动物后颈的样子,把吉安接过来抱在怀里,就这样,我们三人坐上了王家的车,回缇香名苑了。
但是,我的头很痛,里面不停地有人在跟我说着什么,却完全听不懂,我觉自己左侧大脑很胀,而且在跳痛。
这种跳痛直到我走进家还在持续,细心的阿朗现了异常:“阿廷,你怎么了?”说着过来摸了下我的额头,又疑惑地说道:“不烫啊,你出了好多汗!”
在茶几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递给我,我捏在手中,痛得眼前都在花,很久没有头痛,居然痛成这个样子,我真的是得了病毒性感冒一类的病?
新妈妈从厨房端了菜出来,看到我的样子,又是吃惊又是紧张,问阿朗道:“廷娃怎么了?”
阿朗用他特有的清朗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身上就说头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给阿军已经过短信了,他说马上赶回来!”
新妈妈给我端了杯热水过来说道:“人没烧吧?除了头痛,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难受?”
我只是摇头,根本说不出话,而且整个人开始颤抖,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过我的头顶,只知道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耳朵也渐渐听不见了。
我感觉自己被摔进了一堆白色的棉花里,棉花全部都是一张张的人脸,没有表情,就那么麻木地看着我,我伸手向他们求救,他们看向我的视线,没有任何温度,似乎我就是一张椅子,一张桌子,而不是什么人类。
嘴里被灌进了一口苦苦的热汤,还有特殊的气味,真的好苦,但是我吐不出,就这么咽下去了。
说来也奇怪,随着热汤通向我的四肢百骸,眼前的棉花一朵接一朵地被弹开,我的面前有一栋高高的阁楼,那阁楼上还有金光!
兴奋地朝阁楼上跑着,一个不留神就摔了一跤,我揪住了什么东西,“醒了吧?喝点水!”
嗯?嗲能?
我睁开眼睛,他正坐在我的床边剥着桔子,桔皮特有的芳香之气在卧室里散开,让人感到精神一振,我想坐起来,却现自己身体软绵绵的,怎么动不了啦?
“你是碰到什么东西了?”嗲能喂了一瓣桔子到我嘴里,“你一时半会,会没什么力气,我跟郑老师说了,他让你明天休息一天,记得去他那儿销假。”
“现在,几点啦?”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嗲能又在我嘴里塞了一瓣桔子,余下的自己吃了才说道:“阿朗连了七个短信催我,我到的时候,你已经面色黑,不过现得早,没什么事,现在才刚七点多点,还没吃饭呢,你爸回来路上大堵车,还没到家!”
我吁了口气,笑道:“我怎么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啊?”
嗲能瞟我一眼,“说吧,遇上什么事儿了?”
对啊,我痛成这样子,以前从来没痛过的,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或者真如舍监老师说的,撞邪了!
我整了整思路,这才开口说道:“就是回宿舍拿要洗的被套,开门的瞬间,我看到半张脸。”
“半张脸?”嗲能狐疑地反问道:“是什么样的半张脸,横半张竖半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