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穿林，不会碰到任何一片枝叶。
石磊的枪也是。
长枪刺出，没有碰到任何一道枪影，而是闪电般的穿过空隙，刺向了柳铭的胸口。
同时，柳铭的几十道枪影，也笼罩了石磊的身体。
以命换命，这是一招两败俱伤的打法。
石磊如果实力足够，他有很多方法能破开柳铭这一招，但是他实力不够，所以，只能冒险一搏。
他赌，柳铭绝对不敢和他拼命。
他只是一个护卫、一个泥腿子而已，而柳铭却是刘家的少爷，从小荣华富贵，还有大好的人生。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和他拼命？
果然，他赌赢了。
看到已然到了胸口的枪尖，柳铭神色有些慌乱，脚下步法一踏，身体如同一道影子，瞬间暴退了出去，所有笼罩着石磊的枪影，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了。
但是，石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停顿。
脚掌在地面一跺，他的身体随着炸响声爆射而出，手中长枪骤然加速，化作一道寒芒，眨眼之间停在了柳铭的咽喉处。
柳铭眼中的惊慌还未退去，便看到石磊的枪尖停在了咽喉，那速度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
微微一怔，他的眼中露出了浓浓的不甘。
如果不是他临时撤招，来不及抵挡，他绝对不会落败。
可惜，现实里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喉间的枪尖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是柳铭并没有意识到，他并不是输在来不及抵挡，而是输给了勇气。
如果他有勇气和石磊以命换命，那么结局也许会是另外一番场景。
“你败了！”石磊声音平静，缓缓收抢，转身朝练武场之外走去。
看着那道略显瘦弱的身影，练武场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柳家人都是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脸的难以置信。
石磊，竟然赢了！
这是他们之前从未想过的结果。
石磊只是一个泥腿子而已，没有资源、没有武技；反观柳铭，从小就接受最好的培养，修炼的也是常人梦寐以求的武技。双方的待遇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可饶是如此，通脉第六重的石磊，竟然还是赢了通脉第七重的柳铭。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竟然……赢了！”
柳萱呆呆的看着石磊，心中的震惊简直难以言喻。
当初石磊答应比试的时候，她的第一念头就是狂妄、不知死活，因为第七重和七重之下，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她曾经假设过，如果她在通脉第六重的时候和第七重的柳铭战斗能不能获胜？
她的结果是，如果动用武魂，有五成获胜的几率。
可是石磊，在没有武魂的情况下竟然赢了！
这结果，让她在震惊的同时，甚至有些无法接受。
因为这代表着石磊实在是优秀的有些过分了，甚至比她这个极北城年轻一代第一人还更优秀。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会输，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泥腿子。”
练武场中，柳铭不断的摇着头喃喃自语，神情呆滞，宛若着魔。
下一刻，他猛的抬头看向了石磊，神情无比的狰狞。
“死！”
猛的发出一声暴喝，柳铭的身体如电急射而出，手中银色长枪划破虚空，如一道银光，直奔石磊的后心。
“啊——”
周围有人发出惊呼，所有人都没想到，柳铭堂堂少爷，竟然会出手偷袭。
“石磊，小心！”
柳萱发出一声惊呼，背后风影狐武魂的虚影浮现，她的速度瞬间暴增五成，全速朝着石磊冲了过去。
根本不用柳萱提醒，在柳铭动手的同时，石磊的脑中便响起了星儿的声音。
脚下一动，石磊飞快的往前冲了两步，而后猛的转身，长枪一抖刺了出去。
回马枪！
前世极为著名的一招，出其不意，杀伤力巨大。
长枪刺破虚空，带着尖锐的呼啸，与柳铭的枪擦肩而过。
两杆枪，齐齐的刺向了对方的心口。
看着那刺来的枪尖，石磊的眉头一皱。
此时的柳铭明显已经有些疯狂，丧失了理智，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他们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手臂一动，他长枪一抖，枪杆贴着柳铭的枪杆滑了过去。
滑动过程中，他的手臂不断的抖动，枪杆也因此不断的颤动，连续的敲打着柳铭的枪杆。
“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清脆声响不断的传出来，柳铭的枪逐渐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但已经疯狂的柳铭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而石磊的枪，却仍旧极为精准的刺向了柳铭的胸口位置。
“石磊，不要！”柳萱看出这一点，连忙发出了一声呼喊。
如果石磊杀了柳铭，他不仅得不到飞虹枪，还要赔命。
虽然柳铭偷袭不对在先，但是柳铭的父亲，柳萱的二叔，可不会和一个护卫讲道理。
石磊明白柳萱的意思，最后关头，他手臂一动，枪尖微微移动了一下。
“嗤！”
他的枪尖没入了柳铭的肩膀，又从背后穿刺出去，猩红的鲜血瞬间狂涌而出。
这还是石磊最后收了几分力道的缘故，否则柳铭的这条胳膊怕是会被卸掉。
而柳铭的枪，则是从石磊的胳膊旁边擦过，落在了空处。
“啊——”
剧烈的痛楚，让柳铭恢复了一丝理智，立即抱着肩膀疯狂的惨叫了起来。
‘嘶——”
周围的柳家武者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如果不是柳萱及时出声喝止，此时的柳铭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吧？
石磊不仅能打败柳铭，竟然还有实力杀死柳铭！
要知道，杀死和击败，这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唰！”
柳萱终于赶到了，看到柳铭只是肩膀被刺中之后，立即松了口气。
只要不死人，一切都好说。
“杀了他，柳萱堂妹，快帮我杀了他！”剧烈的痛楚，让柳铭的神情变的无比的狰狞，目光怨毒的盯着石磊，大声的嘶吼着。
“啪！”
柳萱眼中浮现一抹冷意，直接一记手刀把柳铭打晕了过去，“来人，把柳铭少爷抬下去治伤！”
柳家的脸都被这家伙丢尽了。
而后，她看向了石磊，“今天的事抱歉了，你先回去吧，一会我去找你。”
石磊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带着星儿往住处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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