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不怒反喜:“痛快,我敖应生平最喜欢快人快语,既然姑娘如此坦诚,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一分高下吧。”话音未落,他的身形暴涨而起,身后堆起千丈高的巨浪,排山倒海而来。
凤渏墨心道:这人果然是北海龙王熬应,只是不知他是一路尾随,还是偶然巧遇。
落海盟身形飞起,足踏虚空,衣带当风,恍然如神仙中人,大袖轻挥,卷起无数风刃,如暴雨梨花,将那千丈高的浪头切割成无数碎片,倒卷飞回。
敖应的道行比他那位兄弟南海龙王高明太多,眼见落海盟轻描淡写破了自己法术,不骄不躁,只是轻舒猿臂,飞出一片无形的光幕,将漫天飞散的浪花尽数接住。那光幕在空中兜转一阵,有如一个巨大的蛋壳,跟着一道龙形的水体破壳而出,有如活物一般,朝着落海盟当头扑下。
“摄神御剑人”落海盟古井不波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袖中飞出一柄青色剑光,与那水龙游斗在一处,张口便问道:“那只金鲤化龙居然被你吞噬了元神血肉,好凶狠的手段,敢问你和西域沙神童子怎么称呼”
敖应脸色傲然,带着一股若有如无的惊疑神色:“沙神童子正是寡人师尊,敢问姑娘如何知天道师会摄神御剑人的手段,据我所知,这门道法他从未显露人前,任你神通广大,也不该知晓。”
落海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边驾驭飞剑,一边摇头叹息:“这门道法太过凶险,沙神童子使得,你却使不得。看来我猜的不错,这金鲤化形之前,你就潜伏在侧,一直尾随。无论那海蛇与金鲤谁能夺得气运,化形成功,都逃不脱你的算计,终究是被你吞噬,魂飞魄散的下场。”
敖应大是得意:“你猜的不错,这两只水族在我北海潜修多年,怎么可能逃脱我的法眼,一直按兵不动就为了今日。寡人收到六弟飞剑传书,还暗叹分身乏术,错失良机,想不到你们两人竟然送上门来,若是这样我还不动手,那才叫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敖应话音未落,脸色就是一变,却见空中那道青光几个变招,一下子斩中了水龙要害,将这附着有金鲤元神的怪物切成几块,再也无法合体。青光并不停留,沿着水龙的来时的路径飞射过去,狠狠地刺向敖应胸口。
敖应双手合十,在空中结成一个诡异的手印,发出无数圈五彩云漩,气象万千,华丽至极。那飞遁的剑光遭遇这五彩云漩,顿时驻足不前,在空中盘桓一阵,隐隐有倒退的迹象。
“太玄阴斩魂摄影形”落海盟脸色从容,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沙神童子待你不错,连这般高明的法术也传授给你,难怪你的修为远胜同侪,那南海的敖丙跟你一比,就只好给你提鞋了。看来四海龙宫沉寂千年,要在你手上发扬光大了。”
敖应哈哈一笑:“承蒙夸奖,其实阁下才真正是高深莫测,连我也看不出虚实深浅。寡人横行天下,已有千年,见识了不知多少英雄豪杰,风流人物,但能予人这般感觉的,也不过妖圣、剑神和家师等寥寥数人,寡人实在好奇,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我在中土海外,都从未听闻。”
落海盟淡然一笑:“我的来历不值一提,也不是你所能知晓。太戊玄阴斩魂摄影形确实了得,但你还练得不到家,且看我破之。”大袖飞舞,身后骤然窜起千条黑气,直冲云霄,黑气中隐隐有剑人哭神嚎,卷起千尺风浪,如风驰电掣般旋转着向敖应进发。
刹那间黑气与北海龙王的五彩云漩迎头相撞,一个照面就迫得云漩退避三舍。敖应脸色诡异,似是早有预料,身形倒飞出数十里。落海盟催动黑气狂追猛赶,大有宜将剩勇追穷寇之势。
敖应似是知道落海盟必然会追赶一般,一路往西狂奔,一直奔出千里以外,这才驻足不前,转身面对汹涌而来的无数狰狞黑气。落海盟眉头一皱,黑气已经将敖应吞噬,整个海面一片乌烟瘴气,伸手不见五指。
黑烟中一团白芒骤然亮起,放射出万道金光,如初升的朝阳冲破阴沉的夜幕,一下子驱散了浓烈的黑气。敖应从光芒中飞身而出,以快逾闪电身法绕开已经在消散的黑气,如扑食的苍鹰,狠狠地向落海盟当头袭去。
这几下兔起鹊落,如走马观花一般,令人目不暇接。落海盟却如早有所料,不招不架,任凭敖应的利爪落到自己头顶上方,背后骤然升起九团黑光,如同九个硕大的灯笼,在他头顶一字排开,恰恰挡在敖应的利爪与落海盟头发之间,发出诡异的光泽。
敖应的龙爪乃是龙族天生,不逊于当世第一等的神兵利器,被他施展开来,声势惊人,然而甫一接阵,敖应的脸色就如同活见了剑人,尖叫一声,以比来袭时更骇人的速度抽身疾退,瞬间已在百里之外。
那九道黑色的黑光去势极快,瞬间就跟到敖应背后,只见敖应一个转身,似是下定决心,咬牙切齿,身形往下一沉,双足深陷水中,顿时整个人身上放出一道淡淡的金色光晕,跟那黑光撞在一处,相互碾压,不分胜负。
落海盟的反应却甚是奇怪,明明已经扭转胜负,占了上风,他先前如同僵尸一般岿然不动的面容却在此时骇然变色,伸手虚招,那九道黑光一个转向,倒飞回来。
落海盟飞身回船,双足在船舷上轻轻一点,偌大的海船就以疾风迅雷的速度乘风破浪,一路往西,片刻之间就脱离了原来那片海域,将北海龙王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落海盟,那敖应方才施展的是什么手段,何以姑娘明明赢了,反倒要狼狈逃窜。”凤渏墨不解地问道,这等级别的斗法他完全掺和不上,只能在一旁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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