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让你坐这里,你就乖乖坐这里,没有合适不合适这一说!”何胜武说着,就把臂弯上搭着的一件运动衣外套放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再说,咱们同年级,正常串门子,老师都不管,你怕个蛋!”
毛子心安理得地呼了口气,太爷似的坐在凳子上,用手背拍拍我:“给我拿瓶饮料撒,咋这么不客气啊?”
马明拿了一支可乐递给他:“毛志文,感觉你跟霍廷很熟啊,但开学到现在从来没见你来我们班呢?”
毛子拧开盖喝了一口,爽爽地哈了一声:“还行吧,我是在幼儿园大大班认识他的,刚认识他那会儿,基本上没听到过他的声音,后来进同一所小学,又一起进了实验初中。”
“那你们是发小喽?关系很铁?”马明的话中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毛子则点点头道:“没错啊,算是比较铁的!”
何胜武有点不爽地说道:“怎么我就没有发小?”
马明好奇地问道:“你没有小学同学那些的吗?”
何胜武的表情有些古怪:“我……以前出过车祸,小学的记忆基本上就停留在毕业典礼上,很多人的印象都是模糊的,有毕业照,也不认识那些同学啊!”
毛子这回转过头细细看了下何胜武,“本来嘛,我觉得你挺陌生的,听你这么一说--”
何胜武紧张地问道:“你认识我?跟我同个小学的么?”
毛子摇摇头:“我确认以前没见过你,没跟你一个班读过书!”
何胜武喜悦的脸,转瞬就黯淡下去,如同夜空中的烟火,稍纵即逝。
毛子大约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合适,咳了一声说道:“我们实验不是全市都集中考这儿来么?我们班也有五十几人,回头帮你打听下呀。”
班主任在不远处又在叫何胜武和马明搬什么东西,两人屁颠颠地就跑开了,“我的妈呀,那个郑包公是你们班主任?”
“这不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么?”我朝他翻个白眼,“你不会是刚从火星回来吧?”
毛子拍拍心口道:“算了,我还是回我们班级去坐着吧,在这里跟郑包公对上一眼,我心脏都会吓得骤停。”
“有这么夸张么?”
“霍廷!”一个轻柔的女声传入耳朵,我激灵地向头望去,“胡颖,找我有事儿?”
“嗯!”胡颖低着头左手握着右手,而右手不停在左手掌心摩挲着,嗲能曾经说过,下意识做这种动作,说明有些紧张。
我能让她紧张个啥?
见胡颖半天不说话,毛子咳了一声道:“我去趟洗手间,你们聊!”
说罢,毛子走开了。
胡颖快速地看我一眼,就低下头,好半天才哼哧着说道:“那个,今天晚上,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和周大军同学送,送我回家?我,我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去,我爸妈他们有事,晚上不能来接我……”
就这么点儿小事,二话不说,我拍拍胸脯就应下了,咱做好人绝对是钢钢的!
“呼!”嗲能跑过来一屁股坐下,我能清楚地看到他额前有着细细的汗,“你跑回来的么?头是全是汗。”
“你这段时间小心点,我觉得有人在监视,但不知道具体的是谁,总之我们几个都有受监视的可能。”
嗲能忽然说出来的话,让我想到今天在地下通道时,感受到的那道目光,但我确实没有看到什么人,只是有种被告阴戾的隐狠围绕的感觉。
“嗲能,你刚才去哪里有感觉的?”如果是同一个地方,那么,那道目光很可能就是针对死者的。
“我在宿舍待了会儿,跟寨子里的人通电话来着,对了,阿樱妹妹说你外婆给你做了些好吃的,阿樱昨天就寄出来了,可能很快就能收到。”
自从到了深市,嗲能就很少提起苗岭的人和事,本想问问他打电话是什么事,却听他说道:“你这两天看着安吉,如果这灵狗有什么异常,那你千万要小心,我能觉查到我们宿舍窗口对出去那幢民屋有点不对劲。”
我不解地问道:“又是哪里不对劲呢?”
“有蛊活动!”嗲能只说了这四个字。
我吃惊地说道:“是苗家的蛊么?”
嗲能眉头微皱,略带疑惑地说道:“我还不确定,一般来说天冷的情况下,蛊的活动就会越来越少,但就从对面那个楼看起来,不觉得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
蛊,很多人认为是神秘的东西,但平素按嗲能的话来讲,蛊就是人类雇佣的某个灵物,它有灵智,能跟主人交谈,在某种条件下,达成一定的契约,帮助主人做什么事情。
“既然不是高大上,我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把心里的疑虑说了出来,如果说是要小心的蛊,那我肯定会天天扒着嗲能不放,怕死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这年头,怕打针的男人都大有人在呢!
听说被监视的同时,我的心底还有点点担心,因为我的胳膊,从地下通道那儿回来,就在开始隐隐作痛,那种痛,并不是剧痛,而是来自骨胳深处,或者血液流动。
我要怎么向嗲能描述才合适呢?
嗲能从裤兜里取出一块蓝黑色的帕子擦拭额角和下巴的汗珠,我想了想还是上前说道:“刚才胡颖来过,想让我们俩今天晚上送她回家,我看她那胳膊还没好……”
嗲能抬起头,目光有些清冷地洒落在我身上,“从没听说被匕首扎伤两三天就能恢复的。”
我懒得辩解,又说道:“那个,我觉得胳膊疼……”
嗲能的脸色立即变了,“怎么回事?”
“从那个地下通道回来的路上,就开始痛,我怀疑是不是地下通道里有什么东西,我还看到了那个血人在墙上显了下影子……”
嗲能猛地站起身道:“我们现在过去再看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