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人声鼎沸,嘈杂不堪,帝斯曼也依旧能听见,海德那震天般的怒吼,仿佛悬崖边上的小草,不甘被镇压,努力顶破一切,破岩而出,势要上演一段可歌可泣的生命篇章。
可是,真正看到海德时,却又是另一幅画面:海德浑身是血,衣服破烂不堪,眼睛也被打肿,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像极了一头西班牙公牛,正左右不清地混乱冲撞,口中“欧欧”大叫,分不清是哭声,还是怒吼声。
安卡拉躺在一边,双眼无神地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艾莉普,则半靠在石柱旁,偷偷闭上眼睛,不忍再继续看下去,海德的画面太残忍,太可怜,她不想再看。
其他社员也都围在四周,握紧拳头,默默不言,默默不敢言!
欧欧……海德胡乱地挥舞着手臂,疯狂地摔打着周围的一切。
“哈哈哈,真好笑,以为能吼能叫就厉害?来啊,来打我啊,我在这里!”艾伦拿着一根竹竿,使劲地戳在海德的脸上。
海德吃痛,伸手胡乱地抓着竹竿,可惜始终抓不到,反而被艾伦“噼里啪啦”地砸的满脸红肿,看到艾伦如此羞辱海德,巴斯夫家族的德拉克,终于看不下去,淡淡地说道:“如此戏弄一个实力底下的人,你不觉得耻辱吗?”
艾伦正在兴头上,听到此话,顿时大怒,“砰砰”两下,将海德抽飞,不屑地说道:“管你什么事!谁让他们的首席孬种,宁愿做龟儿子,也不敢出来?”
“草!士可杀不可辱啊。”帝斯曼听到此话,早已怒不可止,正要上前教训艾伦,却听耳边突然传来两声咳嗽,清晰可闻,如同西奥在他身边一般,吓的他连忙左顾右盼,却连西奥的影子都没看见,而且看旁边之人,似乎也是毫无反应。
“难道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只有自己能听见?见鬼了。”帝斯曼心中惊疑不定,却也不敢擅自出手,西奥的小心眼绝不是说说而已,刚才那名社员,说不定头还在水泥柱里呢,自己可不想效仿。
“那龟儿子永远都不会出来的。”艾伦正跟高森家族的博林争论着。
“也许他还会出来,要不然怎么生龟孙子?不出来找母乌龟,他可就绝种了。”博林义正言辞地说道。
“嘻嘻嘻……此话有理啊。”拜耳听后捂嘴一笑,风情万种地说道:“可万一是母乌龟主动上门呢?那他岂不是永远不用出来?”
“草!这是谁家女人,这么骚?”帝斯曼呆呆地看着拜耳,心中诽谤道:“不会是窑子里的头牌吧?”
“圣女真是七窍玲珑,这都能想出来,佩服!佩服!”伯尼家族的肯特,正恶心地拍着马屁。
“哪有啊,人家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杜克大学真的都是垃圾,好生让人失望啊。”拜耳搔首弄姿,继续说道“既然是垃圾,为什么还留在这里浪费粮食呢?真不明白,还不如让艾伦做回慈善,送他们进回收厂,也好废物利用,你说对吗,艾伦?”
“哈哈哈,正合我意。”艾伦得意洋洋,大步上前,准备先解决掉海德,也不是杀死,就是废了他,让他终生残疾,以后还可以连嘴啃功嘛,还是不错的。
“那不是我们的首席吗?”这时,人群中凯丽,突然指着帝斯曼说道。
“啥?首席?”众人不由转过头,顺着凯丽手指的方向,刚好看到帝斯曼一脸坦然地站在那里,那个悠闲淡然啊,让旁观者都汗颜,简直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仿佛刚才骂的人根本不是他。
“帝斯曼!你终于肯出来了!”艾伦兴奋地磨着牙齿,残忍地看着帝斯曼,似乎他是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帝斯曼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走出来,徐徐说道:“怎么了,龟孙子?想你爷爷了?”
什么!!龟孙子!!他骂八大家族的人——龟孙子!!
帝斯曼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包括正在偷看的西奥,直接一个踉跄,卡了一鼻子灰,骂艾伦龟孙子,不等于骂他爸龟儿子,他爷爷乌龟王八蛋?那可是唐纳德家族的族长,实力惊天,杀人如麻啊!竟然还有人骂他乌龟王八蛋,这要是传出去还得了!
这时,拜耳也惊住了,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地看着帝斯曼,半晌,才娇嗔道:“好个帝斯曼,果然是个狂徒,连八大家族的人都敢骂,还有谁不敢骂的吗?”
“怎么,不服吗,小搔女?”帝斯曼再次语出惊人,直接对着拜耳说道。
什么什么?我听到了什么?小——搔——女?
人群顿时炸开锅,哗然喧哗,这帝斯曼的嘴巴,也太毒了吧?拜耳可是圣女,杜邦家族唯一的族人,将来的准神境强者,竟然被人骂作小搔女?!
不错,她是骚了些,嗯?但圣女的事,能叫骚吗?不能!那叫风情,叫韵味,叫眉骨,叫弄姿,唯独不能叫骚!
但是,可是,帝斯曼就叫了!还那么自然,一副“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的神态,简直让人抓狂!
“你!”这一瞬间,拜耳就有种被人揭穿的耻辱感,顿时恼羞成怒,再也骚不下去,指着帝斯曼,杀机毕露,煞气逼人。
“他是我的!我不会杀死他,我会让他学乌龟叫,像乌龟一样地生活!”艾伦这才反应过来,残忍无情地说道。
“这么喜欢乌龟?果然是乌龟的孙子。”帝斯曼毫不在意,漫不经心地放着嘴炮,同时不屑地说道:“怎么样?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上?”
“放肆!”拜耳娇斥一声,转而对艾伦说道:“艾伦,一对一,你光明正大地赢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事后他归你,随你怎么折磨,只是他学乌龟叫时,别忘了喊我观赏。”
艾伦压住怒火,点了点头,双眼一直盯着帝斯曼,眼中满是残忍和嗜血。
“擂台之上见生死!”艾伦说完,率先朝广场旁边的擂台走去,那里地势较高,刚好能让所有人看见战斗的过程。
其他人也纷纷走过去,选好位置,准备围观,帝斯曼眯着眼睛,刚想上前,却见一名学生悄悄挡住自己,他差点以为是西奥的人,但却听他小声说道:“朱利教授找你,试验区二楼,大事,速去!”
说完,那人装作若无其事,也跟随大流而去。
“朱利教授?”帝斯曼一愣,瞬间想起来,那不是通古联盟在杜克大学的人员吗?理论上来说,他还是帝斯曼的下属,但却从未鸟过帝斯曼,今天怎么突然“召见”自己?还是大事。
“什么大事,我这个负责人都不知道,他却先知道了,看来我真的不受重视啊,血脉之剑还是早点贡献上去比较好。”帝斯曼悲哀地想道。
“只是,若是我离开,这战斗怎么办?别人会以为我害怕啊!”帝斯曼犹豫了,自己在联盟里本就不受重视,要是再耽误了什么大事,岂不更糟,而且这里有西奥看着,貌似自己也不敢打吧?
“帝斯曼先生,怎么独自站在那里?想遗言吗?”拜耳再次恢复风骚模样,秋波如水地说道。
“额?遗言?”帝斯曼一愣,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有点事,可能要离开一会。”
帝斯曼说道这里,也不想多扯,狂奔而去,远远地,他还不忘回头吼道:“你等着小搔女,我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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